这是一户镇子外的人家,看起来简单到余百岁都不相信虞杏薇是住在这。
一圈篱笆墙,墙上爬满了他叫不出名字的绿藤,也不知道是花儿已经谢了还是未开,反正也不怎么好看。
院子里平整,一侧有一个武器架子,上边放着些木刀之类的东西,连兵器都算不上。
他虽然不是个力大无穷的,可自幼习武体力也猛的一批,不然的话,轻功身法又怎么会这么好。
抱着虞杏薇回到这小院,是虞杏薇半晕半醒告诉他怎么走的。
他用脚将屋门踢开,进门就闻到一些他觉得很熟悉但又完全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闻过想香气。
然后余百岁就愣了一下。
“虎娘们儿。”
余百岁自言自语一声。
进了里屋就看到一个衣服架子,虞杏薇的亵衣就随随便便的挂在上边。
这姑娘看起来火辣狂野,哪想到亵衣竟是这么素净。
旁边椅子上丢着几件应该是该洗的衣服,余百岁路过那椅子的时候香气稍显浓了些。
他下意识停下来抽了抽鼻子,然后才醒悟这娘们儿真是极品之中的极品。
那该洗的衣服应该是她练功出汗换下来的,竟然没有汗馊味而是一种独特的香气。
余百岁想起来,小淮河那些姑娘的香气也颇类似,不过那是脂粉香,不是人香。
他将虞杏薇放在床上,看了看这女人脸上肿的好像猪头一样他就又把那个姓胡的王八蛋骂了一遍。
虞杏薇躺下的那一刻,疼的呻吟一声。
余百岁站在那看着她:“我跟你说啊,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你特么浑身是伤,本巨帅要是不给你上药的话,说不定你就完蛋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一会儿我会把你衣服都脱了给你敷药包扎,但我是正人君子,天下第一的正人君子,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
“我会把眼睛蒙上......你放心,我不看你,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点点头,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走。”
他说完之后不见回应,还以为是这女人死撑着不愿意让他触碰,于是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妈的,又晕了?”
虞杏薇昏迷过去,哪里听到他刚才那一番貌似正直的发言。
可余百岁是什么人,好歹也是个言出必行的男子汉。
他先把上药都找出来放在床边,然后又找了一块布将自己双眼蒙上。
这才伸手去解虞杏薇的衣服,对于别人来说,闭着眼睛去解女人的衣服可能是一件难事,对于余百岁来说比他脱自己裤衩子还容易。
只片刻就将虞杏薇的上衣解开,翻转着虞杏薇的身子帮她把衣服脱了,然后又摸索着去脱她亵衣。
关键就在于......哪怕余百岁干这事轻车熟路可还是得摸索啊。
摸索到某处高挺之地,最顶端竟不是凸起而是微微凹陷。
余百岁一怔:“我去,还是个雏儿......”
话音才落。
啪的一声。
余百岁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谁!”
余百岁立刻喊了一声。
虞杏薇竟是在这时候醒了,虽然虚弱,可见有个家伙已经把她衣服脱的七七八八了,那只贼手还在她身上某处稍作停留。
这种情况,以她的脾气如何能不打人?
如果她手里有棍子,一棍子就敲下去了。
一巴掌扇完之后她才看到余百岁蒙着双眼,心中竟然有些疑惑起来。
莫非这是个正人君子,正在蒙着眼睛要帮她敷药?
因为她看到旁边的药了。
不可能!
紧跟着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妈的谁家正人君子会摸那个地方,还......捏了捏?
余百岁坐在那,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是人家姑娘醒了。
他坐直身子,故作正直:“我不管你是谁赶紧出去,我在给人家姑娘上药,医者父母心,我尚且蒙着眼睛,你怎么能随便进来看了人家身子?”
虞杏薇眼神再次疑惑起来。
她抓了衣服挡在自己身前,仔仔细细的盯着余百岁的反应。
那家伙端坐在那,脸色肃然。
“我警告你赶紧出去,若坏了人家姑娘名节,我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帮她讨一个说法。”
余百岁故意侧耳等着一会儿,不见人回答于是他伸手把蒙着的布拉下来:“我在说,给我滚出去!”
