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东桥笑着对她眨了眨眼,妩媚又俏皮:“你放心,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秦离很好奇。
岑东桥却不告诉她:“秘密。”
岑东桥点点她的鼻子:“骗你这个呆子做什么。”
秦离正美滋滋的冲她笑着,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变得委屈起来:“可我只是一个凡人啊。”
秦离也不再追问,点点头极认真的回她:“那我就等着你带我去天上看一看。”
岑东桥发现,好像无论自己说什么,秦离都深信不疑。
[一张普通的雕花木床就稀罕的不得了,若是见到我那张上古暖玉做的床榻,岂不是千倍万倍的欣喜。]
“当真?”秦离倒是不在乎什么金床玉床,但她很想去岑东桥生活的地方看一看。
多一点,再多了解她一点。
这新屋子的卧房里,摆着一张宽大的雕花木床,两侧系着月白色的床帏。
醉了酒的秦离眼睛亮晶晶的,比清醒时更多了三分神采。
“那我明日要赖床。”
“好。”
她回过神来,笑的很温柔,语气轻快的回道:“大哥的意思是,明天起晚了也没关系的。”
她边说边背着岑东桥继续向屋子走去,岑东桥揽着她脖子的手臂紧了紧,脸埋在她的脖颈,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觉得你在骗我。”
“阿离。”趴在她背上的岑东桥听不出秦巍的弦外之音,问道:“什么没关系?”
进了屋子,秦离将岑东桥放下,点着床旁边的烛台,昏黄的暖光盈满整个房间。
又特别好动,像个孩子一样伸手去摸床框上雕着的龙凤花纹,声音也带了丝软糯。
岑东桥见她这副模样,觉得甚是可爱,摸摸她的头:“以后我带你去天上,睡我那张暖玉床。”
“这床也太精致了些。”
她前二十年,睡的都是泥草混着砌成的床,可没见过这样精致的床榻。
身后人紧贴着自己,温度透过衣裳传来。
秦离笑意更浓:“真的。”
“我说什么你都信,日后我若将你卖了,你岂不是还要替我数钱?”
“不会的。”秦离笑的很傻:“你永远都不会骗我。”
岑东桥看着眼前这个赤诚又毫无防备的小傻子,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对,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第二日,岑东桥果然赖床了。
秦离轻手轻脚的起床,下床后怕日光影响还在睡的岑东桥,又细心地将床帏拉好。
秦离拍拍自己的脑袋,昨天喝醉后的记忆像浆糊一样搅作一团。
昨天大哥和东桥好像都对自己说了些很重要的话。
可是,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她记不得了。
[没关系,要是重要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再和我讲的。]
秦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出门去买早饭了。
本想自己在小厨房做些什么,可眼下天色不早,她怕岑东桥一会儿醒来饿了,而饭还没有做好。
宅子后院有处很大的菜园,只不过闲置了很久,秦离想着这两日就给它收拾出来,趁着秋天还能种些芹菜,香菜,菠菜之类的蔬菜。
瑜镇的早晨比起碧莲村,热闹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秦离转了一圈,买了两份豆花和几张葱油饼。
眼下正是龙眼成熟的季节,好多小摊都在叫卖,瞧着也很新鲜,于是秦离顺手买了两斤。
到家的时候,岑东桥还是没醒。
秦离怕饼凉了不好吃,进屋打算叫她起来吃饭。
撩开床帏,岑东桥侧卧着睡得正熟。
她一只胳膊露在外面,中衣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截雪白光滑的小臂。一头长发散在床榻上,有些凌乱,但很好看。
秦离坐在床边看着她的侧脸。
岑东桥生了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眼尾长而上挑,笑起来有卧蚕,像一弯月牙儿。
她不笑的时候是很清冷的,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笑起来又是极明艳的,像一株开得正盛的芍药。
秦离看着她几近无瑕的面容,一时之间竟忘了来意。
[她可真好看。]
“阿离。”
一声轻唤将秦离从沉思中拽出,岑东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岑东桥的嗓音带着刚清醒的沙哑:“怎么一大清早就坐在床边发呆?”
秦离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来叫你起床吃饭。”
岑东桥坐起身来,抻了个懒腰,又懒散的靠在秦离身上:“今早我们吃什么啊?”
