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念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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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担心你的伤。”雍炽冷哼道:“马背颠簸,你又娇气,骨头别再错位了。”

齐宥怔住,面色闪过一丝错愕。

雍炽看齐宥状若感动,冷冷补一句:“若是还未入宫就折了腿,岂不是朕吃亏?”

齐宥抿唇,久久未发一言。

雍炽以为他还在害怕,低头看他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忍不住道:“别怕,朕脚速快,不会耽搁你看伤的。”

明明是暖人心的话,从暴君嘴里说出却总含有淡淡的讽刺。

齐宥抬眸望着雍炽,夏日暖阳洒在他乍看拒人千里的面庞上,悄悄融化了冷厉的棱角。

他没想过事情会成这个模样。

齐宥在心底是拿不准雍炽的,他不敢保证雍炽会为了他让步,为了他回宫,所以才会装出疼得受不了的模样,唯恐伤得太轻,打动不了暴君的心。

谁曾想雍炽何止是让步,简直是丢盔弃甲,原地缴械。

自己喊两声疼,雍炽竟到了连骑马都嫌颠簸的地步……

齐宥有些迷惘,他总听人说欺君是大罪,可是……从没有人给他说过,暴君的心这般好骗。

好骗到他还没努力,暴君就已经准备将又坦诚又炙热的心意放在他的手心。

可是他就要离开了,这是他最不需要的牵绊,齐宥忽然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份心意无处安放,甚至有些烫手。

齐宥揉揉眼角,掩饰自己情绪的波动。

雍炽却觉得他又要哭,冷哼道:“你今年几岁,受了疼就揉着眼睛哭鼻子,羞不羞?等你日后侍寝,还不淹了朕的龙床!”

从句里行间,也能感受暴君对侍寝愈加急切的盼望。

齐宥这次却没被他的粗声粗气吓到,他记得雍炽经常这般威慑自己,因为原书的阴影,自己总是忍不住对他恐惧,但仔细想想,雍炽从未伤过他分毫。

就连侍寝也是嘴上说得起劲儿,真上了场却不会轻举妄动……

再过两天,自己就要逃出他的掌心,去江南过舒心日子了。

齐宥保证雍炽一定会难过的。虽然他嘴上很可能会冷冷地说些无情的话,但他心里肯定会难过。

之前不能保证雍炽会难过的时候,齐宥特别想走。

现在能保证他

难过了,齐宥又不敢保证自己想离开了……

想着想着,想到自己鼻子发酸,齐宥被温暖的怀抱紧紧抱着,怔怔看雍炽俊朗的面庞,忽然叫了声:“雍炽。”

雍炽挑眉:“嗯?”

齐宥眼角微红,又吸吸鼻子道:“没……没事儿,我就是想叫叫你。”

相识这么久了,其实认真算算,叫他名字的时候真的没几次。

那次两人唇齿相接,自己迷迷糊糊叫了他,却惹得他发了好大的火儿。

回去仔细想想,其实是自己操之过急,而且他夜里仔细思索那次雍炽生气,好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吃魏九朝的醋。

到后来,妥协的人还是雍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根本不可能踏足国子监……

然而他要走了,有可能一辈子再也无法碰面。

雍炽脚步飞快,只顾着赶路,哪儿知晓齐宥正一个人在脑海里上演生死离别的苦情剧呢,只道他是又疼又害怕才想着多喊自己几声,冷哼一声道:“这就对了,你害怕时念朕几声,保证你龙气护体,百病不侵。”

齐宥道:“害怕时人人都念佛,念你有何用?”

“朕是天子,她是天上的佛祖。”雍炽信心满满道:“这都是本家,相通的。”

齐宥:“……”

在走与不走之间反复横跳的齐宥立刻决定,还是晚上回去继续收拾行李。

逃跑计划照常行动,一秒钟也不耽误的那种。

雍炽走得再快,也不是个办法,齐宥想到还未出现的刺客,觉得还不能太过掉以轻心,轻扯雍炽衣袖:“咱们还是骑马吧,我想要快点回去。”

雍炽低头看看齐宥覆着薄汗的额头,轻声道:“好。”

雍炽带齐宥跃上马背,在他耳畔道:“再撑片刻。”

齐宥正待说话,忽然看到身后有身影掠过半空,刺目的刀光直逼雍炽而来,电光火石间,蒋辰一个翻身,拿刀把那人硬生生格开。

原书中的刺客果然还是出现了!齐宥越过雍炽手臂,想看看身后到底有几人。

雍炽解开身后的玄色披风,不由分说把齐宥从头裹了个严严实实,嘴上冷道:“别看,一会儿再吓哭了你。”

齐宥被披风盖住,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人影,耳听刀剑相撞,心里

又急又慌,奈何那披风被雍炽箍得严严实实,他根本挣脱不开。

过了片刻,一切重回寂静,雍炽策马而行,马速快而平稳,除了他呼吸有些沉重外,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齐宥被雍炽桎梏在怀里,披风也不允许掀开,只听得自己的心一上一下狂跳:“方才是不是有刺客?”

“刺客?他们也配?”雍炽冷哼道:“几个玩杂耍的罢了。”

齐宥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淡淡的血腥味儿如影随形,不可能是刺客的:“那……没人受伤吧?”

