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事麻烦了,因为我说不清了。”秦嬴政说,“那时候龙儿已经咽气了。我抱着他回到我的诊所,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司机为什么会死,难道是我下针不合适?
这不可能啊?鬼门针法上,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于是我找师父留给我的那本书,这才发现,一直装在身上的书,居然不见了。
在所有的真相没有揭开之前,我不想卷进官司,因为我在开展中医抗癌药物的研究,事关民生不能搁浅。所以我留下那张字条,销声匿迹。”
“若见龙小双,决断两玉王,”周雨说,“师哥你可是吓死我了!”
“我知道把目标引到你身上,会出现两个人。”秦嬴政说。
““什么两个人?”周雨问。
“一个是真想找到我的人,一个是想彻底嫁祸与你的人!”秦嬴政说,
“而那个嫁祸给你的人,自然是那个罪魁祸首。”
众人纷纷嘘气,原来从一开始,秦嬴政就已经设好了局。
他那里云淡风轻销声匿迹,被卷进来的人却不得不一步步深入,沿着他的预想去逐渐揭开谜底。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周雨问。
“交昌河派出所,”秦嬴政说,“那个出租车司机的案子还悬着呢。”
“也是,”宁廷远说,“那个案子不了结,师弟就还是个失踪之人。”
“师父是怎么确定司机是我杀的?”霍荣说,“当时您并没看到我。”
“我不确定是你,”秦嬴政说,“但是我知道更不是我。你若不烧明月楼,我不会考虑到你欲盖弥彰。就因为偷袭我,没必要再犯大罪吧?自古以来,杀人之后欲盖弥彰的是什么?”
“放火!”霍荣跌在地上。
“还有那本书,”秦嬴政眸光又抛向周雨,“怎么跑你那里去了?”
“这......”周雨说,“真不是我偷的!”
“那是什么?”秦嬴政眸光冷冷不屑。
“我看到你抱着秦龙回到诊所,在你门口捡的。”周雨喏喏。
“然后如获至宝,逃之夭夭?”
“是!”周雨低了头,“后来才知道那晚之后,师哥就失踪了。”
“你还真是冷血,”秦嬴政嗤笑,“为了那本书,知道我浑身是血,也没进去问问?”
周雨垂头,抬掌给了自己一巴掌。
秦嬴政呵呵一笑:“罢了!你一向见利忘义,我是知道的!”
“大哥,”龙青阳说,“昌河那边是我报的案,我送霍荣过去。”
“嗯!”秦嬴政点头。
“师父!”霍荣抖若筛糠,“求您放过我,否则我会死刑!”
“不多!”秦嬴政淡淡的语气,“害大家兜了十年的圈子,害我失踪十年不敢真人露面!”
“对您来说都过去了,”霍荣说,“求师父放过我!”
“怎么会!”秦嬴政“啪”一声撂了茶碗。
“那师父就不要后悔!”霍荣说。
秦嬴政眉心一敛:“后什么悔?”
“我知道师父神算,今天霍荣未必能蒙混过去,所以......”
就这时,秦嬴政的手机响起来,拿起一看是李钊打来的。
心里忽然一抖,急忙接起。
“先生,”李钊有些慌促的声音,“县医院这边说,他们没给山庄打过电话......”
“什么?”秦嬴政心底一沉,眉心倏地拧起来,“那电话是哪打来的?”
“我再三盘问,”李钊说,“他们院长有个同学,追问过您要承包医院的事情。”
“院长的同学?”
“是的先生!”李钊说,“那人无意间看到您和夫人去谈承包医院的事情,事后有意询问......”
“那院长的同学叫什么?”
“霍荣!”
秦嬴政手机垂下来,面色阴寒苍白,冷冽的眸光慢慢转向霍荣。
龙青阳看他不对,急忙问:“大哥,怎么了?”
“他挟持了双儿!”冰冷彻骨的声音,眸如利剑抛来。
随后,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两个男人一齐扑过去,把地上的霍荣拎了起来。
随后“咣”一声巨响,霍荣给扔出去十几米远,撞在门柱上。
眼见兄弟两人又扑过去,宁廷远叫道:“冷静!打死他双儿怎么办?”
宁晓冬疾步而上,将两人拉住。
周雨将霍荣拎过来,又扔在地板上。
龙承明愣了半晌,转过弯来,抬脚踹了他个骨碌。
“还我女儿!你个狗杂种!我跺死你个王八蛋!”
“双儿在哪里!”龙青阳俯身抓住霍荣衣领,“她要出了事,我将你碎尸万段!”
“她有身孕,”秦嬴政捏住霍荣脖颈,“要出一点闪失,我会灭你满门!”
“那你放过我!”霍荣说,“目前她是安全的,但是我要出事,会连累她活活饿死!还有她肚里的孩子!”
