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11(1 / 1)

江慎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笑了笑,别看这小崽子人不大,但是这力气可不小。

他柔声道:“好了,你去吃东西吧,我明天带你走。”

闻错听着温润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些茫然,道:“你要喝血吗?”

江慎:“不用,不就是个小小的蛊毒么,放心吧,我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啊。”

坐在地上的女人嘴角扬着抹嘲讽的笑。

小小蛊毒?这可是最为阴邪的蛊毒,他居然说是小小的蛊毒?

女人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因为闻错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并未发觉这后面的异样。她看着江慎虽然嘴上在哄着闻错,但是这眼睛里,迸裂着凶狠之色,就这样看着她,让人不寒而栗。

闻错自是不知道江慎跟他娘之间的互动的,一门心思都在自己是怎么把江慎给拖下了水的,想着怎么让江慎可以少些痛苦。

因为,他娘在母蛊发作的时候,痛的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他都历历在目。

“如果蛊毒发作了,一定要和我说。”

“喏,看到我手上这只鸡了吗?”江慎抛了抛自己手上的荷叶鸡,对着闻错说道。

闻错点头。

江慎拆开荷叶,放在了闻错面前:“摸一摸,看看这里面有骨头没有?”

闻错:“···”

虽然没吃过鸡,但是这见还是见过的。

“哈哈,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傻子。”江慎笑道,他将手覆在了鸡的身上,灵力输送过去,好一会之后,他又把鸡递到了闻错的面前,笑道:“来,现在你看看它还又骨头没有。”

闻错伸手过去,摸到的是一片软绵绵,没有骨头支撑的荷叶鸡,顿时就成了一坨软肉塌在了江慎的手里。

闻错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但是,经过这么一弄,江慎则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得东西。

“嘿,你别说哈,这招好像还挺管用的,小崽子,以后吃鱼的时候我就给你这样把鱼刺给弄掉。”江慎将没有骨头的鸡放在了闻错的手里,“快点吃,不然都要冷了。”

“这是什么意思?”闻错捧着鸡,看着江慎。

猜不透刚才江慎刚才那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啧,小笨蛋啊,我这么厉害,这蛊虫爬在我的身体里面,我能用灵力将它给消融了,而且,是在不危及你的情况下。”江慎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女人脚边碎成两半的御蛊笛,所以,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说辞了。

这子母蛊只要母蛊蛊毒能压制住,和子蛊基本上是对子蛊受蛊人没有什么影响的。

闻错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并不好骗,他道:“真的可以解吗?”

“不信啊?那你就待在我身边看一看吧,母蛊蛊毒发作的时候,肯定是会疼的,我素来最怕疼了,肯定是忍不住的,这你就可以看出我到底有没有把母蛊消融了。”

闻错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吃完了东西,江慎带着闻错去了外面的木棚中。在给闻错烧水,准备让他洗洗睡了。

今天折腾了一整天了,对于闻错来说,这心中的认知已经反反复复的颠转了好几次了,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让江慎这心里的内疚感更深了。

“我给你烧水,你别动。”

闻错一阵沉默,看着坐在火堆旁边,动作并不熟练,全靠灵力来维持那堆火堆的旺盛的江慎,眸子微微的有些发酸,随后干脆扭头不看了。

江慎照顾的很周到,将水烧开后,又去外面的水井那里弄了一桶冷水上来,给闻错将洗澡用的水给兑好后,搓了搓手掌,靠近闻错,道:“要我帮你吗?”

闻错:“···”

“不用,我自己可以。”沉默了好一会之后,他便拒绝了。看着江慎那带着笑意明显是来捉弄他的脸,心中压抑着的那种难以消散的情绪,好像少了些许了。

江慎出去的时候,又给他竖了结界。

将这木棚从后吹到前的冷风给隔绝在了结界之外。

闻错伸手在木桶里面,有些偏热的水从指尖传到了心里去了。

不断地问自己江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之后,一句‘凭什么’在心里冒了出来,他何德何能让一个人这么对他?

江慎自己去了山上的小湖里面,趁着夜深人静且这条路上人烟稀少,就去那里洗了个澡,这才刚下去的时候,就听见了旁边传来稀零碎的声音。还不等他凝神去听,他搁在水下的脚突然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江慎另一只脚用力的踹开了拽着自己脚腕的手,一跃就出了水面。

堪堪站定,穿好衣服的时候,这水里的人也出了水面。江慎正洗的开心,还没尽兴就被人给打乱了,现在正不爽着,他手上亮起了一个小火苗,他挺想知道的,谁还会跟他一样的,大冬天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外面的这湖里面来洗冷水澡。

江慎看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的从湖里面爬了出来,好在他胆子大,什么东西都见过。

不然这要是换个胆子小的来,铁定是要被吓死的。

刚才抓着他脚腕的手是有温度的,所以江慎这可以断定眼前的就是个活人。

等那个人再次抱住他的大腿的时候,江慎又下了结论了—不仅是个活人,还是个醉鬼。

现在这醉鬼都这么嚣张了么?喝醉了大冬天的跑荒郊野外的湖里面来洗澡?

