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容邈没想到祝思珂是言出必行的人。
说带他去甲字班上上学,他现在就站到了甲班的门口。
当然,这都是非自愿的。
司徒容邈攀紧门框,恨不得把自己嵌到墙里:“祝道友,此法不妥!”
祝思珂抱住他的裤腰往里拖,司徒容邈半截身悬空。
“妥的妥的,大家都很欢迎你来体验体验的!”
祝思珂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力气极大,他拼命扒着门的指头根根松掉,眼看就要被拖进那甲字班里。
“你在做什么?”
一道缥缈地男声传到他的耳朵里。
祝思珂:“楚师!他希望跟我们一起上上课。”
江明鹊转头,对上一位白发白眉的元婴大能。
大能皱着眉头,显然对他们的感到迷惑。
社会性尴尬让他差点去世。
司徒容邈心里念叨,正常人都能看见他是被强迫的吧?
司徒容邈低头,乖乖站好。
“仙师好,我是天干尾班的司徒容邈。”
楚朝点头,“进去吧。”
元婴大能都下命令了,司徒容邈再不情愿也得得与祝思珂一起进去。
因为在门口那一耽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司徒容邈尴尬的同手同脚。
前面的祝思珂跟个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坐在江明鹊的旁边,还特意招呼着司徒容邈。
“司徒道友,来这里!”
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据说这个计划的发起人,江明鹊也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移开了目光。
司徒容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等他落座以后,楚朝开始正式上课。
楚朝:“今天,你们要学的,是如何躲过我的攻击,我不会压制等级,介于你们的废物,我每发动一次攻击,有十五秒间隔时间,扛过我三波攻击,就下课。”
司徒容邈:???
他没有听错吧?
司徒容邈汗毛根根竖起,呼吸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记得这个人是元婴大能?元婴大能不压制自己,他们还有活路吗?
而甲字班的人仿佛习以为常,神色平常。
司徒容邈偷偷望了望四周,莫名感觉低人一头。
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不能露怯。
楚朝一扬手,众人便换了场景。
“土!”
一道女声喊。
地面在运动,土层不断增厚。
“水!木!金!”
水灵根各个往地下注水,大树拔地而起,布满突刺的藤蔓紧紧缠绕齐上,藤蔓上隐隐泛金。
司徒容邈才睁眼不到三秒,原本的空旷无物遮挡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座山林。
“下。”
周围人施完法后都不见了踪影。
司徒容邈一愣,久久没有回神。
这就是甲字班弟子吗?
还不等他再多想,远处无数冰棱朝他飞来!
司徒容邈被人猛地一拉,趴到了一大树后面。
一个陌生的甲字班弟子对他道:“不要光站着,要听大佬的指挥,不然很危险的。”
司徒容邈:“……谢谢。”
祝思珂喊了一声:“司徒道友!可还安在?”
苏布往后吼了声:“在这!”
祝思珂:“麻烦了——”
苏布:“应该的——”
司徒容邈:“……”
他看着两人隔着两三颗树喊,有点傻傻的。
他们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冰棱自远方而来。
“准备飞!”
等到这一阵冰棱过去,原本伏地的弟子们各个飞快的爬上了大树,有落后的都被方千墨拿藤蔓捆着上来了。
大地上凝结成冰。
而大树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一层层几乎隐形的盾。
司徒容邈就是反应慢了,被方千墨卷上来的时候与带着寒气的冰凌擦肩而过。
他刚刚上树,还没有站稳,更多更密的冰棱就把他面前茂密的枝叶削穿!
甚至有一根是对着他脑袋来的,他都能感觉到其中锐利的寒意要把他的皮刺破。
而他只愣愣的看着,完全反应不过来。
比冰棱更快的是一个豆大火团,生生消融掉逼近他的冰棱。
“雷,火。”
雷电一下下破碎稳固的冰层,炽火烧着密林,把地面上的坚冰融化,一根根金属藤蔓缠在一起为他们造出一个盾牌,不让雷电火焰误伤。
天空的场景逐渐发生变化。
“下课。”楚朝道。
林中响起一声声欢呼。
司徒容邈这才感觉到事情已经结束了。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十分难受。
之前在天干尾班其实也没有感觉到自己与内门弟子有什么差距,直到来到了这里。
真实的和他们上一堂课,才真真明白什么是天才,什么是内门弟子。
司徒容邈惶恐了起来。
他真的能够推翻这些人,把他们踩在脚下吗?
