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军人啊。
宋疏在怀疑谢延庭晚上睡觉能不能伸直腿,这床不过一米八长,以他的身高,得屈着腿吧。
她记得自己上辈子自己作为大学新生军训时,为了能叠成好看的豆腐块,叠好之后晚上睡觉都不敢盖被子,就怕第二天叠不成那个豆腐块的形状。
这男人,将房间收拾的不错嘛。一看就是一个勤劳会做家务的好男人。
“进来坐?”
宋疏摇头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谢延庭半靠着门框,手里拿着一个擦头发的半干毛巾,朝宋疏无所谓的笑笑:“昨天的事,让你害怕了?”
宋疏听了挑眉,毫不客气的进房直接坐到了他的床边,抬头笑道:“怕什么?不就是你暗恋我的事吗,多大点事啊,说开了就好了。”
谢延庭故意如此说,想不到宋疏是真的没心没肺。跟她说话,还是直接说吧。他也不再小心翼翼担心她害怕,靠着宋疏而坐,本就狭小的舱房,加入两个人,更显得狭小。
光线经谢延庭的遮挡,徒然一暗。空气间的温度不知不觉的攀升,宋疏鼻息间全是谢延庭身上洗浴后香皂的气味,还有一股莫名好闻的气味。她觉得有点气闷,脸跟着红了起来。
谢延庭更是好不到哪儿去,他也发现了两人间气氛的徒然变化。
“你要保持单身,能告诉我理由吗?是因为你是道士?”他昨晚一夜未睡,想了很多,甚至将宋疏的那句话每个字都拆开合上,反复研读。
宋疏震惊:“怎么可能,跟那个没有关系,纯粹是我自己的问题,我......”
修符箓术入门引灵童子童女之身肯定好一点,但以她的天资哪里用得上那个加成?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谈恋爱。”
谢延庭心随着宋疏的话沉到了谷底,他原以为宋疏这次来是改变了主意的,想不到竟然是来同他划清界限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看着宋疏的脸,这张他梦寐以求的脸。能和她这么近的距离,是他从前几乎不敢想的,他仍不死心道:“小姑娘,你是怕堕落吗?”
宋疏抬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她舔了舔鲜红饱满的唇瓣,回道,“我不怕堕落,我只是不敢承担风险。”
谢延庭忍着颤抖的手摸上宋疏柔软的脸,见她不拒绝,又小心翼翼摸上她的发顶,残留的理智让他不能再进一步,可他此时已经如同梦游一般,浑浑噩噩。
他当然知道宋疏害怕什么,宋疏害怕这个天灾频出的世界,害怕这个冷漠残忍的末世。
但他不怕啊,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般残酷,向来都是。如果连爱都得不到,那活着的意义何在?如果他没有遇到就算了,可偏偏叫他遇上了,尝试过那种抓耳挠腮的滋味,他再也不愿意回到过去。
纵使是毒药,也甘之如饴。
他一语双关的蛊惑道:“这些可以都交给我吗?你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好吗?我会做得很好的...”
宋疏心里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断裂开了,心里情绪翻涌,第一次如此细致的打量跟她脸贴着脸的谢延庭。
谢延庭越凑越近,眼中闪烁着情·欲的光芒。
她不回答,将谢延庭推远了一些。扭开头拿出手里攥到发热的药瓶,打开瓶盖用手指取出膏药,不算温柔的涂抹到谢延庭脸上的伤口上。
她想,如果要进一步发展关系,那这张脸就要保证绝对完美。
中途几次挣开谢延庭蠢蠢欲动的手。
“别动!”宋疏再一次阻止谢延庭的手,恼怒道:“我不喜欢别人主动!”
