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秦子睿这一提醒,靳飞才发现自己刚刚影响了小雅的心情,也明白秦子睿刚刚这话不过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甚至可以说是为了照顾小雅的心情。
想到这点,靳飞瞬间放松了心情,至少眼下看来秦子睿是真的对小雅上了心。
且不说这礼服是否真的是皇上送的,就是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来说让靳飞也是满意的,眼下他能如此估计小雅的心情,可见在他心里小雅是排上了位置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一直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弱不禁风的样子,但私下里他能这般在意自己的女儿,作为父亲靳飞在这一刻被他完全收买。
“好,殿下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当然,你们也放心,老夫以后也会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小雅,再去看看另外一件礼服。”
靳飞先是对着秦子睿认真地道,然后转身又对着小雅道。
对此,小雅却是摇了摇头,“父亲,殿下,小雅觉得这件礼服就已经很好了,第二件就不看了,请殿下带回去吧。”
她的话让靳飞一愣,但随即转身就看到秦子睿在一旁笑的一脸的高深莫测。
“岳父大人,既然小雅不看了,那就不看了吧。这件就留下了,小雅再去看看首饰。”
靳飞虽然有些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究竟心照不宣的藏了什么心思,但因为秦子睿已经得了他的认可,眼下自己的女儿与他都同意了,他也不便在继续纠缠着追问。
顺着秦子睿的话小雅抬步朝着装有首饰的托盘走去。
伸手揭开托盘上的红布,饶是小雅这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一盘子的珠宝首饰给恍花了眼。
只见托盘上放着一顶由大小相同的珍珠串成的礼帽,帽子的正中间则襄着一枚颜色纯正的红宝石,一时间小雅连红宝石的材质都没有看清楚。
礼帽的旁边还放着一枚纯金打造的头钗,而头钗的头部看着也好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只不过有了礼服图案的先见之明,这一次靳飞并没有急着开口反驳,反而是仔细的看过图案发现确实还是一只燕子这才没说什么。
头钗的旁边还放着一对白玉耳环和项链,手镯,以及两块腰牌。
眼前这些东西,前些日子南嬷嬷都已然教导过她,可却没告诉她还会有腰牌这样的东西,于是再看到腰牌时,不由得向秦子睿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这腰牌是我身份的象征,在过三日咱们就成亲了,今日当着岳父大人的面将它们送给你也算是给岳父大人一个保证。”
秦子睿见小雅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再看她是问的这两块腰牌,笑了笑这才淡然的解释道。
只是这话一出口,小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靳飞先是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殿下,你有这个心。老夫将小雅交给你是一百个放心了。”
见靳飞如此慎重的对秦子睿,小雅就知道想必他这一举动算又是开了庆西大多男子做不到的先河事例,只是这里面的学问看来得回去问问秦嬷嬷了。
“小雅,你在看看另外一套首饰,这首饰两套我都挺喜欢的,但主要也看你更喜欢那套,到时候就戴那套。至于你及笄时我送的那套白玉首饰,这次就不用戴出来了,毕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别让不相干的人到时候看轻了你,而心情不好。”
得到了靳飞的认同,秦子睿显然心情很好,转身看着小雅还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首饰,这才又笑着让她去看看另外一套,顺带的也就当着靳飞的面将及笄礼上送的首饰给摆在了明面上。
如此一来,有了他的话,旁人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殿下送来的都是好东西,看过一套就好了,剩下的等以后再看吧。”
然而再一次小雅还是只看了第一套就不愿在看第二套。如此说法,秦子睿显然也是没有料到的,所以听闻她的话后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道:“既然如此,就按小雅说的办,你说呢?岳父大人。”
秦子睿这话看似是在征求靳飞的意见,实际上眼下他们都知道靳飞也不会不同意,所以也不外乎是给靳飞一个面子罢了。
“自然,这是你们自己的事,都听你们的。”
“殿下,原本小雅成婚,而你给的聘礼也不少,按理来说我应该多给她一些嫁妆的。但是如今府上的姨娘刚刚有了身孕,这个......”
靳飞先是如秦子睿料想的一般,并没有反对他们二人的话,然后又有些说不出口似的提到了小雅的嫁妆。
“父亲,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相信殿下也不会在意的。”
靳飞没有说出口的话,小雅和秦子睿都明白是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显然秦子睿不方便接话,于是小雅看着靳飞笑着道。
“你这孩子,以后跟着四殿下可要好好过日子。府上的这些事你出嫁后也就不要管了,好赖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靳飞听闻了小雅的话,也算是一阵老心安慰。
“眼下,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南嬷嬷就要回宫,既然你这也选好了,就先回去吧。”
虽然靳飞知道秦子睿似乎还想在与小雅待一会儿,可他也不能放水太明显。
更何况今日确实南嬷嬷也是要回宫的。
她在小雅的雅苑厢房住了这么些日子,临要走了,小雅不送送,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秦子睿闻言也知道是这么个事,可他确实还想在与小雅待会儿,“岳父大人,这南嬷嬷到府上来教导小雅,虽然说是你请父皇安排的,但不论怎么来看最终受益的都是我,所以我也想去送送南嬷嬷,你也知道她一回宫,就是我也很难见她一面。”
秦子睿这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靳飞又怎么不知道他这不过是借口。可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这话是借口,但也没人能站出来反驳,毕竟这借口让人挑不出问题。
“殿下说的也对,老夫也是打算去送送南嬷嬷的,既然如此,那大家都过去吧。”
“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靳飞、秦子睿和小雅到雅苑的时候正巧预见南嬷嬷带着三位女官打算离去。
“嬷嬷,辛苦了,幸亏来的及。”小雅看清眼前的情形后,也笑着上前一边给南嬷嬷行礼,一边道。
南嬷嬷一行人自然也看到秦子睿等人,对于靳飞和小雅的问好都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认真的看着秦子睿道:“老婆子见过四殿下,不知四殿下今日怎的到丞相府来了,还与大小姐见着了呢?”
