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当场就震惊了:“阮瑶你不要脸!”
就没见过有人这么夸自己,简直无耻至极。
阮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痴汉模样:“我当然要脸。”
这样神仙颜值的脸,谁会不要?!
镜子里的小脸有些苍白,但掩不住五官的娇嫩和精致,盈盈杏眸轻轻一眨,清纯的小脸顿时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妩媚。
又纯又欲,这模样放到后代去,肯定男女通吃。
还有还有啊,这具身体的腰真的太细了。
盈盈细腰,不堪一握,名副其实的小腰精啊。
上辈子只有路人水平的阮瑶满意极了。
阮青青被她这副无赖模样给气到了,走过来抢走镜子道:“工作的事情你给我说清楚,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阮瑶看智障一样看着她:“说谎是很费神的事情,你觉得你值得我动脑子大费周章来欺骗你吗?”
阮青青:“……”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是在拐弯抹角说她蠢。
阮青青简直气炸了:“阮瑶你有什么脸来笑我?长得一脸狐狸精模样,每次一看到男人就发骚,居然还有脸说自己长得好看,我呸!”
阮瑶的长相在后代会很受欢迎,可在这个年代,尤其是老一辈的人,会觉得她不够端庄稳重。
从小到大,阮青青没少拿这点pua原主,导致原主很自卑,走路都是弯腰驼背,低着头不敢看人。
阮瑶凉凉看着她,眉毛一挑:“有胆你再说一次。”
那一刻,阮青青仿佛感受到来自老师的死亡凝视。
但她没怂,昂着下巴嚣张道:“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死狐狸精不要脸!”
阮瑶把军挎包往旁边的柜子一放,没吭声。
阮青青看她屁都不敢放一个,顿时嘚瑟了。
对她做了个鬼脸,转身出去时还故意用大屁股用力撞了她一下。
阮瑶扶住一旁的木柜,嘴角缓缓一勾,抽出腰带一甩。
腰带抽在旁边的木柜上,发出“啪”的一声,
什、什么声音?
阮青青愣住,下一刻只听又“啪”的一声,屁股紧接着传来一阵疼痛——
嗷嗷嗷……好痛!
阮瑶居然用!腰带!抽她!的屁股!!!
阮青青又痛又羞愤,气得浑身发抖,想转身跟她拼了。
可阮瑶根本不给她机会,紧接着又是三连抽。
阮瑶手里的腰带不是皮的,而是类似帆布的布料,硬邦邦的,抽在阮青青肉滚滚的屁股上,“啪啪啪”作响,声音清脆动听,宛如一首乐曲。
阮青青一边躲,一边发出杀猪声:“阮瑶你疯了吗?你快给我住手!”
王芬听到声音冲进来,见状当场就怒了:“阮瑶,你这是在对你妹妹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住手?!”
阮瑶手里的腰带“啪啪啪”抽在阮青青屁股上:“我这是在教育青青,让她不要胡说八道。”
王芬早在外头听到阮青青骂阮瑶狐狸精的话:“你妹妹说你几句怎么了,不痛不痒的,你却要喊打喊杀的,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说着她就上前来抢阮瑶手里的腰带。
阮瑶装作躲闪时,将腰带用力抽在她手臂上,王芬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不等她发作,阮瑶就严肃道:“妈,你以为我什么要打青青?因为她想害死我们全家!”
王芬:??
阮青青:??
阮瑶张口就来:“青青她骂我是狐狸精,说我到处勾三搭四,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们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闻言,王芬眉头皱了起来。
阮瑶继续危言耸听:“名声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工厂的领导会以为你们作风不正,到时候爸就别想往上升了,还有,有个狐狸精姐姐,以后金宝出去还要不要做人?同学肯定会因此笑话他,说不定好单位也不会招他。”
“!!!”
王芬心里一咯噔。
丈夫阮保荣最近正在跟人竞争车间副主任的位置,要是家里名声不好,说不定会被竞争对手当作把柄狠狠打击。
还有,金宝是她的宝贝儿子,她和丈夫那么努力工作钻研,不都是为了儿子以后有个好前程,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心头肉。
想到这,王芬扭头瞪着阮青青叱喝道:“青青,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这样的话能随口胡说吗?”
阮青青嘴巴张大,一脸不置信:“是阮瑶她先说我蠢,她还打我,妈你不打她,你反而骂我?”
阮瑶靠在柜子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王芬虽然疼爱阮青青,可跟阮金宝比起来,她还是少了那二两肉。
王芬皱着眉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后记住了,那些话千万不能再说,否则我可不会轻饶你!”
“……”
阮青青“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跑到大院,隔壁的大妈看她哭着跑出来,便问道:“怎么,你又欺负你姐姐了?”
满脸泪水的阮青青:???
大妈语重心长道:“我说青青啊,你姐多疼你,你做妹妹的怎么老欺负她,你这样可没良心。”
一婶子也点头:“就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这样泼辣以后可就不好找婆家。”
阮青青简直要气吐血:“是阮瑶她欺负我,不是我欺负她!!”
大妈“啧”了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还学会
说谎了,整个大院谁不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欺负你姐姐?”
“就是,你姐多乖巧懂事,她怎么可能会欺负你?”
阮青青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当场去世:“我没有说谎!!!就是阮瑶她欺负我!!!”
大妈端起洗好的菜:“这孩子没救了,没良心也就算了,现在还喜欢说谎。”
众人摇摇头,纷纷拿着东西回屋去了。
“…………”
阮青青“哇”的一声再次哭出来。
真的是阮瑶欺负她啊啊啊啊!!!
