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问出口薄青黛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本想刻意掩饰自己对他的在乎,可谁知一开口竟然说了这样一句,听起来简直醋意翻滚。
很明显,他也听出了她话里的醋味,在那端不可抑制地低低笑了起来,她恼羞成怒,
“你笑什么!”
他笑的愈发明显了起来,也不说话,就那样一直一直的笑着她。
她终究是恼的不行了,
“先挂了,你什么时候笑完了再说!”
说着就要挂电话,被他依然带着笑意的声音拦了下来,
“青黛!”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带着惑人而又好听的磁性传入她的耳中,让她挂电话的手就那样顿了下来。
“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你心里有我吗?”
他柔下声来说着,薄青黛在寂静的房间里,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谁、谁心里有你了!”
她红着脸嘴硬着,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好,好,你随便问问。”
他没再继续逼她,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
“陈助理以后都不会再来敲我的门了。”
她不解,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将她辞退了。”
那端的薄扶苏还在伏案工作,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情甚好。
小东西终于肯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了,还是这样一番醋意翻滚的电话,他的心情能不好吗?
薄青黛听他说已经辞退了陈助理,心情莫名很是爽快,之前她光是想想他身边围绕着陈助理那样一个身材好到爆的绝色尤物,就觉得闹心。
然而也还是关心着他的工作的,
“你工作那么忙,辞退了她谁帮你做事啊?”
薄扶苏的心情更好了,小东西越来越会疼他了,还知道问问他的工作要怎么办。
“正好村里有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待业在家,我就将他邀来做助理了。”
薄扶苏这次主动强调了一下,
“这个大学生是男的!”
其实在他决定得到薄青黛的时候他就想辞退陈助理了,因为他知道,没有一个女人放心自己的男人身边有陈助理这样一个女人,即便他不为美色所动也不可以。
之前一直用着陈助理,是因为他没想到此生还会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而陈助理他又用了许多年了,也习惯了,所以也没辞她,毕竟要重新培养一个助手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如今他对她势在必得,那他就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他跟陈助理提辞职的事情的时候,陈助理在沉默过后很痛快的答应了,许是因为看到了他对薄青黛的疼爱和义无反顾,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望了,所以也放弃了。
在跟他新聘的那个小伙子交接完了工作之后,陈助理就带着她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听说是去了温城,进了大公司工作。
薄青黛听着他主动交代这次的助理是个男的,感觉自己醋意翻滚的心思就那样被他猜中很是没面子,于是就噎了他一句,
“这年头,男的也不安全。”
他不高兴了,声音沉了下来,
“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睡了,晚安。”
被他一训她也开始不耐烦,他冷声将她拦了下来,
“不准挂!”
小东西真是调皮,一会儿不收拾她,她就要造反。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么个问题?”
他的生硬听起来很是不满,薄青黛本能应了下来,
“不是......”
可是又一想如果不是的话她还要继续跟他聊什么呢?完全没话聊啊,于是为了避免冷场的尴尬下一秒她又将答案改为,
“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薄扶苏要恼了,薄青黛被逼的急了只好心一横实话实说,
“我也不知道打电话给你要说什么。”
他反问她,
“为什么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现在不是也说的挺好。
可谁知某个女人情商简直要为零了,直接回了他一句,
“可能有些代沟吧。”
薄扶苏,“......”
“那就说点没代沟的吧,说你爱我!”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代沟什么意思薄扶苏当然明白,只有年龄和思想差距太大的人之间,才会用代沟这个词。
她这是在嫌弃他老?
那端的薄青黛涨红了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我我、我真的要睡了,晚安。”
她语无伦次的这样说了一句就急急挂了电话,然后捂着滚烫的脸躺在床上懊恼的翻来覆去了一通。
他让她说她爱他?
她、她连承认爱他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会将爱他说出口。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发来的一条微信,语音信息。
他在语音里,一字一句清楚的说:
薄青黛,我爱你。
“烦死啦!”
她关掉那语音,将手机丢到一旁再次将自己丢进了大床里,就那样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晚上纪如谨还有她二哥的话给了她很多触动,很多时候她都活得没心没肺的,但那不代表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她一直都很清楚,只是因为一直得不到,所以才意兴阑珊没心没肺。
她想要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想要一份怦然心动的爱情,想要一个温暖安稳的家。她不要富可敌国的财势,也不要什么傲人的权势,她只要一份心的安稳就好。
可如今她好像遇到了这样一个能给她想要的幸福的男人,可是她却没有勇气朝他迈出那一步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爱勇敢一次。
只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一出事故却让她乱了阵脚。
隔了没几天之后的下午,她正在薄氏上班,薄玄参却忽然驾临了她的办公室。
她所在的公关部的各色美女们见薄玄参驾临,一阵花痴似的欢呼,要知道薄玄参作为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几乎是从不光顾每个部门的,即便他的妹妹在公关部,这也才是他第一次光临公关部。
薄青黛听着外面那群女人的花痴欢呼,再次想到了招蜂引蝶这个词。
关上门没好气的将他请进了屋里,
“看来我得跟如谨汇报一下,今晚你可以回去继续享用你的榴莲大餐了。”
据纪如谨说,那天晚上他被惩罚的很惨,但是纪如谨还是给他留了面子,没有给他拍照。
薄玄参在她的办公椅里坐了下来,
“那我也跟你汇报一件事情吧。”
“大哥受伤了。”
薄玄参随手把玩着她办公桌上的小物件,看似很轻松。
薄青黛却是瞬间僵掉了,
“什么?”
薄玄参正色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大哥受伤了,挺严重的,我刚去山上看望他回来。”
薄青黛觉得自己浑身止不住的颤,一张小脸瞬间白了下来,胸口像被什么扯着似的,疼,
“怎么受伤的?很严重的话怎么不回来治疗?”
薄玄参瞧了她一眼,难得她在这样失魂落魄的情况下还能问出这样条理分明的话题来。
于是继续编着,
“他工作那村里不是有个年轻寡妇看上他了吗,几个看上那寡妇的小青年气不过,拦下他将他给揍了!”
“我想接他回来的,但是他非说他没什么事,还说他有工作要忙,所以不肯回来。”
薄青黛在原地僵了半响,然后急急冲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抓过自己的手机和车钥匙什么的来就往外冲,
“我去看看他。”
薄玄参在她身后喊着,
“你这副样子不适合开车,我已经让王叔在下面等着了,让他送你去。”
薄青黛跑出办公室之后又返了回来,她因为太着急,都忘了那自己的外套和包什么的了,又重新跑回来拿了。
楼下,薄玄参的司机王叔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坐进车里之后就心急如焚的让王叔开的快一点,然后同时拿出手机来拨打着薄扶苏的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
她急的都快哭了。
她长这么大,除了那次薄母妇科手术,她还从未这样紧张过。薄母那次手术,医生还提前跟他们说了,只是小手术,而且还是微创,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可是这一次,她完全不知情,完全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只听薄玄参说伤的挺重的,她很后悔没有仔细问问薄玄参到底伤的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