“告诉我她在哪里?”两个男人齐声爆喝。
“你们......”霍荣看看面前这两个容色极品却想要吃人的男人,声音不由打颤,“.......先放开我!”
兄弟两人松手,霍荣又瘫在地上。
“说!”
“你们先答应放过我,我就带你们去找她。”霍荣眸光惊恐。
“.........”
“.........”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破釜沉舟了,”霍荣说,“龙小双会陪我一起死,对了,还有她腹中师父的孩子。”
“啪!”秦嬴政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龙青阳这边补了一巴掌。
龙承明也要再次抬脚,宁晓冬拉住了他:“龙叔,当心闪了腰!”
龙承明老泪纵横:“好不容易知道我的丫头还活着,可这会怎么又落这畜生手里去了呢?呜呜呜,我这个孩子,怎么活得这么艰难呢?”
龙青阳和秦嬴政都低了头。
“你们答应我,”霍荣说,“我保证龙小双会没事!”
“好!”龙青阳应。
“说!”秦嬴政低喝。
“我怎么相信你们?”霍荣斜着眼,“你们一个我尚且斗不过,现在是两个,你们得让我安心!”
龙青阳又举起手来。
“答应他,”秦嬴政说,“无论什么条件!”
“我不需要其他,”霍荣说,“你们两个只需发下毒誓,从此之后放过我,我会带你们去找龙小双,否者咱们就此撕票!”
“怎么发毒誓你才满意?”秦嬴政冷笑,“给个方案。”
“我照办!”龙青阳说。
“怎么狠毒怎么说!”霍荣说,“我知道两位是当当的男人,说话一定算数!”
秦嬴政皱了皱眉,发毒誓不怕,关键是不会发。
龙青阳看看秦嬴政,一样的表情和心思。
“你说吧,”秦嬴政对霍荣说,“像宣誓一样,你教一句,我们重复一句。”
霍荣想了想这还不好办,就捡最恶毒最无敌,什么断子绝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等等词语教给他两人。
龙青阳和秦嬴政各自举着右手,字正腔圆,认真发誓。
霍荣觉得实在这毒誓词穷了,喘口气,闭了嘴。
两个男人各自放下手,都是剑眉微挑,眸冷星寒,问:“你满意了?”
霍荣点点头:“我相信你们说到做到,否则下场就如刚才所发毒誓一样。”
“嗯!”两人郑重点头,“那双儿在哪里?”
“师父解开我的经络,”霍荣说,“我带你们去找。”
秦嬴政拿出口袋里的银针,轻描淡写给他扎了几下。
霍荣站起身,晃晃的有些不稳。
宁晓冬过来,使出正骨手法,卡啦啦拿掉了他两个肩胛骨。
霍荣疼的“嗷”一声嘶叫,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了。
“找到双儿我会给你复位!”宁晓冬说,“走吧!”
龙青阳叫了助理前去开车,和秦嬴政一边一个拎着霍荣,宁晓冬跟在后面,四个人出了从宁山庄。
按照霍荣指路,龙青阳的路虎驶出从宁山庄,沿罗平县道前往,半小时功夫进了昌河。
再往前走,秦嬴政拧了眉。
宁晓冬座副驾驶,龙青阳和秦嬴政坐后排,中间是耷拉着脑袋的霍荣。
龙青阳看一眼秦嬴政,问:“有什么不对吗,大哥?”
“继续走吧。”秦嬴政沉声低语,拿出手机打给李钊。
“来昌河待命!”
“是先生!”李钊在那边说,“我在县道,很快到昌河!”
“嗯!”
不多时车子进了一个宽宽的石巷。
秦嬴政阴森的语气问霍荣:“你把丫头关在了那里?”
霍荣“嗯”一声,“师父以前的诊所,我跟师父学医的地方。”
“还是我儿子秦龙最初的葬身之地。”秦嬴政眸光阴郁,让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大哥。”龙青阳垂头涩声,楚楚心痛溢于言表。
“我早就不怪你了!”苍凉释然的声音。
“你是说侄儿葬在这里?”龙青阳低声问。
“那晚我确定龙儿已死,无法带他尸体离开,”秦嬴政鼻子抽了一下,“就只好把他先葬在了诊所的后院里。三年后我又回来,又将他的尸骨带去了深圳。”
“那侄儿葬在深圳?”
“没有入葬,”秦嬴政说,“在一尊塑像里面。”
龙青阳叹了口气,眼泪模糊了视线。
“双儿很敏感,”秦嬴政说,“她一直莫名其妙的害怕那尊塑像。“
“怪不得双儿曾再三问我,兵马俑里面是不是有尸骨。”龙青阳神色黯然。
“同样的问题丫头也问过我,”秦嬴政说,“所以后来我就把那间手工坊锁了。”
霍荣说:“停车!”
车子“吱”一声,在一所废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