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被死死掐住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她当然知道苏天辰在气什么。
从开机宴开始,苏天辰特意交代了她,给卫妤的茶水酒饮里下些药,其余不用她管。
可到如今,她还没下手,苏天辰自然就怒了。
苏天辰给她的什么药,她当然知道。
“嗯?都舍身与我合作了,还装什么清高?只是给她下个药而已,也让你这么为难?”
手掌再度收紧,乔晚突然痛苦地挣扎起来。
“乔晚,跟我合作,就得拿出你的诚意。”
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不是第一次从苏天辰身上感受到了。
在他身边的每一刻,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丢入深渊。
“你……”
乔晚用力拽着男人的手腕。
求生是人的本能,无关骨气,她想活,自然就会挣扎。
苏天辰忽然放开了她,仿佛失了兴趣般:“哼,庸脂俗粉。”
他喜欢看别人临死前挣扎的模样,可若如此场面来得太过简单,却又失了兴趣。
就像刚才,他一瞬间没了玩弄的兴致。
“我是庸俗,比不得你喜欢的人清高。”
乔晚用力喘着气:“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至少我不会用下药这种不光明的手段。”
“闭嘴!我允许你审判我了吗?”苏天辰反手甩了她一耳光:“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了?只不过她是时酌的人,我要抢过来而已,抢不过来……”
“就毁了。”
乔晚瞪大眼睛,恐惧一闪而过。
仿佛她……今天才是第一次认识他。
被世界抛弃的人可以坏到什么程度?
也许苏天辰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她,没有回头路可走。
卫妤回了宅子后,时酌突然向她提了一件事。
“再过三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有什么想做的吗?”
生日……这个词听起来有些陌生。
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自己的生日了。
说到底,生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除了于她自身有点特殊的意义外,谁又会在意?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庆祝生日吗?卫妤觉得没有必要。
她有大把的事可做,或者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借着生日这个名头。
何况她的生日……本就敏感……
“当然是,替你庆祝。”
瞧出了她不是很高兴,时酌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自觉地抚上她额前的碎发。
“你从前的生日,我一直缺席,如今,我也想替你好好庆祝一次,不管你怎样看待自己的出生,你能出现在我的人生里,我很幸运。”
她的出生,是她生母受难的证明,庆祝这个日子,时老爷子也不会很高兴吧。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卫妤压抑着说:“你分明知道,我的生日意味着什么,如今外公可以接纳我,可也改变不了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的事实。”
耻辱的果实,不值得庆祝。
男人却捧起了她的脸:“我却很庆幸遇到了你。”
“所以,不要再自责,那些不是你的错,如今,你很优秀,那么你就值得一切。”
时酌倒是庆幸自己提前问了问。
她心里一直过不了这个坎,即便是庆生,她也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时酌庆幸自己提前问了,若是偷偷准备,这些话,她大概也不会对自己说出来了。
他很早就想说了。
这个世界很好,可有了她,他才开始真正爱这个世界。
卫妤忍不住红了脸。
她不自在地撤退几步,声音也小了许多,倒是少了刚才的自责。
“想过就过好了,只是我不想太兴师动众,叫几个熟悉的人一起,或者我们两个单独过也可以。”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在过生日似地。
时酌无奈:“我准备,至于具体内容,保密。”
当然,惊喜还是要给的。
卫妤赶忙问:“那你呢?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卫妤十分懊恼。
她和时酌认识了这么久,如今两人都是夫妻了,竟然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
当初领证的时候她怎么连结婚证都没看一眼?
时酌没有回答,敲了下她的额头:“自己去看结婚证。”
男人紧接着道:“今天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没事,一切顺利,剧组各位竟然都意外地合拍。”
有乔晚在,时酌自然是担心她的。
可同时,卫妤也担心时氏。
“苏氏有动作吗?”她问:“回来也有段时间了,他既然说要报仇,现在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一直盯着,他如今越来越会耍小手段了。”
在时酌的印象里,苏天辰是很正直的一个人,可如今他用的手段,可以说是歪门邪道。
“前段时间投标,他中途截了一个很重要的标,光这件事,公司上下已经很不满了。”
能截了时氏的标,果然有两下子。
“他想从小事上一点点瓦解时氏。”卫妤猜想:“今天是赔标,下次会是什么?”
卫妤不会坐视不理。
她拍戏的期限是三个月。
三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
而她在商战上并没有很多经验,又如何能帮到他?
卫妤想到了一种方式。
接近苏天辰,或许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可这一想法在出现的瞬间便被她制止了。
苏天辰那样的人,不能轻易接近。
至少现在,她还玩不过他。
“不用担心,这是我和他之间的较量,我们两个,总有一个会赢,会输。”
输了又怎样?于时酌个人而言,也只是名利浮云。
可这是时家传下来的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
所以这次较量,他必须赢。
卫妤的心情并不轻松。
每日拍摄都很顺利,可她心里总压着些东西,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她希望她的预感不准。
可没过多久,卫妤在新闻上看到了海城相关的消息,有几条是关于宋氏的。
“宋氏内部疑似资金纠纷,或将破产。”
得知消息,她也只是小小惊讶罢了。
宋氏内部一切,她从未涉及过,她也并非对宋景明的能力存有质疑。
一家企业,有兴盛的时候,也必有衰退的时候。
没有什么可以一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