王芬到底心疼二女儿。
趁着阮瑶去洗澡,她拿着两块大白兔糖进了房间:“你这孩子怎么脾气这么大?”
阮青青看她妈进来,从鼻孔哼了一声。
王芬坐到床边:“眼睛哭成这样,明天还要不要去相亲了?”
阮青青这才想起明天要相亲的事情,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起一旁的镜子照了照,抱怨道:“这还是你害的,明明是阮瑶打我,你却反过来骂我!”
想起这事情,她就一肚子憋屈和怒火。
王芬脸色一板:“我骂你是因为你差点害了你爸跟金宝,我再说一遍,那种话以后都不准说了,知道了吗?”
阮青青抢过她手里的白兔糖,嘟着嘴道:“知道了。”
王芬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就好,妈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秦家那样的人家对儿媳妇要求很高,你要是想嫁进去,就要谨言慎行。”
听到秦家,阮青青一下子就来精神了:“妈,秦家老爷子真的升政委了?”
王芬脸有得色:“那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亲事给换掉,让你去和对方见面。”
秦家一家子都是干部,要是能和这样的人家结成亲家,以后金宝的工作就不用愁了。
阮青青突然压低声音:“妈,我们这样换掉阮瑶的亲事,秦家那边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所以才要你好好表现,等嫁进去后生米煮成熟饭,秦家就是不乐意又能怎样?”
阮青青点头,又忍不住抱怨道:“妈,奶奶为什么要把这样好的亲事给阮瑶?要是给我现在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王芬眼底眸光闪了闪,神色有些奇怪:“这个我哪里会知道,估计你奶奶老糊涂了呗。”
阮青青没注意到她妈的神色,起来挑明天穿的衣服。
阮瑶不知道两人的对话,晚上阮保荣加班回来时,她特意打量了一下。
不由失望了。
她之前怀疑原主不是阮家的孩子,可原主跟阮保荣长得有几分相似,在没有dna检测的情况下,她只能作罢。
第二天。
王芬换了一件做客时才会穿的衣服,对着屋里喊了一声:“青青,你弄好了吗?”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阮青青穿着一身绿色军便装走出来,脸上不知道擦了什么粉,白得很吓人。
阮青青昂着脸娇羞问道:“妈,我这样好看吗?”
王芬一脸赞赏:“好看。”
阮瑶:“……”
王芬回头打量阮瑶,看她穿了一件打补丁的衣服,不由皱眉:“你怎么不换件好看一点的衣服?”
阮瑶笑了:“我有好看的衣服吗?”
原主所有的衣服都是穿阮青青穿剩下的,每一件都打了好多补丁。
更何况她要搞砸婚事,是特意往丑打扮的。
王芬被噎了一下,黑着脸道:“你不换就算了,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阮瑶看了一眼跟着出门的阮青青:“青青也要跟着去吗?”
阮青青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
王芬一脸淡定道:“你舅娘的表妹的老婶娘给青青介绍了一个对象,正好今天周日不用上班,就约在国营饭店让他们两人见个面。”
阮瑶“哦”了一声,就没再出声。
王芬看她没怀疑,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接着一行人出发朝国营饭店去。
阮青青还在记恨昨晚被打的事,一路上对阮瑶吹鼻子瞪眼的。
阮瑶却连个眼角风都没给她,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六十年代的京城,没有拥挤的车水马龙,马路上偶尔能见到一两辆自行车骑过去,到处灰扑扑的,但百姓的精神很饱满。
走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终于抵达位于西单北大街的国营饭店。
饭店门口有个宣传栏,里头用粉笔写着一行字:“向工人阶级的先锋战士——铁人王进喜同志学习!”
阮瑶立正,对着这位最美奋斗者敬了一个礼,然后才跟着王芬走进国营饭店。
这个饭店在国营之前是个有名的酒楼,总共有两层楼,二楼还保留着一间一间的隔间。
隔间要额外多付五分钱,一般人都舍不得多花钱,因此这会儿二楼除了阮瑶母女三人,没有其他人。
王芬跟服务员要了两间隔间,一头一尾,阮瑶被安排在尾巴这间。
自从进了隔间,王芬就不断给阮瑶洗脑:“覃同志虽然长相一般,但他单位福利好,再说了男人再丑也比女人有用,等会儿你可不能给我闹幺蛾子,知道了吗?”
“知道了。”
阮瑶笑着点头,心里同时默数。
三。
二。
一。
当一念完,王芬突然“嗷”的一声,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我去外头找个厕所解决,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呆……”
话还
没说完,她肚子又是一阵绞痛,然后不等阮瑶回答就冲了出去。
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近变远,最终没了声音。
阮瑶嘴角勾起来。
王芬个人体质的关系,一吃跟绿豆有关的东西就会拉肚子,刚才她在她的杯子里偷撒了一点绿豆粉。
等会她要装逼做戏搞砸婚事,有王芬在影响发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里头是阮同志吗?”
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味道,好听得让人耳朵怀孕。
阮瑶耳朵一动,不禁对阮青青的相亲对象起了好奇心。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朝楼梯口看去——
只见一号隔间门口站着一个人,背影修长挺拔,身穿白色衬衫,配着中山装黑色裤子,显得肩宽腰窄腿长。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宽松的黑色裤子居然被穿出了一个翘起的优美弧度。
公!狗!腰!加!翘!臀!!!
这什么神仙身材啊。
阮瑶一下子就来劲了——
她撅起嘴巴,对着那翘臀吹了一声口哨。
正要走进隔间的秦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