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阳那端急忙挂了。
叶小双笑了笑,知道毛莹莹应该是故意的。
扶额坐下来,头晕沉得厉害,看来是真感冒了。
不多时李冬来了,“咕咚咕咚”跑上楼。
“老大说你感冒了?”李冬说,“是去医院,还是回家?”
叶小双沉吟下:“去秀水吧,师父在那呢。”
“也对,”李冬说,“宁爷几针下去,感冒就好个差不多了。”
李冬驾驶迈巴赫,将叶小双送到秀水,陪宁晓冬喝了一碗茶,即刻告辞。
不多时龙青阳打来电话,宁晓冬接起。
“双儿在你那里?”
“嗯!”宁晓冬说,“冬子刚把她送来。”
“丫头感冒了,”龙青阳说,“你照应着点。”
“放心,”宁晓冬说,“一会儿给她下两针,煮碗姜汤喝,也就差不多了。”
“再有一个多小时,我差不多能回去,”龙青阳说,“在你那里吃晚饭吧。”
“双儿也这个意思,”宁晓冬说,“我叫上苗露,等你哈。”
叶小双的手机响起来,看一眼号码,是秦嬴政的。
拒接,发个信息过去:打字,秦始皇。
秦嬴政:你跟龙青阳在一起?
一看这话,叶小双嗅到满满的醋意,回:没。
秦嬴政:那干嘛不接电话?
叶小双:不上主题我关机了。
秦嬴政:李钊说你感冒了?
叶小双:嗯。
秦嬴政:不要输液,寒凉入体对身体有隐患。
叶小双忽发奇想,宁晓冬说一会儿给她下两针,那么如果是秦嬴政下针,跟宁晓冬所采穴位,是不是一样呢?
给秦嬴政回:告诉我扎哪个地方可以治感冒?
秦嬴政:小毛病,简单。曲池、迎风、合谷、足三里。
叶小双:就这样?
秦嬴政:嗯。师传。但是这个要用毫针。
叶小双:哦!那我怎么办?
秦嬴政:针尖下三分,凑合着吧。下次我给你配个针包。注意安全。
叶小双:啰嗦!
宁晓冬熬上姜汤,在砂锅里慢慢煮着,来到书房拿出针灸包,叫:“双儿,过来,几针就好了。”
叶小双一面从卧室往外走,一面说:“几针啊,师父,我怕痛!”
宁晓冬说:“师传,四针足以。”
叶小双头皮嗖的一麻,这么巧?也是四针?
老中医对感冒都这样用针?
“哪四针啊?”叶小双来到书房。
“合谷、曲池、迎风,足三里。”
叶小双倒吸一口凉气:“师父,感冒都这样下针吗?”
“基本都这样。”宁晓冬说,“只是咱们多一针。”
“多哪一针?”
“曲池。”
“曲池?”叶小双心道,他跟秦嬴政怎么都是多这一针?
宁晓冬打开针灸包,赫然落出一枚三寸长的银针。
叶小双脑袋又嗡的一声响:我说怎么找不到那枚银针了,原来跑师父这里了!
拿起那枚银针:“师父,您怎么还有这么长的针?我没见过。”
“前段时间在医院捡的,”宁晓冬说,“李国强病危那天。”
“捡的?”叶小双说,“这针有什么稀奇吗?”
“高手用的!”宁晓冬说,“普通传承医家,用不了这种针!”
“你能用得了吗?”叶小双问。
“一部分还可以。”宁晓冬说,“我学得乱,不精通。”
“哦。”叶小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个秦嬴政不只在商世是高手,在玉石界、中医界,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嘘一口气,由不得不崇拜。
“这枚针看着好玩,”叶小双说,“反正你也不用,送给我吧。”
“你要这干嘛?”宁晓冬说,“挽袖子,曲池。”
“我就留着玩嘛。”叶小双一面挽袖子。
“拿去吧,”宁晓冬说,“当我哄孩子了,省的扎针哭。”
叶小双咯咯笑起来。
宁晓冬总是温暖的。有些淡淡的清冷,却又不失淡淡的温暖。
不一会苗露来了,买了青菜。
宁晓冬说:“先给双丫头熬上小米粥。”
苗露跑厨房放下菜,过来探头看看,宁晓冬在给叶小双下针呢,“哦”了一声。
“露姐,”叶小双说,“国强哥什么情况啊?”
苗露叹了口气:“好多了。可以坐起来了。”
“那你干嘛叹气?”叶小双看着宁晓冬一点点把针捻到她穴位里,有丝丝疼,咧了咧嘴。
苗露又叹了口气:“国强说,他悟透了生死,不恋凡尘了!”
