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威一震时,全哥一脚踢在他肩上:“磕响点!”
顾威哪还敢犹豫,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响头来。
一连磕了十来个,额头都磕破了,我才面色稍缓,道:“行了,看在都是同校同学的份上,这次算了。下次,你就不需要向我磕头了,滚吧!”
他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
不需要磕头,也就是说,磕头也没机会了!
顾威如蒙大赦,慌忙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转身就跑,赶紧离开。
我转头看向捂着断腕靠在桌边的短袖男。
后者痛叫声比刚开始轻了不少,此时见我看他,直接脸都绿了,向下一跪,直接跪在了我面前:“鲁……鲁哥,我……我……”
我淡淡地道:“刚才我说过,你这只手保不住,现在,你信了吗?”
短袖男张大了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再不废话,对全哥道:“这次看全哥的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请吧。”
全哥浮起笑容:“多谢多谢。那我们就先走了啊,矿哥还在等你伤好呢,好好养伤。”
带着所有人,赶紧离开了自习室。
我转过头来,只见郑雨荨痴痴地看着我,眸子里的目光充满震惊和崇拜。
我皱眉道:“摆这么个花痴脸干什么,坐下。”
郑雨荨仍抱着我的胳膊,这时像是才反应过来,猛地踮起脚尖,在我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兴奋地道:“原来张鲁你这么厉害!这些家伙,看到你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难怪刚才你叫我坐好不用管,我要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哪会害怕?”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坐了下来。
郑雨荨却没有松开搂着我的手,甚至还向前靠了靠,半边身体,和我几乎没有间隙。
我感觉胳膊处有些异样的触感,不由心里微荡。
郑雨荨这种班花,会和我这么亲密,放在以前,哪能想像?
不过表面上,我仍然只是道:“干什么?”
郑雨荨红着脸道:“没什么,你刚才救了我,人家不想放开你嘛。你真的是人家的白马王子,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就真的被他们那个……那个了。你说吧,要人家怎么报答你?”
说到最后,更是颊如火烧,红了个透彻。
我也不由被她这神情模样,引得心里一荡。
再加上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令人难免遐想,一时之间,邪火微冒,我脱口中道:“以身相许呗。”
郑雨荨一呆,猛地在我肩上打了一下,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理你啦!”
一下松开我,转过头去,趴在桌上,脸蛋埋在胳膊里,再不看我。
我也不禁暗惊。
刚才这一句,有点过分了。
终究她也是个女孩子,难免会害羞。
不过,我也没想向她道歉,就她对我做过的事,我只是调戏一下开个玩笑,已经算是相当仁慈。
我不再理她,注意力重新放到我面前的书上。
她却侧头看向我,蹙眉道:“你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我没有看她:“学习。”
郑雨荨重新坐直娇躯,道:“你肯定是生气啦,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的吗?”
我懒得跟她废话,道:“不想学习你现在就可以走,废话就甭说了。”
这话已经算是相当激烈了,换了以前的她,绝对暴走,然而此时此刻,她居然不但没生气,反而白我一眼:“凶什么凶,人家学习还不行吗?”
我不由看她一眼。
这妞,还真是卖力。
为了让我彻底放松戒心,居然忍让到这种程度。
郑雨荨被我看得脸上一红,看看周围,忽然道:“这里现在只有你和我,你不会强吻我吧?”
我不禁一脸黑线。
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没好气地道:“光亲一下怎么够,既然这里没人,那我肯定要多占你占便宜才行。”
郑雨荨脸蛋又红得跟发烧似的,眼波一下变得异样起来:“就知道你是个大坏蛋,你要非干些什么,人家也打不过你,只好任你摆布啦……”
我一下愣住了。
她这眼神,就跟发春了似的,到底是她演技过人,还是真的因为刚才的事,对我动了心?
我大感疑惑,有心试探,立刻把手里的笔放下:“这你说的,那我不客气了。”
一伸手,抓住了她香肩。
同时耳力全力提升,留意着前后门甚至自习室外的动静。
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冲进来,给我来一轮拍照录像什么的吧?
不过,如果有的话,那最好不过,撕破了脸,也省得我再去猜她的用意。
大不了,我当场把对方的手机或者拍摄设备砸了,再赔一台就是。
郑雨荨一颤,却没有反抗。
我横下心来,索性一伸手把她抱了过来。
“噢!”郑雨荨一声轻呼,却还是没有反抗。
“你埋伏的人,都睡着了还是怎么的,还不出来?”我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低声说道。
“什么埋伏的人?噢,你是怀疑我有阴谋?!”郑雨荨一下清醒过来,双眸瞬间睁大,随即怒气迸了出来,一把推开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张鲁!你太欺负人了!人家真心对你,你居然……居然……”
她这个反应,让我一下怔住。
这不是有阴谋者应有的反应。
难道是她演技太高?
但这个时候还演戏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还没到她真正想揭开一切的时候?
郑雨荨气愤地收拾好了她的东西,头也不回,离开了自习室。
我眉头大皱,但过了片刻,便将注意力,放回书上。
算了。
没必要为这事多烦恼,我有我的正事。
自习室里只剩我一个人,正适合我学习不是吗?
两分钟后,我听到了后门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转头看了一眼,不禁愕然。
郑雨荨正满脸幽怨地站在那,看着我,轻轻咬着唇,有如一朵绽放的夜来香,静静地释放着诱人的香气。
她居然回来了!
“我这辈子,从来没向任何一个男孩子,这么低头过。”她脸色惨白,轻轻地道,“张鲁,我告诉你,我没有安排任何阴谋诡计!你,你冤枉了我,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