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鼾声,几人算是知道这刀客是怎么被抓来的了。
酒这东西,少饮怡情,多饮伤身,酗酒误事,切记克制。
“我妖言惑众?”胡益策掐着刘天的命门,刘天压根不敢有动静,生怕自己死喽。他可是在激活符篆的时候差点被吸成人干了。
“我哪有你们玄隐灵山的人会说话?”胡益策仗着自己的魔修身份,迅速带着人质闪到魔气翻腾的邪阵中央去。他可不会顾及手中人质的死活。
“你说我巧言令色,你们自己还不是光会给散修画大饼?说是要沆瀣一气,你们灵山怎么不说把手里的那些修炼资源拿出来给大家分分?”
胡益策冷哼一声,“要不是你们这些大宗门垄断所有资源,我们也不至于被逼着去修魔!要是资源够多,谁愿意去杀人?”
“说来说去,我杀死的那些人,归根结底,都是你们这些大宗门害死的!”
这话其实是诡辩了,却能引起不少散修的共鸣。底下不论是被救了的,还是没被救的,都拿一种憎恨的眼神看着玄隐灵山的弟子们。
是啊!若不是这些大宗门把那些稀缺的东西全都拢在手里,我们也不至于修行地如此艰难!
要是和大宗门似的拿丹药去堆,我们说不定也早就成就分神,往大世界去了!
越想越是这个道理,越想越气。
散修们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愤恨的心情。根本无法抑制地,要把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成仙的恨意,灌输在大宗门的身上。
这种觉得是大宗门的垄断害了自己这些散修的想发并不奇怪,现在正在邪阵中央被绑着的古尔也是这种想法。
只是,古尔对大宗门谈不上有多恨。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宗门想要自己更好地发展,去收敛更多的资源,培养更多的弟子,也不能说他们有多错。
古尔被邪气入体了,神智有些不够清楚,却能够听进众人的对话。
对于大宗门垄断资源的事实,他只能在心中叹气。
“我们也并不是不给散修活路的,不论是渡厄盛会时的散修大比,亦或是散修集会时低价售出的灵物丹药,再或者是共享的清池之类的资源点,不都是我们给散修的便利吗?”
关青不由得要为灵山辩解两句。
“再者说了,我们灵山设立了渡厄之门,也有高阶修士献阵反哺之说,哪一点不是为了整个玄隐世界的修真界发展大局着想?”
“哼,真是能说会道。”胡益策在邪阵中央掏出刀来,这会儿,他的人质除了手上的一个,还有阵中的那十几个。。
“论耍嘴皮子,谁能耍得过你们灵山啊?”胡益策也不忙着拿人祭阵,败坏一下灵山的名声也挺好的。
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呢,灵山也不可能把所有恨他们的散修都杀掉吧。
万一真为了自己的名声打算全部灭口……
胡益策心中暗笑。
若真灭口,那倒是更好了。
“这样吧,也别光说不做。想证明你们灵山也很看重这些散修?”胡益策把刀拿的离刘天的脖子更近些,甚至刀尖都把刘天的脖子划出了血来,
“你们灵山来人进这阵里来跟我打啊~进来一个灵山弟子,我就放掉一个散修,进来两个灵山弟子,我就放掉五个散修,若是进来三个……”
胡益策把带血的刀拿到嘴边,把血珠舔掉。
“那我就把他们全放了,等他们安全了我再跟你们打,如何?”
“对你们灵山来说……稳赚不亏吧?”
这……
听了胡益策的话,站在邪阵外圈,恨不得对那些魔气避退三尺的灵山金丹期弟子们面面相觑。
谁也不愿意在这会儿出头。
古月月这会儿也没有插话,而是去查看起了自己儿子的状况。
关山月可是古月月的心头肉啊!
关山月这会儿已经将体内魔气排的七七八八了。
不得不说,还是丹药管用。玄隐灵山的炼药堂出品的丹药,质量还是很有保证的。
魔气基本上是清除了,完全排掉也只是时间问题。关山月也已经可以忍受体内的苦痛,宽慰了母亲几句之后,就站起身来。
关青向前两步,脚已经快踏进邪阵的范围了,又收回了一点,站立在邪阵边缘,再向前一丝就会触碰到邪阵的位置。
“你们魔修,可不值得信任呐。”
关青拿眼扫了扫那些散修们,那些散修中神智还算清醒的那些,都拿不善的眼神看着灵山弟子们。
背对着那个血魔胡益策,把后背这样的弱点暴露在先前要拿自己做活祭的敌人面前,反而在戒备他们灵山的那些来救他们的恩人。
这些人,这样不知好歹的人,真的值得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救吗?
“若是我们进了邪阵,你出尔反尔怎么办?那不是白白送死了吗?不仅要搭上那些散修的命,我们进阵的弟子们也要死,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胡益策笑了。
他就知道关青会犹豫。
越犹豫,那些散修们就会对灵山越不信任,越觉得灵山瞧不起他们,越认为灵山不把他们散修的命当回事。
矛盾越多,他们这些魔修,就越好浑水摸鱼啊。
“你们不相信我也是正常,毕竟只要是魔修,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修魔的,或者成为魔修之后是否做过坏事,都会被你们扣上‘恶人’的帽子。”
胡益策把刀扔了,松开了刘天。
刘天也立刻远离他,尽力恢复自己的灵力和体力,保全自身。他刚付出了那么高的代价获得了传承,可不能这么早就死了。
胡益策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接着向关青说道:“我向魔神起誓,绝不出尔反尔,如此可好?”
魔修向魔神起誓,与平常修士向天道起誓具有同等的约束力。应当是可信的。
关青环视一圈,又加以思索。
这情况,可不能再恶化了。
人心,是个太难把控,又影响极大的东西。
最后点了点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