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绮馥说的是实话。
欧阳霜的脑子但凡再理智一些，许可现在已经挂了。
就算许可在生死斗之前药浴四日，修炼真气，锻炼身体强度，还带上了鱼鳞内甲……
但在欧阳霜拼死一击下……
鱼鳞内甲就跟不存在的一样。
“但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嘛。”
许可憋出一句话来。
但汪绮馥也不说话。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看得许可心里发毛。
他才苦笑，“好，从这件事情之后，我会注意的。”
从某种方面来说，前段时间对他造成影响的人现在已经全部下地狱了。
肖佳，李俊，再到叶辰黄奇，以及欧阳霜，基本上全部被送上天堂。
他倒是没那么着急需要跟人去打生打死了。
“行。”
汪绮馥这才放过许可。
不过，她也不觉得自己的劝说能真到许可耳朵里去。
她自己知道自己很霸道，听不了劝解。
而许可看起来很温和，但同样也是一个听不了劝解的人，而且可能比自己还要更加固执。
实际上，汪绮馥知道，就算再来一次生死斗，自己也阻止不了许可去参加。
这是他自己的坚持。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与她认识就是这样。
即使坚持的最终结果是错了，但他依旧选择坚持。
“过来。”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汪绮馥才转身走向阳台的桌子旁，坐了下去。
许可径直走到汪绮馥对面，坐下，“怎么了吗？”
“跟我说一下，车祸的具体过程。”
汪绮馥沉吟了一会儿，道。
“是这样……”
许可稍微回忆了一番，复又开口，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
汪绮馥才抬头，眼露异色，“你真的会医术？”
“是的。”
许可点头，“我在三年前，曾经拜一位神秘的老人为师，学过医术，还有这一身功夫，都是从那个时候学到的。”
这件事情，许可没打算瞒住汪绮馥。
他打算一并把这些事情都解释了。
连带着之前为什么能“死而复生”的问题。
“那你之前？”
汪绮馥有些疑惑。
如果许可真的学过能够救活死人的惊天医术，又有现在能够在生死斗的擂台上击杀欧阳霜的实力，为什么会变成那么凄惨的境地。
“说来话长。”
许可说道：“当初我学成下山的时候，本来已经可以独自闯荡，但有一位妇人带着一个已经濒临死亡的女孩上山求我师父出手。”
“但我师父已经诊断这女孩命数已尽，救不回来。”
实际上，那女孩跟小杰的情况有些不同。
小杰虽然是当场断气，但却有点类似于假死状态。
只要施救及时，还是可以救得回来的。
而那女孩，任古和许可都看得出来，在上山的时候已经有人花费大代价，比如上等的药材，或者神医的帮助，强行留住了小女孩的最后一线生机。
不然的话，许可也救不回来。
逆天改命术听起来很唬人，但实际上并不是真的说碰到死人就能直接把对方救活。
那玩意儿可不叫逆天改命术。
那叫无中生有。
“然后呢？”
汪绮馥问道。
“但在我和师傅所学的医术上，有一术叫逆天改命术。”许可缓缓道：“只要施术者能够承受这道医术的反噬，就能挽回对方的性命。”
“反噬是什么？”
汪绮馥脸色一变。
逆天改命术？
那要是当时父亲死的时候有这种医术的话，岂不是可以救得回来？
“反噬轻则让施术者修为散尽，记忆消失，重则终生瘫痪，生机断绝。”许可说道。
语落。
汪绮馥一僵，才缓缓叹息，“算了。”
代价太大了。
就算父亲能够赶得上有人施展逆天改命术，但她也不可能逼着别人施展。
见状，许可知道汪绮馥可能是想起了父亲。
他微微叹息，跟着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我看不下去，所以我就出手了。”
“运气比较好，我施展了这道医术之后，并没有最惨的结局出现，只是我的修为散尽，有关于医道的记忆消失而已。”
“这种惩罚，被我们称为医道之誓的反噬，唯有医者死亡，方才可以解除。”
闻言，汪绮馥摇头，“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救她。”
许可这种性格，汪绮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许可摸了摸鼻子，“我也有把握，因为医道之誓的反噬都是看对方的情况而定的，像是小女孩这种能够出现的反噬应该不会太惨重。”
“不然我也不可能出手。”
这种说辞跟许可之前要上生死斗找的托词是一模一样的。
“那你刚刚给秦家的人施展的医术也是逆天改命术吗？”
汪绮馥静静地开口。
许可点头，生怕汪绮馥误会，他又补充，“但我只是单独使用了其中的一种针法，并不会对我造成反噬。”
汪绮馥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危险了。
这种医术这么危险，可以称得上是禁术。
刚刚痊愈的许可还这么肆无忌惮地用？
汪绮馥现在想把许可吊起来风干。
看着汪绮馥冷得快要变成刀子的目光，许可干笑两声。
他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你想不想知道这代价为什么被叫做医道之誓的反噬？”
见状，汪绮馥冷道：“我不感兴趣。”
“我只想你跟我保证一次，这种医术不要再用了。”
本来汪绮馥还很好奇许可如何掌握医术的，现在她也不好奇了，她只想让许可最好不要用医术了……
毕竟这医术反噬的代价完全无法保证，简直就跟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样。
那她一天不得担心个几百回？
“好。”
许可忙不迭答应。
“希望你是真的答应。”
汪绮馥冷冷地说道。
许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再度转移话题，“那你不想知道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
这个逆天改命术的内容还是别聊了为妙。
汪绮馥盯着他，“你转移话题的功夫需要好好练练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
许可嘿嘿一笑。
他干脆耍无赖了。
反正跟汪绮馥相处这么久，他也知道汪绮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很霸道很蛮横，但实际上也没哪次真的把威胁落实下来。
当然。
这只是面对许可而已。
其他人可没有这种优厚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