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思绪混乱地飘着,江哥手好热,这踏马什么情况。
我心跳为什么这么快,江哥有喜欢的人,我却把江哥弄脏了,我有罪。
两个人面面相觑,定格了大概五秒才终于分别回过神来,江珩放开吴徵的手,吴徵触电般松开江珩的脖子。
“江哥,我我我我就就就就……”吴徵试图解释,一张嘴发现自己舌头怕是被脑子的温度烧坏了,都打成了中国结。
“先出去再说吧。”江珩笑了下,语气很平和。
两分钟后,江珩裹着浴袍,跟吴徵面对面而坐,神情还是很宁静。
相比江珩的宁静,吴徵则慌得一比。
他想江哥一定生气了。刚刚那种程度的接触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是太亲热了一点。
如果换做是和别人,吴徵会别扭死,更不要说江珩一直是走高岭之花路线的人设,平时矜贵清冷的不行,碰一下手都让人觉得有罪那种。
心念电转,吴徵果断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要我道歉够快,江哥就不忍心责怪我。
于是吴徵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情真意切地说道:“江哥我错了!”
“?”江珩一愣,“你错什么了?”
“……”吴徵内心产生了短暂的空白,这话你让我怎么接。
错在摸了你?这听起来显得我好像个hentai。
可要说错在不该进去看你,那我本来是一片好意,也太委屈了吧。
但吴徵不愧是个小机灵鬼,他决定直接向江珩阐述自己的动机,相信以江珩的聪明他一定能够做出公正的判断。
“江哥我刚才单纯就是怕你睡着了着凉,想给你披个毛巾,结果那块儿毛巾太不整齐,我就犯职业病了,真的没任何其他意思。”吴徵诚恳地说。
江珩点点头:“我知道。”
“?”吴徵更加空白了,你知道?
“所以你说你错什么了?”江珩继续问,一脸的疑惑。
“我……”
吴徵终于明白,他好像产生了一些误解。
他以为江珩误认为自己对他图谋不轨所以生气了,因此才上赶着道歉。
但机智如江珩,显然已经明白了吴徵的用意。虽然当时江珩的反应可能确实是有点愣神,但生气什么的,全是吴徵自己的幻觉。
……这可太丢人了。
不过原本明白的江珩现在大概是真迷糊了,因为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可吴徵不可能跟江珩说“因为我以为你以为我要对你图谋不轨所以我要跟你道歉”,首先这话十个人听了九个不懂,其次这个误会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吧。
场面陷入沉默。
吴徵麻木地看着眼前的电视屏幕。电视啊电视,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人呢?
最后,还是江珩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以为我……”
“不是!”吴徵嗷的一嗓子,目光继续僵硬地盯着电视。
甭管江哥问什么,反正就不是。
江珩又愣了一下,接着他忽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好,不是就不是。”
……玛德,被嘲笑了。
吴徵忿忿转过脸,试图再解释几句。可看到江珩的笑容时,他又猛地一怔,想好的词瞬间全忘。
和平时的文雅得体不同,江珩这次很开心的样子,浅红的唇弯起灿烂的弧度,牙齿洁白整齐,眼睛也弯弯的,眼角和唇角有浅浅笑纹,整张脸显得格外温暖生动。
笑纹不是要经常笑的人才会有吗,吴徵恍惚地想。
可江哥很少这样笑。
真好看啊。
——
二十分钟后,吴徵和江珩躺在双人床的左右两端边看电视边玩手机,在酒店柔和的灯光下,气氛看起来很温馨。
前提是忽略两人中间那个一米多宽的空隙。
刚刚的尴尬倒是已经平息,吴徵属于很快就能从各种负面状态中恢复的神奇物种。
但对于江珩来说,这已经是能保持他自己正常思维的底线距离了。
江珩被吵醒之后晃了个神已经搞清楚情况,可后来那意外又亲密的接触还是让他失神。
其实江珩后面也不是要故意逗吴徵,可如果不那么活跃一下气氛,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做出超出控制的举动。
现在也是一样,为了避免自己失态,江珩选择紧贴在自己那一侧的床边,侧着身,满脸专注地看手机。
莫得办法,这大概就是暗恋的卑微叭。
吴徵往右边看了眼,小心地问:“江哥,你真不往中间来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