“粟···嗝···粟乐啊。”

江慎:“·····”

江慎听着这糟心的声音,心情更是糟糕了,他丝毫不留面子的揪住了那个抱着他腿的头发。

随后一脚将夏礼给踹回了湖里,看着夏礼沉下去的地方冒了两个泡上来之后,夏礼也跟着浮了上来。

许是江慎那一脚的力道并不轻,他一露头的时候就开始猛烈的咳嗽。

这咳嗽像是要把他的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夏礼虽然现在有些痛苦,但是好歹是清醒了点。

有些迷茫的抬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脚又踩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给踩进了湖里面。

他被摁着喝了好几口冷水,微微蹙眉,还没发作,这踩在他头上的那只脚就松开了。

他一跃而起,本来是还算一个完美的落地的,结果因为步伐不稳,倒在了地上。

“谁···谁那么大但!居然敢踩我!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我孙子。”江慎靠在树干上,看着浑身湿透狼狈极了的夏礼,这心里那股子无处发泄的火,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了。

“你是···莲华的徒弟。”夏礼喝醉了,他寻着声音望了过去,没有看脸,目光直接被已经穿戴整齐了的江慎腰间的宗门铃铛给吸引了过去,莲华这个人就是他这辈子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的名字,因为憎恨莲华,所以他连着莲华的徒弟他都厌恶。

这点江慎是知道的,上辈子,就是因为自己是师尊的徒弟,所以,夏礼才会不远千里的跑到了不争山来杀他。

夏礼这个人,绝情又冷漠。

江慎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个混世大魔王了,毕竟孤家寡人久了,看什么都淡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像夏礼这样不要脸,去杀一个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人。

杀还不要紧,反正江慎也知道自己那天是必须死不可的。

但是,夏礼给了他很想活下来的原因。

在众门派围攻他那天,明明不是什么过年过节的日子,夏礼雇了人让人在不争山的山脚下放了很久很久的烟花。

满城绚烂,这没有见过这种架势的不争山的村民们,纷纷在外面看着热闹,好不开心。

当时他还能安慰一下自己,他至少是死在了普天同庆的日子。但是,他重生之后,看着夏家这混蛋两兄弟在欺负他徒弟的时候,这笔仇算是又上了一个层次了。

江慎饶有兴趣的围着坐在地上一脸萎靡的夏礼转了两圈。

随后兴奋的搓了搓手。

“夏礼啊夏礼,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江慎从树林里面找到了一根长藤,然后将这位上辈子就和他过不去,在众仙门围攻他的时候,还要给他挖坑添一抔土的人,给倒着吊在了树上,左脚挂在左边的树枝上,右脚挂在又边的树枝上,两只脚的呈现了一个可耻的宽度。

在树下写了好几个大字,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估计这回夏礼这脸应该是丢到家了。

办完事后,江慎下了山,让山下的一个还未关门的酒馆中的小二去紫金山报信了。

这口信很简单:宗主在栎阳城外遇大难,素来。

当然,这肯定是不止一个口信就能够让人信服的,所以,他在下山的时候,还顺走了夏礼的贴身玉佩,让这小二一并送到了紫金山去了。

他站在栎阳城外的那颗大槐树下,好整以暇地看着这纷纷御着剑朝着夏礼的那个方向去的人,想着夏礼最为重面子的人,要是那副窘相被人看见的时候,江慎这烦闷的心情总算是透了口气了,心情舒缓些了之后,他回了闻错的家。

看着失神坐在木棚那堆烧的很旺的火边的闻错,江慎走了过去,摸了摸闻错的头。

闻错双眼没有精神,正是昏昏欲睡,却强打着精神的时候,感觉到后面有人进来了,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那抹红色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的时候,莫名觉得很安心。

“错儿,在干嘛呢?”江慎笑着看着这么晚了还没睡觉的闻错,用了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过的称呼,亲昵的问道。

闻错看着江慎不再神色难看的脸,知道他心情应该是好很多了。

没有过多打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等你回来。”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不回来了?”

闻错下意识地摇头。

担心吗?

应该是有点的吧。

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他现在,唯一也只敢朝着江慎伸出手。

“我叫你错儿好不好?喏,这个给你,所以,你该叫我什么?”江慎看着闻错这老实的小模样,稀罕极了,将自己腰间的铃铛取了下来。

闻错看着江慎手上那做工极其精巧的铃铛,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很想顺着他的话叫下去,但是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江慎只觉得自己是太着急了,一把将手上的铃铛放在了闻错的手上。

连忙道:“没事,你要是不喜欢,就不喊。”

闻错:“···”

江慎循序渐进着,现在的闻错不像十岁的闻错,他上辈子没心没肺的,对于这个放养的徒弟,他多半是放的多,养的少。

所以他想接近闻错,想要了解闻错的喜好,想和闻错不仅是当师徒,还想当个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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