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一席话落,对方还没什么表情,作为“小情夫”的白格先是有点儿禁不住的,腿软了。
我家的选手。
白格自动忽略了后面极其碍眼的两个字。
而是——
我家的。
十分钟后,白格神情恍惚,把yay战队尴尬的道歉声抛到了脑后,这重要吗?这一点儿都不重要,反正他半分亏都没吃。
甚至再之后孙哥的教育,副攻手少年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脸痴笑的走神模样,把孙哥气得一个仰倒,“臭小子,再走神,罚款!”
白格换了个姿势撑着头,敷衍道:“嗯嗯,罚吧罚吧。”
孙哥悲愤了,怎么罚款,你小子还挺高兴的?
白格忧伤了,只觉得今天怎么那么那么漫长?
漫长到好不容易把啰嗦的孙哥熬走了,熬到了晚上,他熬完了今天的训练时长,熬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嘎吱一声。
白格推开房门,穿着奶乎乎的粉白睡衣,抱着半人高的,茯苓送给他的兔子抱枕——
终于可以上楼去找惦记了一天的女朋友啰!
少年颀长的身影被走廊壁灯映在墙壁上。
步伐,像猫。
老板,需要某种服务吗?
本人热情似火,送货上门,包卿满意!
女朋友!
快开门!
“笃笃笃——”
同一时刻,房间里,电竞大魔王先一步登堂入室。
刚进来没两分钟,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江罪目光滑到门口,再滑到手机屏幕上,他眼神幽幽,屏幕上显示现在凌晨两点十分。
茯苓不曾想今晚还挺热闹,她通过旺财知道了门外是谁后,首先排除了江罪愿意躲在浴室里听她和白格壁角的选项,再琢磨了下开门的后果……
而对方已经先一步替她做了选择。
门外,白格棕眸欣喜,等了半天,不见开门,他只能小声叫起茯苓的名字。
——女朋友,是我呀,小兔子来了,快把门开开。
房内,电竞大魔王则直接起身,将穿着真丝睡袍的女人拉入自己怀中。
江罪想起上午的事。
上午在海城比赛场馆的事,他是旁观者之一。
最开始yay战队的副攻手不承认是他先撞了白格,大家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算了,毕竟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战队,闹得太难看也不太好。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茯苓直接找到场馆的负责人,调监控,把证据摆在yay战队眼前。
在那一刻,yay战队的人就开始处于下风。
更别说后来,茯苓穿着职业装,银色西服,高级定制,乌黑长发盘着在圆润的脑后,美艳摄人又气场强大,她说:“大家都是兄弟战队,认识时间不短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所以,给我家的选手道歉,这事一了百了。”
她微笑,“不道歉,法庭见。”
当时,yay战队一行人都快吓傻了。
只是轻轻撞了下肩,以泄私愤,谁都没想到会引起这样严重的后果,他们都是年轻选手,年纪最大的也才二十,哪里经历过这般阵仗?
而且就算没有法庭那么严重,让别人知道今天是他们yay战队先拱火的,也会被人诟病!
yay战队一行人无话可说,最后道完歉灰溜溜的走了。
白格几人看着茯苓的眼神被江罪清晰的捕捉到了,他心中不悦却无法说什么,只能等到今夜来找她。
大魔王软下了冷漠的眉眼,狐狸眼带着专注,低声说:“今天姐姐很帅,所以,翻小罪的牌子好吗。”
因此在敲门声中——
他们拥抱。
接吻。
亲密无间。
敲门声渐渐消失。
白格咬住抱枕的一角,幽怨极了。
女朋友这么早就睡着了吗?他失望的离开。
而茯苓回过神来,拍了拍少年的肩,“快比赛了,禁止放纵行为。”
“距离比赛还有五天。”江罪把时间计算得非常好,“这是最后一次。”
茯苓拒绝电竞大魔王的诱惑。
江罪抿了下唇,“那,小罪让姐姐做行吗。”
他一字一顿。
“你。”
“做。”
“我。”
我的骄傲都在你面前展开,我让你来掌握所有主动权,我的精神,我的身体,全属于你。
旺财临去小黑屋前,忍不住想,这应该算攻略成功了吧,所以为何迟迟没有结果提醒?
茯苓歪头,唇间一没注意含了一绺头发,她指尾将那发丝勾出来,宠溺的吻了下少年的眉心。
因为漂亮的女人会骗人,漂亮的少年一样会骗人。
江罪喜欢她吗,或许喜欢。
但爱吗?年仅十九岁的少年懂什么叫爱吗,他只是因为喜欢她,她之前却忽视他,所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才会假装软下眉眼的冷漠,想要因此得到她的喜欢。
还有,这是惩罚世界,真以为这都是什么正常人?
他们拥有不可思议的独占欲。
也是一群不懂爱的小怪物。
但不好意思,她正是怪物终结者。
小怪物在她的支配下,眼角洇出了水色。
清澈透亮的水渍,被茯苓指尖卷起来,均匀的抹在少年干燥的唇瓣上,她温吞的问:“小罪怎么哭了。”
他并未回答,哑声道:“姐姐……”爱我吗。
没等他问出来,茯苓便含笑道:“姐姐最爱你了。”
江罪嗯了一声。
所以,他会为她捧杯的。
荣耀,掌声,喝彩,都会属于如今的aum战队。
“……”
半决赛当天。
灯光,镜头,舞台,选手,各就各位。
台下清一色举着应援物灯牌的粉丝,各位选手的呼声都很大,但最终具被整齐划一的声音所覆盖。
他们热烈的呐喊——
“aum!!”
“江神!!!”
半决赛跟aum战队对决的是to战队,bo5赛制,也就是五局三胜制,所有人都以为aum战队稳了,然而谁都没有想到——
江罪手伤爆发。
茯苓是最先注意到的人。
于是在二比一的赛点局开始前,她将打算上场的人直接叫回来。
在无数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江罪回到后台,他右手此时剧烈疼痛,痛得颤抖,可自尊心让他忍受这一切,他想对茯苓说,我可以,我还可以。
但前几天还说爱他的女人,此刻作风冷酷。
“二队主攻手替补,准备上场。”
在他强烈的眼神注视下。
她瞥向他。
眼波冷漠。
“我说过,你不行,就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