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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步报告(1 / 1)

第十章初步报告

徐圭璋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两眼深邃而空洞,并且有晶莹的泪珠在无声地往外流淌。

他的鼻孔张得很大,一翕一合,似乎在用力呼吸,他的嘴唇发干,毫无血色。

当张走召走到徐圭璋身边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精瘦男人的一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张走召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他应该很爱自己的妻子。”

“老徐……”张走召拍了拍徐圭璋的肩膀,说,“这种事情,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反正,咱们得同心协力,尽快找到凶手!”

徐圭璋几乎没有看张走召,只是沉重地说:“你需要问什么就问吧。”

“好。”张走召说,“有件事情,我得提前征得你的同意。”

徐圭璋说:“你说。”

张走召说:“这是一起恶性的凶杀案件,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

根据现场勘验的结果初步判断,这个案子很棘手,我们提取到的痕迹太少了。所以,为了破案,恐怕要做解剖……”

徐圭璋沉默了片刻,说:“我同意。”

张走召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再问你一些其他问题,你也别有什么想法,都是些例行公事的问话。”

徐圭璋说:“你问吧。”

张走召道:“昨天夜里,你去干什么了?”

徐圭璋说:“我去村里的牌场,看人打牌去了。”

张走召道:“什么时间离开家的?”

徐圭璋说:“9点半。”

张走召道:“这个时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徐圭璋说:“我经常去牌场,每次都是这个时间点。”

张走召道:“哦,那你什么时候到的牌场?”

徐圭璋想了想,说:“大概是9点50分,我走路一般都是十几分钟。”

张走召道:“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牌场的,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徐圭璋说:“12点半我就离开牌场了,到家的时候,应该是12点50分左右吧。”因为过度悲伤,徐圭璋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走召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妻子的尸体的?”

“进屋之后,我就看见她躺在沙发上,不,是被绑在沙发上的……”徐圭璋说着话,又是两行泪无声地淌下。

“老徐啊,你,唉,还是请你节哀顺变吧。”看见这样一个大男人在哭,张走召也有些悲从中来,感觉自己问的问题句句都是戳人心窝子,太不厚道。

但是职责在身,张走召也无法过多宽慰,只能硬硬心肠,继续追问:“老徐,你在发现尸体之后做什么了?”

“我,我当时很慌啊。”徐圭璋说,“我见到她被那样绑在沙发上,嘴里塞着抹布,眼睛瞪得那样大……她的样子又奇怪,又可怕,一动也不动,我就慌了,我喊她,摇她,把她嘴里的抹布拽了出来,又剪了绳子,她都不应,也不动……我去摸她的呼吸,好像没了……我这才想到要打急救电话,然后又报了警……”

“嗯。”张走召点了点头,道,“你回来的时候,所有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吗?”

徐圭璋说:“是。”

张走召道:“你打扫过屋子吗?”

“啊?”徐圭璋愣了愣:“我打扫屋子干什么?”

“没事,就是我们的勘验警员发现现场有轻微的打扫痕迹。既然不是你打扫的,那就肯定是凶手打扫的。”张走召又问,“你家里有什么财物丢失吗?”

徐圭璋说:“刚才那个姓朱的警察问过我了,我去查了查,没有丢失财物。”

“哦……”张走召沉默了片刻,道,“好了。我暂时就问这么多。

有别的问题的话,我会再来问你,你想起什么忘了的事情,也记得及时告诉我,我的手机号码你知道吧?”

徐圭璋点了点头:“我知道。”

朱芸芸和吴卓英那边,也询问了一些村民,得到了些信息。有村民说在晚上将近8点的时候看见过佟玉芬去村里小卖部买东西,那时候还好好的,但被询问的人都说昨天夜里没有听见什么人呼叫或求救的声音,也没有哪个村民瞧见有可疑的人经过附近,自然也没有村民看见可疑的人出入佟玉芬家里。

不过,有村民说,10点左右的时候,从村头经过,隐约似乎曾经听见过一两声狗叫,但是声音很小,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徐圭璋家的狗叫声,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张走召听到这些汇报,更觉得头大。

张走召吩咐朱芸芸:“把现场拍好照,录好像,跟徐圭璋沟通一下,尽量把现场保护起来,在破案之前,最好不要动。”

