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布雷德立刻对这个称呼燃起了兴趣。
他刚想继续追问有关守护者的问题,却突然感应到有一些模糊的生命信号正在快速向这里靠近。
“有什么人在靠近。”布雷德的眉头微微皱起,他闭上双眼,扩大了感知范围。
“这种反应……是伤员?”布雷德很快捕捉到了那几个正在快速接近村子的信号。
一名能在大范围之内感知生命的战斗法师是一支军队的重要核心,而比起那些普通的法师,布雷德能够做到更多。
他可以通过自己的感知术精确地分辨出对方的具体情况,所以无论经过怎样的伪装,对方的真正实力是精兵强将,还是老弱病残,在他面前都无所隐藏。
布雷德同样不会忘记感知中那些正受到伤痛折磨的生命信号,只因他曾无数次亲眼见证过那些东西逐渐变弱、消失。
而现在的他十分确定,有几个伤得不轻的家伙正拼了命地向着这个无名小村跑来。
“我出去看一下,你在这里呆好。”布雷德连忙走出屋外,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明所以的海伦娜还没来得及发问,布雷德早已经如同一阵风般,飞快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尘土飞扬的荒原,几个狼狈不堪的村民正竭尽全力地向着村子的方向飞奔,一些断断续续的血痕留在他们身后,他们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
“救命啊!有人吗?”
“别喊了,这儿离村子还挺远呢,你现在喊也是没用……”
“这茫茫荒原,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不如省下些体力,尽快回到村里。天就要完全黑下去了。”
“那又有什么用呢?连西境的税务官都懒得来我们这里走一趟,就算我们成功回到村里,又有谁能救我们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把大家留在那里吗?”
几个幸存的村民陷入了沉默。
这个早已被遗忘的边境之地原本就看不到什么希望,而现在,这些因为某些原因而离群索居的人已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快看,前面好像有个人!”
一个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了他们前方百余米处。
“这是谁啊?该不会有强盗追到这里来了吧?”
“娘的,跟他拼了!”一个红着眼睛的村民立刻抡起手中那已经卷了刃,连刀头都已经断掉的马刀,准备跟那个神秘人拼命。
“冷静一下,先看看情况再说!”
一旁的另一位稍微清醒些的村民立刻制止了他这种鲁莽的行为,虽然这荒无人烟的边境之地出现这样一位独行者实在有些可疑,但也不能这样在确认身份前无端攻击别人。
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怀有什么敌意的话,他们的麻烦就大了。精疲力竭、浑身是伤的他们也许连一个敌人都难以解决。
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对方似乎也觉察到了他们的存在。或者说,这个神秘兮兮的独行者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前面的朋友,请等一下。”
还没等这几个神经紧绷的村民发话,那个神秘人就已经向他们挥了挥手,十分自然地走了过来。
“你们的情况似乎糟糕,发生什么事了么?”
走到近前,几位村民总算看清了来者的真面目:一个身上穿着一身颇为“复古”的旧帝国军官战袍,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们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却又想不起来。
“我们是附近村庄的村民,刚经历了一场强盗袭击。请问你是?”
见到来者并没有敌意,为首的一名村民连忙走上前说道。
“只是个路过的老兵罢了。你们应该是西面那个村子来的吧,我刚经过那里,受了不少照顾。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很愿意效劳。”
这个神秘青年自然便是布雷德,通过刚才这短暂的交谈,他已经能猜出这些村民究竟经历过什么。
五百多年前北境的那个小小的开拓者根据地便常常受到强盗的骚扰,清剿土匪这种工作他也不陌生。只是布雷德万万没想到,在创建了一个全新的帝国之后,自己还能有机会亲自面对这样的蟊贼。
“老兵?”几个村民面面相觑。西境的帝国军团几十年前就已经放弃了这片区域,哪里还可能有帝国士兵路过这里,甚至还主动帮忙?
但孤立无援的他们现在也没什么资格思考太多,他们急需帮助。
“我们在返回村子的路上遇见了劫匪,他们不仅抢走了我们采购来的货物,还绑架了我们村子里的人,最后只有我们几个成功逃了出来。”
“虽然这要求有些过分,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忙,就请你代替我们去一趟塞恩城,到那里请求西境帝国军团的帮助。不过,我们很怀疑他们会不会为了这偏远之地的几个平民百姓劳神费力。”一位村民思忖片刻,一脸无奈地说到。
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并未对此事抱有太大的希望。
“塞恩城?你是说西境的首府?”
听到这个名字,布雷德当场愣住了。如果这五百年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巨大变故的话,那这个名字应该属于帝国的四境首府之一,那座以学术氛围浓厚著称的古老城市。
“没错,现在也只有那里的帝国军团有能力解决我们遇到的问题了。”为首的那名中年村民长叹了一声。
“为什么要走那么远?附近的镇子上没有能帮上忙的人吗?”
对于一般人来说,从西极要塞到塞恩城需要半个多月的日夜兼程,期间会路过大大小小十几座城镇,这些村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到那么远的城市寻求帮助呢?
“因为这次遇到的,是臭名昭著的荒原匪帮,也就是最近占领了西极要塞的那帮混蛋。”
“附近镇上那几个废物治安官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军团又早早地把这片区域放弃了。我们早就劝那个老头尽快带着我们搬到别处去了,但那个老顽固……”
“整个西境的情况都那么糟糕,你还想去哪?再说了,搬家的钱由你来出吗?就算把我们全村人都卖了,也不够换一块地的。”
这时,旁边一位村民戳了一下自己的同伴,示意他不要说太多。
然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他们面前的那个青年人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