祝思珂拍拍他的肩膀:“司徒道友!多亏了你啊!今天楚师终于放水了一次,大家都还全乎着呢。”
司徒容邈:“……?”
司徒容邈并不觉得荣幸,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仅仅这种程度,已经是他不能承受的了,居然还是放过水的吗?
司徒容邈忍不住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祝思珂奇怪:“我为什么要说谎呢?”
也是,祝思珂没有必要说谎。
就像是强者没有必要对弱者说谎。
司徒容邈:“抱歉,我失言了。”
祝思珂更奇怪了:“你为什么要道歉?我也很不可思议哈哈哈哈,觉得是假的是正常的。”
司徒容邈并没有为此而轻松。
他强笑,轻声道:“是吗。”
祝思珂指着江明鹊:“嘿嘿,其实我们活着都是听了明鹊的指挥,如果不是她我们可能在第一波攻击下就阵亡了。”
“每次听她指挥完了,我都会觉得是个奇迹。”
司徒容邈想,不全是。
他在其中切身体会了,如果没有极快的反应能力和庞大的灵力支持,只有江明鹊,也是护不下这么多人的。
他想想那群拔地而起的树,灼烧万物的火……他,根本做不到的。
如果祝思珂这一次的目的是为示威,那确实达到了效果。
甚至让他思考之前所做的努力是不是白费。
祝思珂,真的太可怕了。
贾轻鸿悄声对方千墨道:“这位是不是被打击到了?”
黎苏听见了,点点头:“我觉得是,两方差距太大了。”
苏布:“我觉得他们经过我们这样的魔鬼训练的话也能达到效果吧?”
三人讨论着讨论着,发现方千墨一直没有吱声。
贾轻鸿:“你最近教的那位怎么样?”
方千墨臭着脸:“滚。”
贾轻鸿对着黎速苏布道:“没教好。”
方千墨听到这句话拔高声音:“贾轻鸿,你是哪边的?”
贾轻鸿摊手:“欸,都是甲字班的,还分什么哪边,我们不是一边人吗?”
苏布道:“我之前倒是问了祝思珂,还有陶婉灵,你要不要听听他们的经验?”
方千墨原本脸转了过去,现在一听,又转了回来。
“说说。”
“他们说要春风般和煦地对待辅导弟子。”
方千墨:“?我不。”
苏布没想到方千墨这么叛逆,一时间卡了壳。
贾轻鸿立马接上:“虽然是因为他们弱小啊,你把自己想象成灵兽园里面的巨蛤兽。”
方千墨想了想那满身流脓,丑陋的蛤兽:“真恶心,我才不会这么想。”
贾轻鸿:“那好吧,你就当你教导的那位眼里,你是这样的。”
方千墨:“不会的,她根本没见过,想不出来的。”
贾轻鸿一拍大腿:“你是不是找茬?”
方千墨:“是你比喻的太恶心了!”
贾轻鸿破口大骂:“矫情!”
方千墨立马回嘴:“傻x!”
两个刚刚还是“同一阵营”的好友剑拔弩张,恨不得将对方掐死。
黎速赶忙出来控制场面。
“我们不是在讨论辅导弟子的事情吗?快拉回来!”
贾轻鸿和方千墨被苏布和黎速一左一右拉住,眼睛还是红如斗牛般盯着对方,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叹气。
方千墨接受到了教育,并三省自身(不)。
方千墨接收到了建议,并屡教不改(对)。
因为今天楚师放水,他们散课快,他早早就在地支班外等着王悠苏。
三日过去,分别观察两组,好像就他这组依旧在原地踏步。
方千墨想不明白。
三日来他一直都有在尽心尽力的教授她,为什么她还是在原地踏步?
方千墨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智商的问题。
他记得某本杂书上有什么智慧果,吃了能全知……
方千墨嘶了声,不再想他看了杂书的事情。
地支班的学生也陆陆续续散课了。
可他等得人都快散尽了,也不见王悠苏的半个影子?