张走召回到派出所以后,窝在沙发上,想睡一会儿,但是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怎么都睡不着。当他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刚打了个盹儿,吴卓英就进来拍他,说:“老大,党法医那边打过来电话,说是出了初步结果,叫咱们过去呢。”

“这家伙动作真快,走吧!”张走召赶紧起来,和吴卓英驱车往钧州市里赶去。

党荣的工作效率确实很高,连夜就拿出了初步的尸检结果。

“老党,辛苦了!说一下情况吧。”张走召打了个哈欠,坐了下来。

“死者的脸部青紫肿胀,眼睑出血,嘴唇发绀,颈部有勒痕,舌骨骨折,呼吸道分泌物增多,内脏浆膜面点状出血,有瘀血,应该是被外力从前往后勒住喉部窒息而死。”党荣说话语速很快,但是言语却很清楚。

张走召道:“确定是他杀?”

“确定!”党荣道,“不用解剖也看得出来是他杀,只要你不瞎!”

张走召翻了翻白眼,道:“我就是严谨一点儿嘛!”

党荣道:“你这是废话!”

张走召原先是在钧州市局工作的,后来被下调到双水镇派出所担任所长,他跟党荣是老相识了,党荣跟他说话也向来都不客气。

旁边的吴卓英和朱芸芸都不禁发笑,张走召瞪了他们一眼,又问党荣:“那佟玉芬是被人徒手掐死的,还是被人用绳索一类的工具勒死的,又或者是别的方法?”

党荣答道:“不是徒手掐死的,应该是被人用绳索一类的东西勒住脖子,从前往后勒死。不过,现场是没有发现作案工具的,可能是被凶手带走了。”

“我就说嘛!这案子有点儿难办了。”张走召皱着眉头道:“从现场的勘查结果来看,屋子的门窗完好,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屋子里没有提取到除徐圭璋、佟玉芬之外的第三人的可疑指纹、脚印,也没发现作案工具。据徐圭璋说,他到家的时候,门窗都是反锁的状态,这是完全的封闭空间。如果是他杀,人是怎么进去又是怎么出来的?”

吴卓英立即说道:“这很简单啊,凶手一定是佟玉芬认识的熟人!熟人敲门,佟玉芬当然就开门了,这个熟人进入屋里,趁佟玉芬不加防备时,把佟玉芬制服,塞了嘴,又用绳子绑好,固定在了沙发上。然后凶手把她勒死,带上作案工具,又关上了屋门,出去逃走。”

吴卓英道:“有村民说听见了狗叫啊,要是熟人的话,狗会叫吗?”

“村民说的是,隐约似乎听到了狗叫声,其实并不确定是不是徐圭璋家里的狗叫。”吴卓英反唇相讥,“而且,谁说狗看见熟人就不叫了?不管是不是熟人,只要对主人做出不利的言行举止,狗都会叫。”

朱芸芸又问:“那凶手把佟玉芬绑在沙发上,绑得那么结实,是干什么?真想杀佟玉芬,直接勒死不就行了吗?用得着这么费劲儿?”

吴卓英说:“徐圭璋家里有钱啊,凶手可能是图财去的,把佟玉芬绑好了,问她钱藏在哪里,佟玉芬不配合,怎么都不肯说,凶手恼羞成怒,就把她给勒死了。”

朱芸芸说:“你忘了徐圭璋家里没有被翻找的痕迹,财物也没有丢吗?就佟玉芬手上戴的那个翡翠手环,就得十好几万,凶手也没有给脱掉!所以,凶手显然不可能是图财去的。”

吴卓英挠了挠头,说:“那就是情杀!或者是仇杀!佟玉芬长得漂亮,万一在外面有什么情人呢?徐圭璋又有钱,说不定得罪过谁。但不管是情杀还是仇杀,我都认为一定是熟人作案!因为只有熟人,才有可能在不破坏门窗的前提下,进入屋内杀人。”

张走召沉默了片刻,说:“我的想法和小吴的一样,现场这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当然,打斗痕迹可能被清理过了,但最起码说明打斗不剧烈,家里都没有什么东西破损。门窗又是紧闭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不过,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小吧?仇人去喊门,佟玉芬会开吗?”