在原书里,此次刺客被雍炽一行人斩杀,雍炽等无一人受伤。

但是齐宥也不敢保证,情节真的会和书中一模一样。

雍炽简短道:“无人。”

“让我看看。”齐宥挣扎,怒道:“我又不是姑娘家,你蒙着我算是怎么回事儿?”

风声呼啸,雍炽似乎从这句话里寻到了兴味儿,戏谑道:“盖头都蒙上了还问干嘛,当然是抢亲。”

齐宥忍不住想笑,唇角轻咧,却突然觉得不对劲,雍炽每次说笑,那帮锦衣卫定要赔笑两句,然而刺客出现后的一路上,周遭安静得似乎只有他和雍炽两个人。

齐宥后背升起一股冷意,他屏住呼吸,觉得耳边似乎只有雍炽的马蹄声,而这北苑猎场似乎无边无际,马儿不住狂奔,却仍未到尽头。

齐宥颤声道:“雍炽,让我看看你。”

“这么想看朕?”雍炽强硬地把他箍在怀里,声音透出几分懒散:“你从齐府搬出来住吧,搬到朕的排云台,日日夜夜看个够如何?”

齐宥知道说不通,索性不再说话,雍炽的心跳和马蹄声都听得很清晰,他闭上眼,乖乖伏在雍炽怀里。

回到行宫,齐宥直接被送入偏殿内室,一群太医围着他诊治。

但齐宥始终没再看到雍炽。

正殿大厅,烛火摇曳,萧朗吟单膝跪地道:“今日射场防卫不利,让陛下受伤,是臣之过,请陛下惩处。”

雍炽没看他,只问道:“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

“射场的荷塘通往外界,此时又恰恰是清理荷塘的季节。”萧朗吟垂眸道:“那些人通过暗河游进来,臣等疏忽,没能及时发现。”

“暗河隐蔽,也怪不得你看

守不利。”雍炽示意他起来:“你还是学生,学业为重,扈从的事儿先交给蒋辰,此事你也莫要自责。”

萧朗吟一怔,拱手称是。

等萧朗吟退下,雍炽才侧身倚到椅背上,墨发轻垂在俊美苍白的侧脸旁,不似以往咄咄逼人,反而显出几分疲惫和……脆弱。

蒋辰犹豫道:“陛下,您……换过药了么?”

他看那些太医一股脑去了齐宥住的偏殿,而陛下的伤口还是当时仓促包扎的,也不知有没有再处理。

“无事。”雍炽按按肩头,眉色有点暗淡:“他们几个都要厚葬,家人你去安抚好。”

蒋辰黯然道:“臣明白。”

两人对视,想起射猎场上骤然闪现武功高强的刺客,难免心有余悸。若不是侍从冒死守护,二人身手矫健杀出一条血路,也许雍炽真就折在那里了。

“依你看,那些刺客真如萧朗吟所说,是通过荷塘游过来的?”

蒋辰犹豫道:“萧小侯爷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真的。”

萧侯爷是雍炽登基的重要助力,雍炽和萧家关系甚好,蒋辰不敢多议论萧朗吟。

“你是朕的亲卫!”雍炽皱眉:“你如何想的?”

“臣觉得此事蹊跷。”蒋辰道:“那些刺客倒像是有备而来,而且……臣揣测,也许还和随驾人员有联系。”

雍炽看向他。

“通过暗河游到猎场何其艰辛,况且北苑射场那么大,刺客怎会知道我们的路线。”蒋辰看着他的面色,沉吟道:“臣觉得有个人很可疑。”

他看到雍炽示意自己往下说,才鼓起勇气道:“不知陛下有没有发觉,齐小公子始终不愿我们在射场逗留,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齐宥此时正睡在雍炽床榻之上,说着刺杀竟说到帷幕之内,雍炽臂膀上的伤隐隐作痛,声音登时冷了几度:“蒋辰,你胆子很大。”

蒋辰跪地道:“臣担心陛下安危。”

射场上的血光刀影太过惊骇,打破了射场看似平静祥和的表象,蒋辰身负重任,不敢让雍炽涉险。

雍炽耐下心道:“他手无寸铁,一个国子监学生,还能和刺客有关联?”

“但齐公子的确表现得让人怀疑。”

雍炽皱眉,射场上的画面开始不断在脑海

中闪回。

“万一有藏匿在暗处的危险怎么办?”

“臣害怕,臣想回行宫吃鹿肉……”

“陛下,我们快些回去,我好疼……”

雍炽指尖轻敲桌案,久久未语。

“齐公子一定知道什么。”蒋辰道:“陛下把他交给臣,臣定能有所获。”

雍炽面色未变,淡淡道:“他还受着伤呢,你就敢跟朕要人?”

蒋辰一滞,不敢再提,踌躇半晌道:“还有一事,臣也要禀明陛下,在来行宫的一路上,小公子问了臣很多问题。”

雍炽语气不善,缓缓道:“说。”

“公子问了臣射猎场上的布兵防控。”蒋辰思索:“臣能明显感觉出,公子……是在打探消息。”

雍炽眉心紧锁,黑眸中划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宥宥捏着衣角:再见雍炽,我明天就要去远航了,走之前想叫你几声

雍炽冷冷:你叫

宥宥软软叫了几声后去开门,门打不开

雍炽得意:哼,方才你叫的时候朕让人把门锁死了

别被刺杀什么的吓到,炽炽不会怀疑媳妇儿的,甜甜甜恋爱快要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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