莫非要他屈尊去叫?
方千墨皱眉。
他能在这里等她这已经很不错了。
他仔细想想,再等一刻,她不出来他就去找她。
方千墨旁边经过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
她双目无神的瞧了方千墨一眼。
“别等了,她今天没来。”
方千墨头顶上的绿芽支棱起来,今天是第四日,明天后天就结束了辅导,她居然还有胆子逃课?
他脑海中闪过苏布黎速他们乱七八糟的建议,甚至有一秒把自己想成了可怕的巨蛤兽。
方千墨随后自我否定,她绝对不敢!
方千墨快步走道方才提醒的人身边。
“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那女孩悄声道:“好像是起晚了,没有船来,困在了门里。”
方千墨:“……”
确实有可能,以她的智商的话。
但,他绝不能容忍!
他掏出关于王悠苏的资料,大步流星离去。
流月门,流月门。
方千墨一艘艘船找去,也不见流月门的船影,他当机立断跑向拥有一整艘小船的江明鹊。
“等等!”
江明鹊回头,平时臭屁得要命,时时刻刻走尺子步的方千墨现在步子凌乱,跑出了一头虚汗,头上绿芽恹恹的。
方千墨直接跳到她小船上:“送我去流月门!我给你付灵石!”
江明鹊:“……不必,你怎么了?”
方千墨面色狰狞,火冒三丈:“被人放鸽子,找人算账!”
江明鹊看他死死掐着一团纸,仿佛捏着人脖颈似的,里面的小字隐约展示上面的内容。
王悠苏?
王悠苏好像是方千墨的辅导对象?
江明鹊敲了敲玉牌,道了句:“师傅,可以送我去流月门吗?”
方千墨满肚子火气一滞,下意识搜寻另一个人的痕迹。
方千墨:“你,你师傅在这?”
江明鹊:“没有。”
方千墨吐槽:“那你叫你师傅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江明鹊指了指玉牌,上面迟清禅之徒五个大字闪着温润的光。
“他听得见。”
方千墨:“……”
玉牌里传出一道爽朗的笑声。
“小友,吓死在我船上责任归于自己,我们东门不负责啊。”
方千墨差点跳船而逃,还没来得及实施,他身边空间裂开一道缝,里面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小竹船就改变了方向。
方千墨告诉自己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东门那位还未来呢。
他朝着那手的方向拜谢。
“多谢东门门主大人。”
那手没有回应,江明鹊手中闪烁的玉牌也没了光彩。
方千墨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突然联系东门师祖?吓死我了!”
江明鹊收起玉牌。
“我的船是固定路线的,只到弟子宫和东门,如果没有师傅帮忙,我是不能改变船方向的。”
方千墨丢了个清洁咒,没想到自己在这普普通通的小竹船上竟没有办法施法?!
江明鹊注意到他掐诀的动作:“不好意思,我师傅在里面设了结界,船里面只有我和师傅能够施法。”
方千墨:“……”
这不公平!凭什么她有这么好的师傅?!
方千墨更生气了。
江明鹊施了清洁咒,方千墨硬邦邦的道了一句谢,坐了下来。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静下来,就只听得见船行进的声音。
江明鹊:“最近你辅导的如何?”
“怎么你们都问这个问题?”方千墨抱怨了一句,“根本没有进展。”
江明鹊瞧他头上焉了吧唧的绿芽,猜测他心情可能不佳。
小船很快就到了流月门。
方千墨俯身看了下流月门。
流月门也挺大,划分了几座山给弟子当居所,居所多在山顶,方千墨沟通着下方的植物,很快就知道了王悠苏所在。
方千墨:“多谢,我下去看看。”
“稍等。”江明鹊也下了船,跟了过去。
方千墨也没有阻拦,他当务之急是找到王悠苏,让她好好在他这上课!
然后等辅导完了他就抛弃她!
