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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出口，叶知薇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但又忐忑期盼着顾少御的回答。
顾少御却道：“谢谢，我有她足够了。”
他拒绝的很快，几乎没有任何思考。
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叶知薇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疼。
但看着这样干脆的顾少御，她又生了丝不甘：“为什么？阮甜甜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能放下？”
闻言，顾少御眉头一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走。
叶知薇一怔：“少御…”
然而顾少御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头也不回地走着，离开了这座城市。
叶知薇眼眶一热，落下了泪。
她低泣了几声，只能落寞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
蜿蜒的山路如龙盘踞在山间，顾少御忍着大巴车中难闻的气味，翻看着阮甜甜的笔记。
她上大学时，跟着导师去过一次山区，为那儿的人义诊。
也是在那儿，她亲眼看着一个老人因为冠心病在送医的途中去世。
阮甜甜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冲击，甚至开始自责。
如果她再快一点，医术再好一些，老人是不是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字里行间的自责和无奈，顾少御红了眼。
阮甜甜所经历的远比他想象的沉重和艰难，他甚至能想想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默落泪。
顾少御不忍再看，将笔记本轻轻合上放进包里，望着窗外远处的山峰，心底一片沉闷。
大巴在一条黄土大路旁停了下来。
顾少御下了车，右边是一片还没收割的金黄色晚稻，左边便是一条陡峻的山路。
锦山芦云村，是离桐城最远又最穷的一个小山村。
当年阮甜甜就是在这儿做了一个月的义诊。
顾少御怔怔看着那条用细石铺成的小路，心间泛起阵阵微痛。
或许在阮甜甜那年，还没有一条像样的路。
这时，一个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从那条路大步走了下来。
“您就是顾少御医生吧？我叫杨钊，是芦云小学的老师。
杨钊和顾少御握了手后帮他提起了行李箱。
顾少御打量了他几眼，杨钊样貌端正，皮肤有些黑，笑纹让他看起来很是亲切。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杨老师，您在这里几年了？”顾少御忍不住问。
杨钊回道：“我大学毕业就来这儿了。
闻言，顾少御心忽地一窒：“那…你还记得一个叫阮甜甜的女孩吗？八年前，她曾经来过这儿当义诊医生。”
或许是因为过于思念，只要是跟阮甜甜沾一点边的，他都觉得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