吴卓英道:“那就是情杀!哎,万一查出来佟玉芬在外面有情夫,你们说徐圭璋会是什么心情?”

朱芸芸白了吴卓英一眼,道:“思想肮脏!我看佟玉芬不像是那种人。”

吴卓英道:“说的就好像你们很熟一样。”

“好了,你们俩越说越跑题!”张走召制止了吴卓英和朱芸芸的进一步发挥,问党荣道,“老党,佟玉芬的死亡时间是?”

党荣说:“9月20日夜里10点半到11点之间。”

“嗯。那作案工具大致能判断出来是什么吗?”张走召道,“麻绳?电缆?钢丝?”

党荣道:“判断不出来。”

张走召诧异道:“判断不出来?”

党荣点了点头,道:“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很不清晰,有反复重叠覆盖的迹象,所以没有显示出什么特定的纹路,不足以判断出究竟是麻绳、钢丝、电缆或者是别的东西。”

张走召摇了摇头,道:“那还有别的发现没有?”

党荣道:“比如说什么?”

张走召道:“比如说死者有没有遭受性侵之类的……”

党荣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银色镜框,道:“那要让你失望了,没有。”

“我有什么失望的!”张走召看见吴卓英和朱芸芸都在偷觑自己,脸上便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我是在想凶手要杀佟玉芬,为什么要把她绑在沙发上,直接勒死不就行了吗?把受害人绑在沙发上,从常理上判断,更像是要性侵受害人,或者盘问受害人。如果我们能判断清楚这些,不就能搞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了?是入室抢劫杀人,还是入室强奸杀人,还是情杀,又或者是仇杀。”

“这个……我判断不了。”党荣摇了摇头。

“我也没让你判断。”张走召没好气地说。

“咳咳……”吴卓英咳嗽一声,说,“让我来总结一下啊——从现场的勘查结果来看,财物没有丢失,基本可以排除凶手是入室抢劫杀人和入室盗窃杀人的;死者衣物完整,生前未遭受性侵,也基本可以排除凶手是入室强奸杀人的。这起案件,更像是有预谋的熟人作案。动机初步判断为情杀,或者仇杀。但仇杀的可能性偏小,我们侦破的方向,主要向情杀方面靠拢!诸位,有意见没?”

朱芸芸当即控诉道:“所长,他越俎代庖!”

“甭搭理他。”张走召对朱芸芸说,“你去排查一下佟玉芬的所有人际关系。”

朱芸芸点点头:“是!”

张走召又道:“还要查清楚死者生前最近一个月内的通话记录,短信记录,看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是!”

张走召想了想,对吴卓英说:“你!跟我走,再去趟徐家村,我想再去见见徐圭璋。”

吴卓英看了看时间,说:“老大,天都亮了,一夜没合眼,不休息会儿?”

张走召说:“没那工夫!徐圭璋估计也一夜没睡。对了,我去见徐圭璋的时候,你到村里给我核实一下,案发的时候徐圭璋是不是在牌场,看他所说的时间是不是对得上。”

吴卓英立即来了精神,道:“老大,你怀疑徐圭璋有作案嫌疑?”

“最起码不能排除吧?”张走召说,“既然咱们都猜测是熟人作案,那跟佟玉芬最熟的人是谁?不就是徐圭璋吗?”

“嘿嘿……”吴卓英笑了起来,“老大,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其实徐圭璋的嫌疑是最大的,他有杀人动机啊!”

张走召诧异道:“他有什么动机?”

吴卓英笑道:“不都说人到中年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吗?

徐圭璋家财万贯,万一想换老婆,佟玉芬不同意,徐圭璋不就要动手杀了她吗?”

“又瞎说。”朱芸芸瞥了吴卓英一眼,道,“别把你那龌龊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头上!我看徐圭璋特别爱佟玉芬,他怎么也不像是花心的人。”

吴卓英撇了撇嘴:“女人就会感情用事,自以为什么什么。这世上,没有男人是不好色的——对不对,老大?”

“不对,我就不好色。”张走召说,“不过,小吴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以调查调查,看徐圭璋有没有什么婚外情一类的。”

“这个就交给我了!”吴卓英颇为兴奋,“我最拿手!”

“知道你好这口儿!”张走召起身道,“那就走吧!老党,再见喽!”

党荣道:“最好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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