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广州城,表情是温柔的,穿城而过的护城河静静地流淌着,岸两旁的行人和城墙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点点光芒,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城内,总管府一身灰色打扮,倒跟番禺城大多数建筑不大一样,傲然挺立,似乎也在展现着它主人不一样的风范,沉默而坚韧。
总管府内,赵钠静静地坐在卧榻之上,几案上放着一碗正在散发着热气的浓茶,两个妙龄少女,正一左一右,跪坐在赵钠两侧,时而捏,时而捶打着赵钠的大腿。赵钠的两只手,也是雨露均沾地在两个女子的背上和腰下轻轻地抚摸着,那游弋的双手倒像是两只不听话的小蛇。
在赵钠面前,跪着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瘦小,矮的粗胖,说话正是那个瘦子,没错,这两人就是去邀请柳逸来府的人,他们快速骑马入了城,迅速便找到了赵钠,现在就是在说明情报
屋内很是安静,除了那瘦子说个不停的话发出声音外,就是两个身量苗条散发着处子之香的妙龄女子那有节奏又轻柔的捶打声。还有就是,在屋子里,炭炉里那木炭燃烧后发出的霹雳里,还有那水壶里,持续不断地冒着热气。
整个气氛安静地令人觉得可怕,特别是瘦子,说了一大串,结果发现老大一句话都没有说,顿时就有些慌乱了,连忙解释,可是解释来,解释去,却发现老大依然一个字也没有说,完全搞不明白老大是什么事情。
解释总归有词穷的时候,瘦子总算是不知道怎么说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心想着,不管你那么多,反正要死还是要死,老大你决定好了,我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见两人不再说什么了,赵总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热度刚刚好,不至于烫嘴,又不到有凉意,味道是极佳的,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兴许是喝了茶,这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突然向在左侧这个圆脸,还有一点婴儿肥的侍女的头上猛吸一口,然后在这个女子的屁股上,用力一握,很是满足道:“啊,真是香呀。”也不知道这个赵钠是说这茶香呢,还是这女子散发的体味香,亦或是……
瘦子听到这个,忽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又立刻向赵总管认罪了,解释他都不知道解释多少次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是心里不停地说着,“大人,我知道错了,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下次我一定办到,下次我一定办到。”
赵总管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把把那左侧的女子揽入自己的怀中,然后对着一通抚摸,妙龄女子很明显脸上有些不太高兴,但于她的身份,还能表现什么,自然是咬着牙忍受下来,而另一个女子,这手上的工夫却也没有停下来。
赵总管吸足了,便向这个瘦子问道,“你说说,当时我说你成功把人请进府,我有什么奖励给你?还有,你当又是怎么说的?”
“总管大人你说,若是把人成功请到了,便给我们一百两银子做为奖励。”瘦子知道若是不说话,那只会更惨,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坑,也得闭着眼睛往里跳,“当时我说,若是这事办不成,任凭大人处置。”
“哦?”赵总管反问一句,“当时这个处置,我又是怎么说的?”
“打五十军棍。”瘦子小心翼翼地说了这几个字,那眼睛还时不时地偷瞄一阵,就是想看看这赵钠会怎么处罚自己。
这赵钠倒也没有加,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样呢,你自己惹下的事,那就应该自己承担,五十军棍呢也不算多,我也不多加,反正听你自己那样说来,倒也没有把人给得罪死,这也算是没大错,但,事情没办法,我也不能说不处罚是不?”
听到赵钠还是要打自己,那这个瘦子真是完全扛不住了,五十军棍呀,不死也打得残废,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自己废了,他们喝什么,吃什么,“大人,大人,大人,你开开恩,你开开恩,你开开恩……”这瘦子倒真是豁出去了,那脑袋都把地面都给敲得震天响了,那额头也是,一两下便通红,三四下,便青了,然后是转红,再然后又转红了,因为鲜血都从脑门处流了出来。
这一点点伤,那是没有关系的,敲破了那也不怕,上点药也就好了,可若是打军棍,那可是会死人的,更何况是五十军棍呀,能不玩命求饶。
而这时胖子脸都白了,自己啥话没说,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请柳逸的时候,自己都是好安静好安静的,怎么自己也一样要被打,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当时,赵大总管在说到处罚的时候,特别言明,两人要通力合作,若是此事失败了,罚也是罚两人,当然若是事情成了,奖也是奖两人。赵大总管的想法,那就是让他们两个好好合作一番的。
结果却没有想到,这个瘦子认为自己很聪明,凭着自己的嘴,绝对能把这个事情搞定的,结果没有想到,这事还真没成。
胖子不干了,立刻把这路上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了,比如说要不是瘦子一定坚持那么做,自己一定有好方法解决这个事情,现在瘦子一个人的错误,哪能让两个人来承担,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然后又是杂七杂八地说一通。
胖子这个人本身就是比较粗线条的一个人,说起话来,那是很没有逻辑性的,东一下,西一下的,幸好赵大总管以前也是听过他说话的,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胖子到底在说什么,想表明什么。
然后,赵大总管哪里管那么多,张张嘴便道:“好了,不就是打五十军棍吗?死不了的,至于真的死了,放心,你的妻子女儿,我都会照顾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实话,那两个妙龄女子果然是沉得住气,无论赵大总管说什么,那俩人说什么,做什么,她们两个,依然是那幅表情,根本不为所动,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特别特别地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