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昊,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开始做我早就想做的事了。是的,我骗了他,李菲儿这么恨我,直接去找她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打了个车直奔市中心的酒吧一条街,夜幕降临,一间间酒吧悠悠转醒,亮起了彩色的灯光,店员们打扮花哨,站在门外殷勤地招徕顾客,酒吧里歌手或浅吟低唱,或声嘶力竭,吸引着路过的年轻男女驻足倾听。
我沿着街边找寻良久,终于看到了迷醉酒吧的招牌,酒吧门紧闭着,我使了把劲也没有推开,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分辨,外面声音嘈杂,里面却分外安静,看来还没有开始营业。
我有些疑惑,退到街边找了把长椅坐下,耐心等待着。
“美女,外面冷,进来喝点酒暖和暖和?”一个长相俊美的男生对我打了个招呼,指了指旁边灯光闪烁的酒吧。
我一个激灵,一看表,已经十一点了,迷醉酒吧还没有开门。
我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酒吧,在吧台边坐下,我要了一杯冰水,递钱的时候额外加了100元,对服务生说不用找了。
服务生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旁边有客人叫他,他只得走过去招待。我拿眼睛跟着他,过了好久,他才终于得闲,朝我走了过来。
“美女,你找我有事?”他笑语吟吟地问。
“嗯,你对旁边的迷醉酒吧熟吗?”我摇了摇杯子,里面的冰块哗哗作响。
“还行吧,都是同行,美女常去那家?”服务生看我的眼里有了异样的神色。
我不置可否,继续问:“那家酒吧今天好像没开门,你知道为什么么?”
“美女好久没去了吧?那家酒吧已经关门快半个月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开了。”服务生说。
“为什么?”我有些吃惊,手中的杯子没有拿稳,水一下子溅了出来。
“美女真不知道?”服务生笑嘻嘻地问,一边麻利地拿抹布擦水。
看到我一脸茫然的表情,他才收住笑,继续说:“半个月前迷醉进了一批便衣,过不多久就押着十多个人出来了,那之后迷醉就关门了。后来我听别人说,他们被抓是因为——”
“因为什么?”我急切地脱口而出。
“嘘!”服务生伸出食指压住嘴,凑近了我说:“听说是因为卖淫和聚众吸毒。”
“啊!”我惊呼一声,旁边的顾客朝我看了过来,我赶紧捂住嘴。
“美女先喝口水压压惊。”服务生仿佛知道我的顾虑,取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我拧了拧,是没有打开过的,这才放心地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我平复住心中的震惊,问他:“那你认识迷醉酒吧里一个叫jack的服务生吗?”
服务生笑了笑说:“jack?酒吧里叫jack的可多了,你得说详细些才行。”
我的头开始疼起来,被李菲儿和jack欺凌的经历是我人生最不愿触碰的回忆之一,我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去回忆jack的容貌特征。
“他个子挺高的,满身的肌肉……”我断断续续地说。
“还有呢?”服务生问,摇曳的灯光打在服务生的脸上,我有些眩晕。
“还有,还有,哦,我想起来了,他的锁骨上纹了一把小剑。”回忆如刀光火石般闪现,那是他扒我衣服时我无意中瞥到的。
我喝了一大口水,压住胃里腾起的恶心感。
“嗐,那应该是周磊了,他可是迷醉出了名的——”他张大嘴,比了个口型,我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鸭”。
“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就是迷醉的一条狗,吸毒打架卖y什么都干,这不一溜儿被警方带走了。”迷醉被封了,jack被抓了,一阵畅意袭来,如果不是在酒吧,我真想对天大喊一声。
“美女还喝点什么不?”服务生嬉笑着问我。
我掏出100元压在杯底推给他,笑了笑说:“谢谢你,不用了。”
走出酒吧,一阵冷风吹来,双颊竟有些微微发烫,街上人流渐渐稀少,一个醉酒的大哥正抱着树干狂吐,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迷醉紧锁的门窗,紧了紧外套,伸手招了一辆的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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