王悠苏一个人住一个屋,整个院子里只有她。
方千墨一靠近,就闻到了极其难闻的臭味。
他朝着墙壁上一看,黑乎乎的墙壁已经看不清原样。
有的是馊饭,有的是一些动物的粪便,
他沉默片刻,来时的怒气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江明鹊看到了,焚烧了一些秽物。
方千墨嘴中咒没停,一遍一遍的清理着。
这里的动静也引来了流月门上层的注视,见到是两个小娃娃,他们又不感兴趣的离开了。
等到周围异味全部消失,墙壁光洁地能照出脸,他上前敲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要不是植物告诉他里面有人,他可能很快就会离开。
但是这种门主人不开,他们是从外面打不开的。
江明鹊直接卸掉了门。
方千墨:“等等!这不太……”好吧。
江明鹊走了进去。
小屋子里有一颗大树,有个人被裹成蚕茧,钓在上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见到人来,王悠苏傻乎乎地笑。
“你们好啊。”
江明鹊解开了她的束缚。
王悠苏终于可以放心的喘气。
“谢谢你。”
方千墨看了圈,不可抑制的愤怒在他脑海里咆哮,他冷笑道:“谁做的?”
王悠苏第一次见方千墨笑得这般怪模怪样,打了个颤。
“我,我想荡秋千,不小心弄得。”
“我之前还没有给你荡够吗?”方千墨气得想掐王悠苏,“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
王悠苏不安道:“她们,她们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
方千墨怒火一下子被点燃,“玩玩?玩到能让你不来找我上课?”
他狠狠给她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王悠苏被吼得眼泪汪汪。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
“这是你一两句道歉能好的事?你这当我软柿子好捏?”
方千墨嘲讽一句,见王悠苏红红的眼睛,冷硬地转换了话题。
“是不是我教训过的那些人?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
王悠苏轻轻点点头。
方千墨转身要出门。
江明鹊在一边观察了半天,叹了口气。
“冷静一下。”
方千墨盛怒上头,根本听不见别的。
“冷静个屁!”
江明鹊直接给他施了个束缚咒贴上了静音符。
方千墨怒目而视。
江明鹊走到王悠苏的面前。
“我不想问谁伤害的你,也不会替你报复回去。”
之前方千墨也教训过,但是方千墨转过头,王悠苏又会受到伤害。
可见王悠苏没有开窍,也没有从方千墨身上学到一二分什么。
“你也没有对不起谁,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我们给你这个机会,不是让你重蹈覆辙,而是给你开辟新的道路,如果你抓不住,那也不能怪我们了。”
王悠苏一直在眼眶流转的热泪争先恐后滚下脸颊。
“我,我是被人关在这里的。”
她明白的,她一直都知道的。
那些她们让她做的,让她感觉到不适或者不喜欢的,都应该拒绝的。
她的不会拒绝,都是缘由她的自卑,她想要融入大家,可只得到了一群嘲讽。
其实昨天她也想要改变。
那一群人找到她,觉得她有了人撑腰便嘚瑟起来,便有人借口跟她玩一玩,就把她钓在了树上。
她为了不给他们带去麻烦,只能装作很快乐的模样。
江明鹊道:“我们不会帮你教训她们,这是属于你的敌人,只有亲手打败她们,你才会真正成长起来。”
江明鹊放了方千墨。
方千墨这时也冷静了下来。
听江明鹊的话,仔细思考一番,这才发现自己的不足。
他一直是以他自己为模板,忘记了王悠苏与他的差距,也忽略了王悠苏想要的。
这么短短几天,想要王悠苏增加修为,可能是真正的揠苗助长。
她现在状况重心不应该放在增加修为上。
而是。
方千墨:“我这里有几个很有趣的小法咒,学了能防身惩恶徒,你想不想学?”
他还是拿出了自己在杂书上看到的一些小东西。
什么一动不动咒,什么感冒咒,什么痒痒咒……
见两人渐渐步入正轨,江明鹊也放下了心。
当前实验的三对都进入了状态,那么之后的也可以渐渐放松了。
还有那么多弟子呢。
培训第五日,祝思珂发现他的小伙伴好像失去了梦想。
司徒容邈气质虽然一直都是低沉阴郁的,但是祝思珂敏锐察觉,这是不一样的!
祝思珂:“司徒道友,你怎么了?”
司徒容邈不想说话。
祝思珂就开始在他身后念经。
司徒容邈忍无可忍。
“我没事!”
