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城,地处燕州边界,是燕州最为靠近云州的城池。
此处自有燕州云州二州起,便成为了自云州向燕州运送粮草的咽喉要道。历任燕刚刚主,都对此处极为上心,派有重兵把守。
而罗城之南三百里左右,便是申城,二者互为掎角之势,相互依存。若是敌军袭击两城任意一城,只要几骑探马,或者一簇烽烟,便能让另一城发兵救援。
“什么玩意儿?”
夜将深,人将静。
罗城城墙上,巡城官望着远方,心里泛起了嘀咕。
距离罗城不到十余里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条火把组成的火龙。
这夜里黑灯瞎火的,虽然城墙上灯火通明,却也看不清来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都打精神来!”巡城官向手下士卒发号施令。这几天燕州境内可不太平,不断有粮草粮车,被一群修为高深的贼军劫掠焚烧的消息传来。巡城官自己心中有数,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运粮车过来了。城中虽然也派出士兵搜索敌人踪迹,无奈敌手滑溜,就是寻不到踪迹。
“这一队兵马,莫不是前几日闹腾的厉害的贼兵?”巡城官捋着胡须,想到了一个可能,不过他自嘲一声,又把这个可能打消了:“那些贼兵只要脑子没病,就不会来正面冲击罗城。好歹有两万兵马呢,嫌命长的才来送死呢。”
那一队兵马越行越近,映着那兵马打着的火把,总算是看清了服se行装,巡城官这才送了一口气。
这队兵马穿着北燕军队号衣,队伍更押着粮车”一个个看上去脚步虚浮,一看就不是修为高强的模样,只有为首的几个看起来像点样子。
“仔细想想,你们从妓院里走出来之后,是个什么模样。嗯想你们在京都闲逛时是什么模样”都给我绷好了,别漏了底子!”
吕滔一边前行,一边低下头,对身边军士们低声说道:“把你们平日里纨绔子弟的模样拿出来,最好再加点酒se过度的模样。修为高些的压住真气流动,别被人瞧出了破绽!”
进发之前,吕滔就说了许多遍,这会儿不知走出于紧张还是怎么,吕滔又将这话翻来覆去说了好些遍。
“紧张么?”
走在吕滔身侧的裴东来低芦问道。
“怎么会不紧张”比我第一次进立春阁都紧张。”吕滔tiantian舌头,望望灯火通明的城墙,转而低声说道:“我们这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四百人。对面城里可有两万人呢。要是被瞧出破绽,别说杀,就是吃了我们这些人,也不够他们一人分一口肉的。”
“静下神来。”
裴东来笑笑,安抚吕滔几句。
巡城官眼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近,虽然看清了身上装扮,但是仍然不敢大意。待他们走到护城河三里之外时,巡城官走到城墙边山,喊道:“来人停了!”
“停,停,停你亲娘老子的停!”
巡城官话刚说完,吕滔便当先一步跨出去”指着城墙上大骂起来:“你这瞎眼的爹多娘少的货,老子带着兵走了这么远的路,又累又饿,就是为了给你们送粮草来的。你还不让老子进城休息,停个屁!”
此时的吕滔哪有公子出身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军营中的脾气恶劣的头目。
这是事先演练过的戏码”唯有这样,才能让身份显得更为可信一些。
巡城官听到吕滔说话,脸上当时就黑了三分。不过对方是押粮车而来的,态度恶劣也算正常。
如果说能温言细语的说话,巡城官就不得不多个心思了。
“军爷息怒,这几天不太平。既然军爷是押送粮草来的,还烦请军爷取出军令夹件,下官才好请军爷入城不是。”
尽管心中十分厌恶,巡城官却不敢稍微显现出来。这毕竟是押送粮草的军官,手底下功夫必然不弱,身上头衔也自然比自己这城门官高。
要是一个不对惹恼了他,一顿胖揍想来是少不了的。
“你娘的,真是多事。”吕滔呸了一口,大喇喇的向裴东来喊道:“把军令文书拿来!”
裴东来自怀中掏出那军令文件。这一道军令在劫杀运粮队之后搜出的时候,没有沾上血迹污秽,也没有破损,保存的十分完整。
吕滔骂骂咧咧的接过军令,一手从粮车上取下一副弓箭。将军令在箭杆上绑紧了,吕滔取箭搭弦,向着城头骂道:“想你不敢打开城门验看军令,老子便送到你面前!”
拉弓如满月!
“咄!”
