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半跪在地上的福伯,挣扎着起身,右手却依然还捂在伤口之上,插进身体里的匕首也还在那里插着。
“你肯定没事?”军爷心里有些打鼓,这福伯嘴角现在都不知道淌出多少血,“要不要把刀拔出来?”
“你说呢?”福伯一幅看白痴式地看着军爷,“想找玉玺的话,赶紧给我找块布。”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军爷立刻朝着手下人喊道,“那个谁,赶紧拿白布过来,还有金创药。”
福伯低头扑看了一眼柳老夫人,冷冷道,“没想到,你这个人还真是没感情,难怪寨活着的时候会对你那么冷淡,活该!”
布很快就拿到了,福伯睡瞬间把匕首抽出,那血顿时立刻喷涌出来,那士兵立刻把手里的金创药全都倒福伯的伤口上,然后帮着福伯一点一点地把白布缠好。
在旁边看着的军爷,眼见此幕,便夸奖道,“朱大人,你倒真是让我佩服,竟然可以不喊一声,我张某人佩服佩服。”
“要不是偏了那么两寸,再加上这老夫人手劲不大,只怕我得交待在这里了。”福伯试着运动一下身子,“好,我们出发。”
“不管怎么说,凭你这份胆色,我就佩服不已。”军爷说完,对着手下吩咐道,“赶紧出发。”
在这个时候,那些负责堵截福伯一行人的墨云寨寨民无一例外,全都死在这里,那流出来的鲜血都已经把草地染成了红色,或许天空也感受到这难掩的悲伤,西边的云彩竟然也像火烧了一般,通红通红。
长江边上,已经平安抵达的吴大夫跳下马来,看着江边滔滔翻滚的江水,不由得有些愁了,说好的船只呢,怎么一条也没有看到。
“少寨主,你不是说有船吗,怎么一条也没有看到?莫非你那福伯没有搞定?”
吴大夫说完,却没有看到柳逸答话,回头看去,那柳逸依然还趴在马背上,听声音,好像在那里哭着。
“少寨主,我也不愿意的。”吴大夫安慰道,“再说他们是志愿留下来的,你别太难过了。”
“那可是生命呀,谁愿意白白丢了性命。”柳逸带有哭腔道,“几百人为了我,为了能让我活下去,死了。你说,我以后还怎么活?”
“所以呀,少寨主,你得活下去,可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现在哭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吴大夫仍在那里安慰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而死,我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给他们报仇,才能了解这一切都是谁设的局。”柳逸仍然带着口腔说着话。
“少寨主明白就好。”吴大夫仍然安慰道,“可是少爷,为什么这江边一条船都没有,若是没有船,我们如何能够渡江?”
柳逸此时已经从马背上下来了,他知道此时确实不是伤感的时候,不论怎么说,他也得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无限的可能,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我们沿江而上,再看吧,兴许他们在上面等着我们。”
“也只能如此了。”吴大夫便和柳逸两人再次上马,顺着长江往上游跑。
可是,没跑出多久,便听到身后有人的喊叫声,“看见了,在那边。”
柳逸听这声音极其耳熟,便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他绝对无法相信的人正带着大队人马朝自己奔来。
那个人就是自己哭了会抱着哄,不肯吃饭便追着自己喂,生气了会逗自己开心,开心了会陪自己开心的——福伯。
“吴大夫,那人是不是跟福伯很像?”
吴大夫虽然听着身后的声音很像是某个熟人,但是他得骑马,他不能分心,是以没有回头看。
当柳逸说话之后,他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后倒没有柳逸那么吃惊,他早就觉得这个福伯最近有些不太正常,只是没有证据,便没有说什么。
是以,吴大夫便道:“确实是你的福伯,不奇怪。”
“为什么?”柳逸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个人怎么可能是福伯,如果真的是他,那江边没有人接自己,那是完全可以理解了。
“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吴大夫用力抽打着跨下的马,希望他能跑快一点,“到时候,我再跟你说。”
这马儿确实是一匹不错的的马儿,驮着两个人竟然也可以跑的飞快,但是再快,跟福伯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不出十息时间便可以追上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大夫把马缰绳突然交到了柳逸的手上,边说着话呢,身形便从马上跳了下来,“少爷,你骑着马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柳逸真的很想说一句,“吴大夫,会骑马的那个是隋代的柳逸,我不会骑马呀。”记忆中,隋代柳逸确实会骑马,可是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是现在代柳逸在支配了,如何骑马?
是以,柳逸本还想着让马停下来,但是也办不到,只能任由马儿往前奔去,当然,吴大夫不在,柳逸的身形也是东倒西歪。
“吴老狗,你给我让开。”福伯的马儿跑的最快,是以他最先抵达吴大夫面前,对付吴大夫,福伯没有什么心里压力,马刀一挥,嘴上一喊,便足够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吴老狗还有两下子,也不知道他拿来的劲儿,身形一侧,竟然躲过了马刀的攻击,而且身体还一撞,便把福伯的马儿撞的倒了下去。
福伯也是练过的,眼看着马儿要倒下,身子竟然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只是他的伤口蹦出了更大的口子,那包扎伤口的白布,也越发红艳起来。
“你留下几个人,别管我,赶紧往前追。”福伯对军爷交待道,“记住一定留住柳逸的性命,否则到时候,我跟你没完。”
“你们十个人留下来,其他人跟我走。”军爷吩咐道,“放心,给你个面子,我一定会保住柳逸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