叶小双笑:“他老人家莫不是要落发为僧吧?”
苗露说:“这还真让你猜准了!”
叶小双咂舌:“不会吧?国强哥怎么能出家,那你怎么办?”
“他说...”苗露瞄一眼宁晓冬,“让我再回来。”
叶小双知道她的意思,笑说:“那我就少个大嫂,多个师娘喽!”
苗露翻翻眼皮,瞟一眼宁晓冬:“他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一直垂头下针的宁晓冬沉声来一句:“你说谁啊?”
叶小双噗嗤一笑:“师娘还能是谁的?”
宁晓冬抬头,举眸看一眼苗露,又低头捻针:“哦。”
苗露一愣,“哦?”这几个意思?宁晓冬你是有戏还是没戏?
扎完针,喝了姜汤,身体微微出汗,顿觉头清目明,叶小双回了卧室。
李钊发信息过来:小姐,他回去了,那女人留下了。
叶小双回:留哪了?
李钊回:秦北乡下,毛家峪,似乎是她以前的老家。
叶小双蹙眉,龙青阳把毛莹莹留在了秦北的乡下?那么偏僻的地方?
毛莹莹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居然能乖乖就范?
龙青阳掐了她七寸?
给李钊回复:我知道了,观察两天再说。
李钊回:是,小姐。
不多时龙青阳回来了,看起来稍有疲惫,却也若无其事。
进卧房摸摸叶小双额头,看她一切正常,习惯性地说了个“乖”,跑厨房给宁晓冬帮忙去了。
两人一边做菜,一边说话,厨房门关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次日上午,龙行天下。
大班台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叶小双皱了下眉,这号码不熟悉。
迟疑着接起,刚“喂”了一声,那端传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小双,赵冰出事了,你快来!”
叶小双一愕,怎么听着像是赵红?
疑问:“是赵红姐吗?”
那端说:“是我!”
“怎么了?”叶小双说,“赵冰的事,你们自己家处理比较好!”
“但是,”赵红说,“你们是夫妻,他出事,你脱不了关系的!”
叶小双心里咯噔一下,可不是,她把这茬厉害隐患忘了。
“出了什么事?”叶小双有些忐忑。
“赵冰把老张砸伤了,现在秦钢派出所。”
“这好像......”叶小双说,“用不到我吧?”
“但是......”赵红说,“派出所只能你来签字,才能保释。”
叶小双“哦”一声:“我明白了,那我一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心想怪不得大家都让她赶紧跟赵冰弄利索呢,只要这婚姻关系一天不解除,他们就是一个绳上的蚂蚱。
虽然不会有福同享,但有难,却一定会同当。
可那个秦嬴政两千万都打过来了,赵冰不也没买账?
纵观身边所有人,视金钱为粪土的,唯有赵冰。
这多少有点儿喜感。
开了迈巴赫,一路来到秦钢派出所。
赵红正在廊檐下焦急地等待。
看到叶小双,赵红一把拉了她手:“你可来了,小双,你快进去看看。”
来到治安管理值班室,赵冰正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
看到叶小双,两眼忽然就放了光,站起身叫:“小双!”过来拉她手。
叶小双避开,问值班民警:“怎么回事?”
“您是他什么人?”民警问,一面打开问询记录,“请出示身份证。”
“我......”叶小双迟疑。
“这是我老婆。”赵冰一脸神采飞扬,仿佛此刻不是在派出所,而是在豪朋满座的宴会厅。
叶小双皱了皱眉,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毕竟是事实。
赵冰拉张椅子,用手抹了抹,让叶小双坐下。
民警两下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叶小双脸上,满眼的疑惑。
“是!”叶小双点点头,拿出身份证。
“今天早上,”民警说,“赵冰用酒瓶打伤了人。”
叶小双点头。
“说是被打伤的人是你们亲戚?”
叶小双眸光转向赵红,赵红急忙说:“是,不是外人。”
“但是对方家人报警,要求严惩。”民警说。
“伤者什么情况?”叶小双问。
“头被打开了口子,”民警说,“构成了轻伤,现在医院治疗。”
“怎么处理?”叶小双问。
“三千块钱保释金,两千块钱治安处罚。双方协调赔偿金两万。这是协议书,同意就签字。”
叶小双瞄一眼,“嗯”一声,打开包,三万块钱码桌子上。
“钱不交这里。”民警说,“先去办手续。”
赵红急忙拿了钱,跑出去办手续。
叶小双这边在民警出具的文件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三人出来治安办公室,赵红把剩下的五千还给叶小双。
叶小双说:“这样你们就自己回去吧,也没我事了。”
“但是......”赵红说,“这事解决了,可后面还有呢。”
叶小双一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