她的头发扫过秦离的脖颈,有些痒,不知怎么,心里竟也痒痒的。
“我买了豆花和葱油饼。”秦离用手给她理了理散乱的长发,她的头发顺滑的像匹绸缎。
岑东桥蹭了蹭她正抚着自己头发的手,像只波斯猫,慵懒又高贵。
“我们阿离最贤惠了。”
秦离未曾见过这样子的岑东桥,只觉着自己的心好似甜的要化掉,哄着她道:“好啦,快起来吃饭,饼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秦离去给她打了水,看着她洗漱。
一顿折腾下来,豆花和葱油饼还温热着。
昨天喝了半宿的酒,两个人胃口都不算太好,秦卿卿倒是毫不嫌弃的替她们打扫干净了。
因着昨天去锦玉楼吃酒,秦卿卿的棚子没有搭成,她同六只小鸡在草地上露天睡了一夜。
岑东桥给她投食的时候语带歉意:“今日我就给你建个顶漂亮的棚子。”
秦卿卿的尾巴左摆右摆:“不着急哒,昨天我睡得好舒服,甚至不想要棚子了。”
“还是建一个吧。”岑东桥想了想:“不然下雨下雪也没个遮挡。”
无脑仙女吹秦卿卿:“仙女姐姐说得对。”
于是秦离和秦卿卿一人一牛,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先后观看了仙女砍树,仙女锯木,仙女搭棚这三个赏心悦目的表演。
不得不说,岑东桥的木工做的极好,榫头和卯眼严丝合缝,俨然是大师级别。
只一个上午,木棚便有模有样的搭成了,秦离连个打下手的机会都没捞到。
秦卿卿双眼冒星星的看着岑东桥:“仙女姐姐,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
岑东桥正想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秦离开口了。
“那大概是做饭吧。”
岑东桥的笑容僵了一秒,旋即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离。
秦卿卿:糟糕。
秦离见状赶紧找补:“即便如此,你在我心里也是最完美的神仙姐姐。”
岑东桥忙了一个上午,秦离决定中午给她做些好吃的补上一补。
宅子的厨房很是宽敞,炉灶齐全,橱柜整齐,对于喜爱下厨的秦离来讲很是喜欢。
她将刚买的桂鱼刮去鳞片,开腹清理干净内脏,把鱼头切下。用刀把鱼肉贴着骨头片开至尾部,另一面也是如此,最后把中间的鱼骨割下。
鱼去骨后,皮朝下摊开,斜刀切成花刀。将料酒和盐,均匀抹在鱼头和鱼肉上,滚上干淀粉。
把锅中烧热的油从上往下浇在鱼肉上,炸至金黄,鱼头也入油锅炸成金黄色,炸好后将鱼头和鱼身摆成整条鱼的形状。
再烧一锅浓浓的糖醋汁浇在鱼肉上,最后洒上炒熟的松子,一道造型活泼香味扑鼻的松鼠桂鱼就做好了。
今天有些热,秦离想了想,将细面煮熟放凉,放入芝麻酱,香油,糖醋盐等调料混着黄瓜丝和胡萝卜丝拌匀,做了一道凉拌面。
岑东桥很是喜欢这一道凉拌面,吃了满满一大碗。
岑东桥夸赞她:“日后我们赚足了钱,就开个酒楼,凭你的手艺,生意一定很红火。”
“好啊。”秦离手托腮,满眼温柔的看着她:“开成连锁的酒楼,这样无论你到了哪里,都能尝到熟悉的味道。”
岑东桥蓦的笑了,贴近她讲:“我哪儿也不走,一日三餐都要你做给我吃。”
岑东桥同她面对面,挨得极近。
秦离几乎可以感觉到她说话时带起的风。
[哪也不走吗,可迟早有一天,她要回到天上继续做那高高在上的神女。]
[我又能,为她做上多久的一日三餐呢?]
秦离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可当她看到岑东桥秋水般的眸中满是自己的身影时,却突然平静下来。
[能陪着她,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何必去纠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
于是她敛起所有难以言说的情绪,笑着应她。
“好。”
下午岑东桥去绣阁和陶灵均研究纺织的事情,秦离则打算将院子后的那片菜园整理出来。
因为很久没人种菜,田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
秦离拿着锄头驾轻就熟的将杂草一一锄净,又将地整个翻了一遍,将一些板结的土块一一敲碎,最后再洒上草木灰。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
岑东桥回来的时候,秦离刚换下混着汗水和尘土的衣裳。
“绣阁那边怎么样?”
“陶灵均将蚕养的很好。”岑东桥倒了盏茶递给她:“待这批丝线弄好,就可以出一款新的料子了。”
“真好。”秦离将龙眼洗过后端到岑东桥面前:“你坐着剥些龙眼吃,我去煮饭。”
岑东桥捡了一颗龙眼,剥开放进秦离的嘴里:“我去给你打下手。”
龙眼清香多汁,甜浸到心里。
于是在岑东桥半是帮忙半是添乱的打下手中,秦离熬了一锅浓稠的地瓜粥。
美好的一天在软糯甜香中缓缓拉下帷幕。
岑东桥的声音很轻柔,同微凉的晚风一起飘进秦离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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