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天爵抿唇,指尖有些紧绷,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有可能,希望你劝劝二弟,爷爷还在住院,很想看看他。”
“他的事,我从不过问。”
语气淡淡,直言拒绝了。
“只是希望你转告一下,毕竟我们都联系不到他。麻烦了。”
郁天爵深深看了她两眼,言词有礼,不等苏安凉说什么,他错开了视线,看向了郁铭言。
“今天不是说要去看爷爷,怎么又胡闹了一天?”
“我哪里胡闹,我是去监督这臭丫头,省的她勾引一堆男人,对不起我哥。”
郁铭言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还瞪了她一眼,就像她真这么多了一样。
苏安凉真想送他一个白眼,不过也懒得再和他计较:“回去记得喝点清粥,实在不行吃点药,省的明天难受。”
“哼,算你有良心!”
郁铭言傲娇的扭开视线,绝对不承认他再开心。
苏安凉摇头,像是看待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对郁天爵轻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再会。”
话闭,不等他们开口,苏安凉直接上了车。
接着,轿车扬长而去。
郁天爵视线一直放在离开的轿车上,许久才错开视线,放在了兀自吃着冰淇淋的少年身上。
“郁铭言。”
“怎么?啊——”刚懒懒的抬眼,手中的冰淇淋就被郁天爵给打掉了,“这是苏安凉那小气丫头给我买的!”
郁天爵眼底一深,冷冷看了他一眼,对阿达淡淡说:“压到医院。”
郁铭言怒了,好一顿折腾:“我又没说不去!我自己会走。”
大虫小虫也早就过来了,只是碍于郁天爵在,两人没敢直接动手,不过见自己少爷在那里拼死反抗,两个人也动了。
阿达冷视了他们两眼,并没有动手,可却让两只虫子嘴角一抽。
说实在的,他们真的很可怜,每一个遇到的,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郁天爵示意放开他,淡淡道:“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去医院陪着爷爷,今天你没去,他还在念叨你,别给他再添麻烦。”
郁铭言动了动刚被钳制的手腕,不情不愿道:“知道了,我不就是恰巧碰见了苏安凉吗……”
郁天爵瞧了他一眼,直接带着阿达走了。
郁铭言也不敢再放他鸽子,只好去了医院。
不远处的阴影处,点点火光幽幽,近看,是没离开的容瑾。
他长发掩面,依着墙壁,慵懒又潇洒的抽着烟,他猩红的视线落在被打落在地上的那一滩冰淇淋上,夹着烟的修长指尖经脉不断凸起,像是随时会爆裂一样。
抽完,扔下,抬脚恨恨的碾过。
没理会周围拿着手机脸红心跳看他的小少女们,他舒展了有些僵硬的身子,阔步离去。
欢色正是开始热闹的时间,容瑾直接从正门出现的时候,倒是让保镖们有些诧异,以往,他很少愿意出现在一楼。
刚进门不久,就有大胆的女人贴上他,不过见他面色阴沉,也都没敢太过久留。
容瑾也觉无趣,几次烦躁间露了杀念。
上了三楼,刚进了专属包间没多久,酒都刚倒上,克斯蒂就直接进来了。
他抢了容瑾手中的酒,灌了一口,举举杯子,挑了下眉:“看你这样子,是又碰壁了?”
容瑾阴着脸,又拿了个杯子,倒了大半杯,两口喝完,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
“她能对所有人好,除了我!”
她可以好脾气和叶清扬说话,可以由着郁铭言得寸进尺,还可以对布兹照顾有加,可这一切的和颜悦色都除了他!
克斯蒂耸耸肩:“我是理解不了你怎么想的,大把的女人等着你上,就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容瑾闷声又喝了一杯,似觉不够,三下五除二,竟然将一整瓶都灌了下去。
他呼吸越发沉重,压抑里有些无法克制的冲动,他高大的身体有些佝偻,他双手抓进发间,有些魔障般呢喃。
“我也知道,全世界不是只有她……
可她笑着认真注视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心脏不受控制的悸动,像是要跳出来。
她会温声细语问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还会给你做糖、剥虾,会给你买冰淇淋,她会温柔的给你全部想要的炽热温度。
我想要她,很想,想得浑身疼,可她不要我……”
今天他克制着自己,装成她也许会喜欢的模样,可是她依旧对他不理不睬,甚至多余的视线都没有一个。
她和他保持着冰冷的距离,大到隔着山河世界。
柯蒂斯想,这神经病一样的男人,估摸着真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说着和惯常完全不同的话?
脆弱无能的像个懦夫一样。
越来越不像是容瑾了。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容瑾越发不稳的粗喘声,透着暴躁、压抑,好像随时会炸开一样。
他睨了一眼,嘴角勾起莫名的笑。
嗤……
可笑。
真可笑。
温度?
那是什么东西?
这世界不都冰冷的可怕吗?
权利、地位、金钱、欲望,这才是他们的世界,那姑娘和他们,永远不能……
眼前突然划过了苏安凉的那双眼,干净、通透、一望到底的纯粹,甚至,他想到她嫣红绽放的唇角一勾,它就会绽放迷人万分的光彩。
柯蒂斯猛然灌了杯酒,止住了不受控制的妄图。
容瑾不过片刻,好像就恢复了理智,他起身,从一侧的酒柜里,又拿出了一瓶酒。
柯蒂斯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瑾,你到底怎么了?自意国回来,你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容瑾顿住,想到了毫无人情味的彭透斯,眼底更是暴躁:“能怎样?你不是知道那男人的德行吗?我他妈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会只会说:你确定?”
“啧啧啧……我看你是又欲求不满吧?求欢不成,被他拒绝了?”柯蒂斯有些幸灾乐祸,那男人除了长相,哪里都不像是个人,感情这东西,他怕是都不理解。
“我看你,才是欠的那个!”
“也许。”克斯蒂耸耸肩,不疾不徐的喝着酒,突然见他躬身,难受的捂着胃,“喂,你怎么了?”
“胃痛……唔……”
刚说,容瑾高大的身体蓦然倒下。
柯蒂斯瞬间跳了过去,勉强扶住他,撩过他的长发,察觉到被冷汗劲头,低咒了句:“shit!你他妈出去吃了什么?”
“她故意想我难受,我就难受给她看……”容瑾的脸痛到扭曲,可他却笑着,“明天,我非要她来看我,真是淘气的坏丫头。”
“你他妈果然有病!”
克斯蒂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句,叫了外边的老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