一声怒吼。
倒是把虞杏薇吓了一跳,她连忙尽力将衣服往上挡了挡。
余百岁一见虞杏薇坐在呢,连忙闭上眼睛:“姑娘,实在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醒了。”
“我该打,确实该打,刚才和你商量的时候你昏了过去没有回应,我不敢耽误,怕你伤重。”
“但我身为一个男人,如此做法确实坏了姑娘的名节,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若说出去了天打雷劈。”
虞杏薇:“你......你出去,我自己能上药。”
余百岁连忙起身:“是。”
他俯身一拜,然后闭着眼睛转身出去了。
一出门,他就忍不住松了口气。
刚才那姑娘说一句你出去的时候,明显已经没有怒气了。
他出门就给了自己那只手一下,啪的一声。
心里还骂了几句。
明明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给人家上药,非他妈的下意识的捏一下干嘛
臭手,贱手,王八蛋手。
草,都怪习惯了。
屋子里,虞杏薇听到了余百岁自己打了自己一下的声音,她忍不住想着,这个男人虽然不好看也不高大,但确实磊落。
她有些吃力的给自己把伤药敷好,然后又艰难的把衣服换了。
“门外的大哥,谢谢你了。”
她换好之后说了一声。
余百岁连忙回答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江湖中人该做的事,姑娘,你不必谢我。”
他这句话说的倒是发自肺腑,虞杏薇听了更觉得是自己错怪了人家。
刚才捏了那一下,莫非是错觉?
她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捏了,反正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只贼手确实在她胸膛。
“大哥你可自己离去,你惹了那胡万山他不会放过你的。”
余百岁道:“不必为我担心,在我眼中那姓胡的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他微微挺着胸脯:“这种货色,我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虞杏薇道:“他背后有靠山。”
余百岁:“他背后的靠山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介蝼蚁。”
虞杏薇想着,这家伙,人丑,心好,会吹牛皮。
她哪里能想到救她的会是一位国公之子。
余百岁道:“你放心就是了,那个姓胡的已经被我拿下,就在你院子外边跪着呢,我现在去审问他一下,你只管休息。”
虞杏薇吓了一跳。
她穷尽本事也不是胡万山对手,怎么随随便便就被这丑大哥拿下了?
一时之间,对余百岁更为钦佩起来。
余百岁却在门口想着,自己这他妈的真是作孽。
原本听说这个被人成为大姐薇的家伙是葫芦镇一霸,他就想着顺便把这一霸给解决了算了。
哪想到会出现这种事,哪想到自己真占了人家便宜。
若是在青楼,这种事对于余百岁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别说捏了一下,就算是捏一百下一千下又怎么了,本来就是干那个去的。
可人家姑娘清清白白,自然不是青楼女子能比的。
如今身子被他摸了,他断然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余家的爷们儿虽然放浪形骸,可那都是在风月场所,绝不会故意去占清白姑娘的便宜,更不能占了便宜就当没事发生。
若是被他爹知道了,他爹都得把他打断腿,还要让他跪下来给人家姑娘道歉。
若是姜头师父知道了
想到这,余百岁心中便有了决断。
他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然后肃然说道:“姑娘,虽然我刚才并没有想占你便宜,我还蒙了眼睛,但我既然碰了你的身子就不能不负责任。”
他鼓起勇气。
“我家世还好,是长安人,我父亲也是做官的,但现在赋闲在家。”
“我是家中独子,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你不用担心过门之后会受了欺负。”
“我爹时常教导我说,以后若是真心想去谁家姑娘了,便要十成十的待人好,要真诚。”
说完这,余百岁转身面对屋门。
他是不敢随意再进去了,站在门口表达心意。
“我愿意对你负责,以后我便听你的话,虽然你我还不熟悉,但我肯定说到做到。”
虞杏薇在屋子里听的都懵了。
她万万都没有想到,那个丑大哥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一时之间,倒是把她吓着了。
“你别喊你别喊。”
虞杏薇连忙说道:“若是被外边的人听到了,还不乱说。”
余百岁道:“以后我们就正大光明的相处,被人知道了也是不怕的。”
虞杏薇:“你不要说了,真的......真的没事,你也是一番好意,也是为了救我,况且之前若没有你出手相助,我早已被那胡万山打死了。”
“是该我谢你才对,你不用心中愧疚,真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要再说了。”
余百岁正色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我这个人虽然不着调,可既然说出了这些话,就自然会为你负责。”
虞杏薇一急:“你进门来说,不要在外面说了。”
余百岁便进了外屋,隔着门帘说话。
“你或许还有些不能接受,可事已至此你我都该认真面对。”
余百岁道:“你若不信我,我现在就可以对你发个誓,若我所说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虞杏薇更急了:“不是不是,我不是怀疑大哥你说的话,我只是......只是,真的不必如此。”
余百岁:“你若觉得害羞,那就等你好了再说。”
虞杏薇:“不用不用,不用我好了再说,我感谢大哥救命之恩,其他的事大哥不必在意,我们本就是江湖儿女,行事不拘小节,若是大哥你遇到事情受了伤,身边没有别人,我也会帮你上药包扎。”
余百岁:“那不一样,我是男的,无所谓,你是女子,便不能不给你一个说法。”
虞杏薇:“真不用。”
余百岁:“用的。”
虞杏薇:“真不用。”
余百岁:“用的。”
虞杏薇:“我没看上你啊。”
余百岁:“......”
大步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