“不对,你肯定有事!”
司徒容邈眼神幽幽,在祝思珂眼神下败下阵来。
他确实有事,很大的事情。
之前他还怀着野心想要破坏他们的计划,把他们拉下来。
结果在见到绝对实力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就是个屁。
那样的内门弟子,根本不可能被他们打败。
他也见到了他们的友善一面,知道了甲字班的人可能是真心的,想要为外门弟子争出一片天地。
他之前都是在想屁吃!
他拖着又丧又长的语调道:“如果,你发现你一直在走的路的尽头,是个悬崖,而这时你不能返回,你会怎么办?”
祝思珂:“跳下去啊!”
司徒容邈:“……跳下去不就死了?”
祝思珂:“不一定!我们之前有一次跳崖,我就是被崖边上的树枝挂住了衣服,笑死,根本跳不下去。”
司徒容邈仿佛看到了横生而出的树枝。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
“被明鹊拉上来的,嘻嘻。”
司徒容邈又想起江明鹊。
那个创造计划的女孩。
据说她的年龄比他小四五岁,她在创造这个计划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祝思珂:“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跳崖真的好爽啊!特别是大家一起跳的时候。”
司徒容邈眼睛一眨,好像被打通了什么思路。
是啊!
跳崖真是个好东西!
他现在不就是在跳崖路上?那辅导计划不就是那横生的枝丫?那江明鹊和祝思珂不就是救他的人?
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直接跳崖好了。
只要他拉着小组织里的全部人跳崖,大家全部都变成二五仔,就更不用担心他二五仔身份暴露了。
他鼓起勇气道:“我还认识几个想要辅导的人,但是他们胆小,一直不敢来,我可以替他们报名吗?”
“你真是我的好朋友。”祝思珂拍拍他的肩,“这事我去给明鹊说说,绝对可以的。”
司徒容邈想到小组织里的几个干事,露出个大义灭亲的笑来。
辅导训练第六天。
甲字班的弟子都接满了,甚至有些一对一辅导对象分到了乙字班,丙字班。
此次计划声势浩大,金樱子和程齐宫都有所耳闻。
程齐宫只道一句好手段。
“樱子,我们也去参加那个计划吧?”
金樱子笑着拒绝:“你们知道原因的。”
众人又想起她说的江明鹊的话,大家一时间都没讲话,也没有附和。
金樱子见状不太对,强行圆场:“还有我这个水平教不了别人了。”
她虽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想要去参加的,倒不是为名利,而是……
“咦——你都这么厉害了还需要学?”
金樱子:“学无止境。”
“你说得对。”
金樱子身边的人又投入了热烈的讨论。
金樱子微笑的看着他们,心却隔离在外。
虽然大家都夸的厉害,但她也知道自己有几分斤两。
自从在回春液上被仙师夸了之后,她就在课上作弊上瘾了,享受着虚假的夸耀。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够为她冒充多久。
但目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而是程凡松联系了她。
他手里握着能够让她跌下神坛的证据,估计是程齐宫收集的。
程凡松威胁的同时也许诺了她很多好处,希望她能与江明鹊重新交好。
金樱子紧咬下唇,“我去找个人。”
围绕在她身边说话的女孩们询问。
“樱子你去找谁呀?”
金樱子道:“我,想找我的同乡,昨日我翻包裹发现她还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金樱子对好几位同伴说了抱歉。
等她一走,几个捧着她的人笑容淡了下来,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走到无人处。
若是有人注意,就能发现她们之前都是白牌阵营的人。
“她同乡就一个吧,那位大佬。”
“快去跟甲字班的人说,她最近都不正常,肯定有情况。”
“都别吵,别声张!”
“呸,她倒那东西还真以为大家是瞎子呢,那么理所当然的接受夸奖。”
“之前她还和洛云婧走那么近,能是什么好东西?”
“真好笑,一边想倒贴江大佬,一边又在背地里说人坏话,我赌五毛钱,她下一次肯定说江大佬倒贴她。”
“我们就当个笑话看看就好了。”
金樱子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她心心念着程凡松交代她的事情,走到了甲字班的外面。
“请问,江明鹊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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