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权上来,以後姜航行事也方便些,关凌一听就知道姜虎得再熬两年,只能对秦天天说:看著他点,别让他太拼命。
秦天天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我没事。姜虎摇头,塞了一口菜到秦天天的口里,成天叹气都叹成小老头了。
秦天天自姜航出事後就一直睡不好,事qing查出後是姜虎的老对头gan的,并且,姜虎的老对头不仅一个,姜虎一出门,他都不知道他这老伴还回不回得来,再加上他自家老爹生病的事,他最近真是心力jiao瘁得很,叹气也就比以往叹得更多一点。
唉秦天天咽了姜虎塞口里的菜,轻叹了一口气,但又扬起笑,和关凌说:我也是样想的,这次我不能跟著他去国外,他们部门管得严,出入境不方便
关凌笑,你想跟著去?
胡闹!关凌一说,姜虎在旁就瞪了眼。
我又没跟你说话秦天天不快地看了姜虎一眼,继续脸对著关凌,我也是这麽想的,我照顾了他大半辈子,知道怎样不碍事,跟在他身边吧,至少让他三餐定时,睡觉也能按时点
关凌笑,点头说:也是,你去吧,我帮你打点。
他一说,姜虎却火了,关凌,别管我的家务事。
关凌没看姜虎,只是嘴角扯了个似笑非笑的笑。
姜虎只看了一眼,就认栽了。
关凌也不是多管闲事,而是他自家这位太会怎麽求关凌了。
长辈们谈事,姜航带著商凌在饭桌上闷不吭声地吃著饭。
筷子路过商凌爱吃的豆鼓ji丁时,给商凌已经夹了六块的姜航犹豫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关凌,见他没看向他们,於是筷子立马又快又准地向第七块伸手吃多了不好。哪想,筷子刚碰到盘中,关凌那边就头也没回地说了这麽一句。
顿时,自家老爸和天叔,还有商凌他亲爸就把眼睛全看向了他。
姜航笑笑,神态自若地把筷子移走,夹了块水煮冬瓜放到了商凌碗里。
商凌默默地夹起吃著,面色如姜航一样神态自若。
他们表现得如此自然,长辈们就又把眼光移走了,而商凌这时把一只手放下,放在了姜航放在他腿上的手的上面。
宝宝乖。姜航未能给商凌清淡良久的口舌造点口福,只能在他耳边安慰道。
商凌听了不由微笑,朝姜航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商应容五十岁後就不练散打了,而是改打太极,姜航来了之後,他们家後花园里早上就两个打太极的了。
关凌是练练瑜伽,商凌本来想跟著他学,但被关凌指著去了後花园,加入了耍太极的队伍。
商凌时不时跟著姜航练太极,倒是会这个,他想跟著关凌一起运动也是想和关凌在一起的时间多点,只是关凌可不太喜欢这种时间多点,他现在一天到晚难得清静,做个运动还要跟著个商凌,他怕他心qing不一好,一冲动,就把俩倒霉孩子踢回姜家。
而且商凌这身体,没个三四年根本调养不好,打打太极还好,跟他练瑜伽也是找死,要是不小心一口气岔了道,就凭他现在这身体,可能救得救不回。
见商凌示好失败回到身边,姜航倒是松了一大口气。
商凌在他身边,有他看著,他才放心。
倒不是不相信关凌照顾不好商凌,而是这人吧,受了重挫後,总是有点创伤後遗症的,而表现在他身上就是商凌不在他身边他就有那麽点紧张。
也因此他也总算知道了这麽多年商凌为什麽老怕他死了,感同身受之後才明白後面藏著多少忐忑不安。
商凌和姜航如同连体儿,两人去洗手间都要一道去,在医院关凌倒不觉得这有什麽,到家後,观察了几天,觉得这两个都快三十的人都这麽幼稚,觉得不妥,於是在这次两人又要一道去洗手间时开了冷静开了口:一个一个去。
姜航听了愣了,商凌则低了低头,哦了一声,显得有点可怜。
爸姜航哭笑不得看向这个都要管的关凌。
关凌瞥他,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想著要给你们分chuang睡呢,怎麽?
他威胁得这麽赤luoluo,姜航只能认输,摇了摇头,摸了摸商凌的头发和耳朵,温柔地对他说:那我先去了?