“嬷嬷不必多礼。”来的路上秦子睿就想到了若是遇见了南嬷嬷,那么必然少不了被询问一番,自然也就想好了对策。
“我今日前来是奉父皇之命给小雅送礼服来的。这送来的礼服自然要让她看看是否满意,不然我回去也不好给父皇交待不是。”
南嬷嬷闻言倒是少了刚刚的严肃气息,但小雅却不由得皱了皱眉,难道这礼服之事皇上还真的知晓了?
不待她多想只听南嬷嬷道:“你这答应大小姐给准备礼服一事老婆子倒是也有所耳闻,当时还在想你一个小子居然如此大胆,身旁连一个资历深一点的嬷嬷都没有就敢接下这事,没想到你转身就去找了皇上这个大帮手,如此倒也是好事。”
“毕竟这丞相府上,想必也没有人能帮着大小姐做这样的事。秦妹妹原本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不过似乎这些年在府上也给磋磨的差不多了。”
靳飞闻言自然也听出了南嬷嬷这是借此机会在敲打自己,这府上的内院并不安稳。眼下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嬷嬷,当着小雅的面你老就给我留点面子可好?”而秦子睿自然也看出了靳飞的不自然,笑着就转移了话题。
“好,好,好。今日既然在这遇上了,老婆子倒是有一事想要问问殿下,听闻你成婚后就要搬出皇宫了?”南嬷嬷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秦子睿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缘由,倒也没揪着她自己刚刚的话题,而是顺着秦子睿的话说了下去。
“嬷嬷不愧是父皇的奶嬷嬷,即使人不在皇宫,这宫里但凡有点消息都瞒不过嬷嬷。”闻言,秦子睿笑着上前亲自扶着南嬷嬷朝院子里的石凳走去。
经过南嬷嬷这话,小雅也才恍然记得刚开始秦子睿在说礼服的时候说起以后在府上了都由自己做主的事宜。
眼下,秦子睿虽然没有正面回复,但他这话里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显然是有这么回事。只是他这话在南嬷嬷面前似乎说的有些不客气,他难道不怕南嬷嬷生气吗?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小雅心里刚想到南嬷嬷会生气,转身就听到她说:“你这皮孩子,这是在笑话老婆子我不放心呢还是在嘲讽老婆子我手伸的长?”
“嬷嬷,你可错怪我了。我可没有说你手伸的长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会留意我的消息。”闻言,秦子睿也只是笑着扶她边坐下,边笑眯眯的状似解释了一番。
“你府上的管事嬷嬷可定了人选?”南嬷嬷闻言也只是借着他的力气坐了下来,然后才看着他认真的道。
只是这话一出口,靳飞和小雅似乎都有些面面相觑。若说开始只是觉得南嬷嬷似乎对秦子睿有些过于纵容和在乎的话,那么眼前就是实打实的证据。
南嬷嬷对秦子睿确实不太一样。
秦子睿闻言,似乎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一般,想了想这才笑着道:“没有。你也知道父皇眼下没哪个时间和精力,母妃那边一直都不怎么关心我这,所以这事我倒是想等着小雅进了门再说也不迟,反正这人最后还是要她用着顺手才行。”
秦子睿这话可谓说的是大实话,小雅闻言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秦子睿也太不客气,虽然说各家各府都这样,新媳妇入门都要逐渐掌家,可别人家至少在这之前都有几个得力的助手,眼下到他这似乎什么都得靠自己。
靳飞闻言也不由得皱了皱眉,显然眼下丞相府也是抽不出这合适的人选的,即使秦嬷嬷等人都跟着小雅去,可也不能全部都抽去管府上的大小事务吧。
几人中最为淡然的还要数最先问出此事的南嬷嬷,只见她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模样,然后又将小雅和靳飞两人都看了一遍,这才道:“老婆子倒是愿意到你府上去协助大小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南嬷嬷这话一出口,小雅原本还能面不改色的面部表情瞬间就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而即使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都不会变脸色的靳飞脸上也漏出了吃惊的表情。
“嬷嬷,这事你问我不是问错了人吗?且不说其他的,父皇那边估计都不会答应。”
然而秦子睿对此似乎并没有好意外似的,只是轻声的将问题推向了昭帝。
“这事老婆子想先问问你的意见,若你同意,那么老婆子自然能说服得了皇上。”然而,南嬷嬷并不吃他这一套,话音一转还是要他的态度。
“嬷嬷,刚刚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这事原本我是打算征求小雅意见的,眼下既然嬷嬷有这个心思,我自然还是要征求小雅的意见,她若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小雅此时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闻言笑着看了看秦子睿,然后才看着南嬷嬷道:“嬷嬷,小雅记得你到府上的第一天就教导小雅,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而父亲也教导小雅嫁给殿下后一切都要以殿下为重,这么重大的事,小雅自认为自己暂时还没哪个能力来决断,所以还是得听殿下的意见。”
不知为何小雅就是从秦子睿的话语里听出了他不愿让南嬷嬷去他府上的意思,可即使如此也不能由她回绝了南嬷嬷,因为她总觉得这南嬷嬷和秦子睿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不论如何这话都不能出自于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