随着一阵惊呼,一夹羽箭已经牢牢的射入城墙上的木柱。
巡城官狼狈的整理一番,看着城墙下一群兵痞子轰然大笑,心中是又气又怒。刚才那一支羽箭擦着他肩膀飞过,若不是他躲的快,自己身上的衣物就得被开个大口子了。
巡城官验证军令无误,方打开城门。那领头的头目又骂骂咧咧的叫骂几声,才一脸忿忿的带队走入城门。
一进罗城,那头目就大喊道:,“老子要喝酒吃肉找女人,再给老子找个营地,让老子好好解解乏!”
巡城官急忙走下城墙,向着吕滔陪笑道:“军爷,早有空下的营地,卑职差人带军爷们过去。要干什么,只要跟手下人说便走了。”
“哼,这还差不多!”
吕滔硬绷着架子,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巡城官又说:“只不过呢,军爷,军事为重。您看是不是等粮草交割清楚了,您再”
,“再你奶奶的亲娘舅!”吕滔闻言大骂道:“怪不得你只做到了巡城官,一颗猪脑子一点不懂得体恤上官!这他娘的深更半夜的,大人们都抱着女人乐呵去了,你此时让大人们起chuang交割粮草,真是自讨没趣!”
巡城官被这一番言语说的掩口无言,想张嘴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听老子的,先把老子的人马安置了,再给老子找些女人来,让老子舒坦舒坦。等明天大人们开堂理事了,再交割粮草不迟!”
“那,便全听军爷的吧。”巡城官左右思量一阵,也只好如此。
反正左右只耽误一夜时间交割粮草,能误了什么事。
这巡城官并不知道,把一群饿狼放进羊圈里一夜,第二天会是什么情状。
裴东来一行人随着引路的前往营地,那引路的或许走出于卖弄,多说了两句话:“军爷们来的正好,我们将军昨天听说匪患又在活动,领了兵前去剿杀贼兵,这才空出来一些营帐。”
裴东来闻言,看向吕滔。二人对视一眼,嘴角都闪过一丝笑意。
就在昨天,裴东来派人四处劫掠,丝毫不顾及行迹暴lu的可能。
为的就是能将一部分北燕士兵引出罗城,才方便他在罗城中更好的行动。
他们昨天出兵?行动倒是够快,可惜那些能活着回去报告消息的,都是被裴东来千挑百选出来的,他们看到的东西,得到的情报,能有一鼻是对的就算裴东来大发善心了。
事实上,还是有一分情报是对的。
例如,大楚朝都统裴东来亲率部队这个消息,就是真的。
如果不抛出裴东来作为you饵,罗城守将也不会亲自带领五千兵马,前去围剿裴东来。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杀入敌腹……”……
一连串的计策,都是冒险之举。即便以裴东来的谋划,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任何错误。如果任何一环出了错误,那都是不可承受的后果。
不过,如果想要尽快了结北疆,以凌然之势回到京都那就需要计行诡险!
“前边就是营地,有什么需要只要吩咐下来,1卜的必然照办。”
带路的小卒将裴东来等带到营地,便陪着笑离开。这一群兵痞子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要是自己守在这里,这群兵痞子做些什么事儿,要是管了,说不定就得挨上一顿毒打:若是不管,自己在这看着还出了差错,在讯城管那里也是逃不掉的关系。
倒不如眼不见为净,只要他们没干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那就随他们去吧。
裴东来一行人静悄悄的进入军营,这一营士兵全部出动,连个守夜的兵卒也没有,倒是对十分方便。
粮车被拉到营地的一个漆黑角落,夜se掩饰下,任谁也不曾发现,粮车中滑出的一道道黑影。
“阿滔,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动静千万要小一点。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杀人太多,免得混乱提前。”
,“派出一些人,去街面上打砸闹事,引起城中守备官兵的注意,为暗中行动的同袍提供掩护。”
“如果有人被发现踪迹,能救则救,若是时机不到而引起的sao乱太大,而导致执行任务者被发现,如果场中敌军太多,那便放弃救援。”
裴东来顿了一顿,说道:“我会坐镇此处,免得北燕军队生疑。
如果我落入敌手,也不需救我。”
“找到他们的粮仓,将准备好的引火之物藏好。如果有必要,可以杀掉看守粮仓的守卫,不过尽量不要,以免生乱。
,““阿滔。”裴东来坐在帐篷内,低声说道:“我们只有一牟晚上的时间。到了明天,守城将领随时有可能回来。所以,我们完成计划1
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足。”
“烧粮仓,暗杀各级官员,污染水源。然后在对方发现、截杀我们之前,逃出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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