商凌点头,朝他笑了一下,但对上关凌的眼睛後就又赶紧收了回笑。
爸姜航无奈地叫了关凌一声,起身走了。
他进了洗手间,关凌慢吞吞地朝商凌开了口,往後还有一辈子,你以後还要掌管公司,他也有他的事,这样能腻一辈子吗?
商凌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不太敢看关凌。
关上门随便你们怎麽样,在外面就要表现成熟点,你们又不是无牵无绊的人,商家是你的,姜家他是必不可缺少的,你们都有你们的责任,我们也不可能活得过你们,以後你们自己的世界只能靠你们自己撑著,你也别想著为了他可以不要容广,那是不可能的事,商应容在你爷爷面前可以发了重誓的,答应了他要把容广jiao到他孙子手里。关凌想到这,想起了变态的商老爷子的那些遗嘱,嘴角挑起了嘲讽的笑。
商应容坐在一旁看文件,听到了也眉眼不动,随便关凌怎麽说。
其实商凌不要容广他也无所谓,但关凌这个人吧,容广有他的一半,这人要是不jiao到商凌手里,关凌估计在坟里都不安宁,他为之奋斗大半辈子的容广要是平白被别人得了,那就是等於是践踏了他这几十年的努力,要是这结果,关凌估计死了还会被气得活过来,并再也舍不得死。
说起传承这事,其实他现在并不太在意,反倒是关凌要在意得多了。
他连他死後的不动产都要过给何鑫,他名下所属的每件东西也都安排出了归宿,这样一个表面看似大方大气的人,如果不是跟在他身边一辈子,谁能知道他计较到了何种地步?
商应容无动於衷,商凌却得老实听著。
他确实可以为姜航不要容广,但他同时也清楚明白,没有容广,他也施展不出多大的能耐,也就不配与姜航并肩而行。
姜航还是要回法院的,过几年他就是法官,以後再过几年就是最高法院的法官,位置站得那麽高的人,如果没有适当的权势站在他背後,姜航的路又何其凶险?
商凌永远都不会让姜航站在他的前面替他挡风遮雨,哪怕经过之前的事qing,也改不了他要与姜航并肩前行的决定。
他知道关凌的这翻话也只是敲打他们,他们可以如胶似漆,但也得适度。
所以尽管知道以後得有所收敛,心里有种失望的感觉,但商凌还是听在了心里。
这时姜航洗手归来,看到老实乖乖的商凌,不禁笑了,坐他身边凑过头吻了吻他的脸颊了,好了,现在你自己去。
商凌走了两步,姜航就笑著开了口,爸,现在临到我了吧?
面对跟他一样狡猾的姜航,关凌笑容不变,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眨眨眼,该说的都说了,问商凌去。
您就真不教训我几句?姜航把水杯放关凌手里,颇为殷勤地看著他。
懒得教训你,反正我管著商凌就好,你的话归你爸管,不gan我的事。
您这主意打的提到那个把他当命的亲爸,姜航无奈了,他那爸在他面前跟在外面的威风凛凛不同,他爸要是劝他什麽了,能拖著他天叔来哭给他看,有时候无赖得三岁小孩都不如。
嗯,所以最近还是养成点好习惯,一看姜航无奈,关凌心qing就好了,拍拍姜航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年纪不小了,要知道注意场合,受伤不是借口,为了长远的事,凡事要注意分寸。
对於无论处理什麽事qing都能掐中人要害的关凌,姜航只能再次认输,回头晚上和商凌睡觉的时候两人就谈了谈以後的事,在外的表现也做了个规划。
虽然说他们都有些无奈,但也知道关凌是为他们好,他拉著他们往最好的路上走,他们又不是在不识好歹的年纪,自然知道关凌的心意。
对何暖阳来说,关凌那个过於顾前瞻後的脑子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吃饱了撑的没事gan其实在何暖阳眼里,关凌满身的缺点,但谁叫关凌是他朋友,他肯定是无论什麽都偏著关凌的,这虽然有点不太讲道理,但这世间道理那麽多他也不可能全讲过来,而朋友只有知心的那麽一个,他肯定得护著。
说得更直白点,那就是关凌的缺点他可以说,别人说就不行;关凌的缺点他发现了就可以,别人发现了嘛,那他还是先提醒一下的好,犯傻别又犯到别人眼里去了所以当何暖阳琢磨著关凌婆妈的xing格眼看又要起来了时就叫了关凌过来,问他:你又管东管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