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
毛莹莹依旧不语。
龙青阳双手拎起她的衣领来，眸露杀气。
警员这才过来制止。
“到底是谁？”龙青阳喝问，“是谁救走了双儿？”
“你想知道？”毛莹莹冷笑。
“告诉我！”
“那好！”毛莹莹说，“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做不到！”
“你可以！”
“说！”
“抱我！”毛莹莹说，“你从来没好好抱过我！”
“你他妈算老几！”龙青阳想要撕碎面前的女人，双目充满红色的血光。
“那就算了，”毛莹莹说，“看来你还是不想知道！”
龙青阳咬了牙。
他需要知道救那次救走龙小双的是谁，这也许是找到龙小双的线索。
“抱我。”毛莹莹抬起头，眸光里充满期盼的诱惑。
但是这诱惑，诡异而且肮脏。
龙青阳心道，她如果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还敢要求他抱她吗？
毛莹莹还在翘首期待。
龙青阳走过来一步，伸开双臂，侧了头，将她抱在怀里。
“说！”一个字，冷若冰刃。
“一个男人，”毛莹莹依偎在他怀里，低声说，“一个像你一样，让人想吃掉的男人。”
“你这什么话？”这话龙青阳听不懂，“什么样的男人？”
“不，”毛莹莹说，“是一帮男人！”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龙青阳握住她两条胳膊，使劲晃，“不要给我耍花招！”
“龙小双好像一直不缺男人，”毛莹莹低笑，“而且一个比一个优秀。比如宁晓冬。”
“宁晓冬？”龙青阳蹙起眉，“你什么意思？”
“那男人带着口罩呢，”毛莹莹说，“我认不出来，但是看身形，似乎是宁晓冬！”
“啪！”第三掌抽了过去。
“你他妈就是想找死！”龙青阳咬牙，“宁晓冬和我是兄弟，是君子之交，你死到临头，还要作恶！”
“那我就不知道了。”毛莹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警察同志，我要说的就这些。你们再不作为，我可要大吵大闹了！”
“带她下去？”两个警员交流一下意见，同时点头。
“龙总，”警员说，“也就这样了。”
“好，”龙青阳喘口气，“谢谢你们！”
出来审讯室，来到刑侦科喝了杯水，定定心神。
正要离开，可巧不巧，赵冰居然来了。
是被传唤来的。
两人见面，龙青阳冷冷笑了一下。
“青阳，”赵冰嗫喏，在这个俊朗劲霸的男人面前，他一向是不敢抬头的，“没我什么事，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双儿遭遇不幸，”龙青阳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不朱梅和我妈被拘捕，我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被传讯？”
“赵冰涉嫌知情不报。”警员说，“今天朱梅才供出来的。”
“知情不报？”龙青阳盯着赵冰，“这么说你之前知道她们的阴谋？”
“我不确定！”赵冰急忙说，“我也是听他们联系李刚，说什么断肠崖。”
“你会这么冷漠？”龙青阳拧了眉，“你和双儿领过结婚证的！”
“嗤！”赵冰冷笑，“说这个来气！”
“双儿是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至于知情不报，置她于死地！”
“从那次扯上高利贷的事情，我就对她死心了！”
“什么？”龙青阳吓一跳，怎么又扯出高利贷？
这都哪跟哪啊？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高利贷？”
赵冰就把那次高利贷的事情简单给龙青阳说了下。
“这么说，”龙青阳说，“借高利贷是真，你维护双儿是假？”
“我也就借这个事情，看看龙小双会被我感动吧，”赵冰说，“我挨了好几嘴巴子，龙小双最后还是走了，她坚持要离婚！”
“这根本使两码事！”龙青阳说，“双儿和你的婚姻是错误的，你强求不来？”
“所以我死心了。”赵冰说，“龙小双是死是活，一切随他们喽。”
龙青阳又要抡起拳头，警员一把握住他手腕：“消消气，消消气龙总！”
