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唐袖自然醒。
护士给她测了温,说温度很平稳,可以出院。
宋珹最后也没来得及回家,他带她吃了早饭,在学校外面的超市买了考试要用的纸笔。
“唐贝贝,祝你考试及格。”
在楼梯间分开时,宋珹笑看着她,两指并起贴唇,对她高高扬起示意。
飞吻?
唐袖甜甜一笑,努了努唇配合他。
这次考场是按年组排名分的,宋珹总分第一,他自然是在第一考场。
而唐袖,因为期中考得太差,悲催地进了倒数第三个考场……
一进门,她按着黑板上标的座位号找到位置,刚最稳,门口就进来一位大爷。
翟嗣斜挎着包,嘴里叼着棒棒糖,姿态拽而高傲。
目光懒懒地扫了一眼黑板,他就往自己位置走,包一放,坐在他身后的女生抬起头。
“这么巧?”唐袖哇了一声,属实有被惊到。
见她脸色苍白,翟嗣语气不解,带着自然的关心:“你邪祟入体了,气色这么差?”
闻言,唐袖瞬间垮了脸,她气呼呼地唔了一声,颇为幽怨地开口:“昨晚发烧,在医院躺了一宿。今天能来就不错了。”
“发烧?”翟嗣挑眉,随即态度一变:“昨天下雪,你不会又穿吊带出去浪了吧。”
“……”
唐袖左右瞟了一眼,以凶狠的眼神屏退许多打量的目光,她倏地凑近翟嗣,小声道:“我昨天在校门口的奶茶店堵到了宋珹和柯柔。一时冲动,我在外面站了好久,就感冒了。”
闻言,翟嗣转了转眸子,眼尾带着一丝凉意:“他俩在一起?”
“我误会了,他俩只是被物理老师叫去讨论什么项目的。”唐袖把玩着手中的按动笔,回答地漫不经心。
翟嗣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没出声。唐袖一抬头,正巧发现他神思恍惚。她推了推他胳膊,“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翟嗣摄回微散的心神,他手指摩挲着下巴,笑容意味不明:“我寒假不在国内,你小心点,别被人家抢走男朋友。”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唐袖傲娇地扯了扯嘴角,想到昨天柯柔呆滞的模样,她突然修改用词:“她还没这个本事。”
“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像烟花,一旦火碰到了引线,就是火光冲天,炸裂喷射。你根本来不及阻止。”翟嗣面无表情道。
听到他这套比喻,唐袖捂着嘴笑了,“宋珹可不是火,他燃烧不了其他女人。”
宋珹就是那种不会让女朋友担心出轨的男人,因为一旦他有了二心,根本不会陪着身边人演戏,他会直接结束一切,快刀斩乱麻。
监考老师进来,翟嗣转回头前留了一句话:“长点心吧。”
……
**
期末考试占了两天,随后便是长达四十多天的寒假。这也是四高最人性化的老规矩,放假期间绝不补课。
就像当初说的那样,翟嗣考完试就回了美国。身边没了小伙伴,唐袖除了待在家里就是粘着宋珹。
一月二十五号,学校物理组的几位老师便带着宋珹和柯柔去了北京比赛。
宋珹原想只做幕后工作,不去现场参赛。但经过唐袖的洗脑策反,他还是去了现场。
去参加比赛赢荣誉,哪能只因为同伴有柯柔就放弃?唐袖又不是傻子,她知道孰轻孰重。
自己的醋轻,宋珹的履历荣誉重。
……
这趟行程来回共五天,等宋珹回来,那就正好是临近小年了。
咚咚咚。
陈京梅敲门,“袖袖,妈妈要去超市,你有没有想吃的?”
唐袖闻声在床上一跃而起。
陈京梅越来越奇怪,自从之前在医院和她坦白心境后,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她好得非常诡异。
像极了从小溺爱她长大的慈母。
“袖袖?”没听到回音,陈京梅又叫了一声。
“奥。”唐袖应声,“那个……一起去吧,我吃什么你不知道。”
“好啊。”陈京梅笑腔明显。
唐袖下床先把门打开,目光不自然地看着陈京梅,“稍等,我换个衣服。”
“嗯,我去客厅等。”陈京梅不敢奢望太多,女儿肯和她好声好气的说话,已经是她不敢想的事。
……
**
宋珹不在江城,陆霄辞也自然无趣。
他开车在外面闲逛,给时蕴打电话,“有时间么?今天带你回家玩。”
说难听点,他和时蕴现在属于包养关系。但自从找上她后,陆霄辞从来没有碰过她。每次在会所见面,他只是一个人喝酒,让她在身边作陪。
时蕴只知道自己长得像他喜欢的女人,其他的事,她便一概不知了。
本着银货两讫的原则,时蕴对他的私事也不太感兴趣。他给她钱,她陪他睡,如果他不碰她,那便是她幸运。
因为说好要付的钱,他从未赖账。
但时间这么久,时蕴也会偶尔好奇,到底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感情,让他宁可每天求醉、痛苦地看着那张相像的脸,却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时蕴嗯了一声,“地址发我。”
“不用,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陆霄辞车速未停,漫无目的地在兜风散心。
“好。”时蕴挂了电话,把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
三十分钟后,陆霄辞的车开进了陆家别墅。
时蕴虽然知道陆霄辞不差钱,但她从不敢想,他家里会这么有钱。
“阿辞。”时蕴喊他,“你家里人都在家吗?”
阿辞,是陆霄辞让她叫的称呼。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陆霄辞微微恍惚,但很快,难以言喻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摇摇头,没做具体回答。
时蕴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陆霄辞会以怎样的身份介绍她。
“走吧。”就在她出神时,陆霄辞牵起了她的手,带她进门。
客厅里,陆崇邺罕见地在家,彭莱跟在他身边,相处气氛还算融洽。
但这份融洽,很快就被来人打破。
一进门,陆霄辞就像变了一个人,他搂着时蕴的腰,态度变得吊儿郎当。
陆霄辞本来和陆崇邺关系就紧张,但今天不知怎地,竟然主动和他打招呼,“哥,在家呢。”
陆崇邺闻声转过头,连带着他身边的彭莱也站起身。两人的目光双双聚在门口处,仿佛在等陆霄辞介绍时蕴。
陆霄辞见状笑了笑,手臂拍上时蕴的肩,语气玩味:“时蕴,我新交的女朋友。”
我只偷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