“这小子太自私太冷漠了！”龙青阳愤愤说，“我还真是看错了他！”
“我们会秉公处理，龙总，”警员说，“您先回吧，看您身体似乎不好。”
龙青阳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们，案情有进展，麻烦告诉我一下。”
“是，这您放心！”警员说，“龙小双那边，我们会进一步寻找线索。”
回到家，筋疲力尽。
冲个热水澡，头脑身心才算有了气血。
给宁晓冬打了电话，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保姆周姐因照顾孩子上学辞职了，龙青阳就把韩萍留了下来。
李晨刚在学前班放学回来，守在龙承明跟前做作业。
苗露和叶文娟从楼上抱下那个婴儿。
“给他取个名字吧青阳，”苗露说，“怎们着也算是你儿子。”
龙青阳就苦笑，想他的双儿，心里的苦楚，没有人知道。
“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安置？”宁晓冬问。
“找不到他亲生父母，就这样养着吧。”龙青阳淡淡说，拿出支香烟。
他的双儿如果没出事，身孕这也四个月了。
他算算了，应该在五月份，春暖花开时，他们的孩子就会出生。
但是现在？
眼睛有些涩。
宁晓冬抬手夺他的烟，龙青阳已经“啪”的点燃了。
深深吸一口，皱了眉。
“你的肺功能不行。”宁晓冬看着他，神情忧虑。
龙青阳轻笑，眸光看着婴儿，答非所问：“给他取个名字。”
“取个什么名儿？”宁晓冬也只好转了眼眸，“要不爷爷想一个？”
龙承明从李晨的作业本上抬起头，“跟晨晨一个名吧，也算是纪念李冬。”
“龙晨？”苗露说，“这名好，有朝气。”
“那就龙晨，”宁晓冬说，“青阳你看呢？”
龙青阳浅笑，眉眼清俊倦怠：“爷爷起得，怎么都好。”
“龙晨，龙晨，”苗露将婴儿抱到龙青阳面前，逗他，“叫爸爸。”
情不自禁，龙青阳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看龙晨，我看小宝宝。”李晨跑过来，爬上沙发，把住苗露的胳膊。
小家伙脱了外套，穿着毛衣，低头的功夫，颈项里一只挂绳垂出来。
一条翡翠的小鱼。
龙青阳眼前一阵晕眩，这挂绳......
他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眼前清晰，再次看去。
的确，一条翡翠小鱼！
这挂绳是六年前，他从偷袭玉王秦那人的脖子上，扯下来的那条！
龙青阳伸手托起那条翡翠小鱼，喃喃低语：“怎么会在你这里？”
“怎么了青阳？”宁晓冬看到龙青阳神色不对。
“韩萍，韩萍，”龙青阳叫，“你来一下！”
韩萍急忙从厨房跑出来：“我这给你熬粥呢，怎么了龙哥。”
“这挂绳，”龙青阳说，“是李冬给你的？”
“是啊？”韩萍说，“晨晨出生时，李冬给他戴上的。”
“哪里来的？”
“李冬说......”韩萍努力回想，“在货车的驾驶室里。”
“我们以前开的那辆130？”
“对对，可这怎么了？”韩萍一脸疑惑。
“我找了六年了！”龙青阳说，“原来是掉在车里，被李冬捡起来了！”
“这东西很重要吗？”
宁晓冬也明白过来，对韩萍说：“这是件证物，关系六年前的失踪案。”
“怎么又是失踪？”韩萍说，“是谁的失踪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龙青阳从李晨颈上摘下挂绳，“叔叔再给你买一条更好的。”
“嗯嗯！”李晨说，“我还是要条小鱼。”
“没问题，”龙青阳摸摸他脑袋，“明天叔叔就带你去买。”
宁晓冬接过挂绳，仔细观摩那条小鱼。
看雕刻工艺，是手工，看材质，是块玻璃种。
周雨和秦奇都会玉雕，宁晓冬听父亲说过。但他们的手法风格，他一概不知。
“看出什么吗？”龙青阳问，“是周雨的吗？”
“玉质上乘，雕工不俗，”宁晓冬说，“我觉得是，但不能肯定，需要问我父亲。”
“那我们改天送去上海，让伯父看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宁晓冬说，“只是秦奇现在下落不明，有了这物件，我们也解决不了什么。”
“是，”龙青阳黯然，“六年前是秦奇，眼下是双儿，我们应该去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