她忽然站起来抓起谢延庭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像饿极了的野兽一般,不知窍门的疯狂撕咬。
谢延庭的嘴角被她啃咬的出血,眼角一颗针尖大小的殷红血痣,嘴角一块鲜红的伤口,原本就妖冶的男人,真是印证了王凝的那句话,她要是不喜欢谢延庭,那她这辈子恐怕再也找不到喜欢的人了。
她将谢延庭推到床上:“风险我们谁都不要承担,或许以后我们都可以保持这种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谢延庭投降一般,沉迷的看着她呢喃:“你想怎么做,我都答应你。”
他不断地抚摸着宋疏的脸,唇,耳垂,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宋疏耳边蛊惑道:“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先结婚,如果有一天你不开心了,我们可以随时离婚。现在的婚姻只是一张白纸罢了,可有可无,不是吗?”
宋疏当然不肯答应,她连谈恋爱都没做好准备,还结婚?做梦吧?
她也学着谢延庭对她的动作,轻柔的抚摸上谢延庭的脸:“不结婚,就这样相处,你不喜欢吗?”
谢延庭气息越来越重,老男人果真都经不起挑拨,他的理智消失的无影无踪。将宋疏反身压在身下,将她围困在身下。
气温逐渐升高,没到中午却越来越热,屋内海浪翻涌,房门关了,一直亮着的灯也灭了,就连隐约能透着一点儿光的玻璃,也不知被什么深色的布蒙上了。
偶尔传出一丝男人压抑的嘶哑低吼。
狭小的舱房内只有一小块被外侧光线照耀的玻璃,不至于让舱房那般黑暗,给室内二人带来了一丝光线。
划船是个纯体力活,对力量,速度,频率都要极高的要求。
新手第一次划船,难免不得窍门,这里不熟那里不熟,含羞摸索半天,越急越找不到窍门。
但聪明的人也就开头紧张了些,手忙脚乱了些,之后越发的熟练,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灵魂的合二为一。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宋疏一直以为谢延庭体力肯定不如自己,但经此一事后,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等二人折腾结束,谢延庭还有体力给她揉肩揉腰,端茶倒水,甚至还心血来潮要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宋疏却如同被拆开重装,还重装了好几次。
她全身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趴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枕头好几分钟。等恢复了一点儿体力,她脚踩着棉花腰上装着弹簧一般坐了起来,昏昏沉沉的一看时间,我的天啊,已经下午四点了。
她有些后悔这项运动,虽然过程算得上享受,谢延庭上手很快,但这后患无穷。很明显她的精力都被榨干净了,难不成背后的人是个妖精?看来之后她要好好补补。
拖着疲倦的身躯,艰难的穿好折腾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空气中欢愉后的气味足够两人面红耳赤。
宋疏挣脱男人的挽留,毫不留恋的出了舱门。
谢延庭慢吞吞的收拾着房间,将皱成一团的床单换下,将用完的包扎起来,抬头试探地问道走出房间的宋疏:“晚上还来吗?”
宋疏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他一眼:“???”
怕不是睡糊涂了吧?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
她要是再晚一点,肯定要被王凝笑话了,没再敢多看谢延庭一眼,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又舍不得离开了。
甲板上——
“大忙人终于忙完了?”王凝弯着腰把一堆鱼拖到一边,那副发酸的嘴脸看着格外好笑。
宋疏尴尬的揉揉酸痛的腰,忙喝了些灵泉水补充体力:“哈,一忙完赶过来了,放着别动,我来帮你。”
真是可怜人,一天到晚的重苦力活。
王凝吐槽:“说好的过来帮我,我这都收拾好了,你才过来??”
见宋疏那副样子,猜到了八九不离十,笑着摆手:“去旁边缓缓吧,等我收拾好了你再来。看你这样子体力不行啊。”
宋疏懒得同这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计较,坐到一旁不说话,看着被遮挡在云层后面的太阳,也不知想些什么,走了神。
太阳不知何时落下,天空晚霞连成一片,姹紫嫣红,十分美艳。
宋疏将最后一批海货收进空间里,船也要靠岸了。
遥远的岸边就在前方,深棕色的土地,树木,一下子宋疏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他们在海上也漂泊了整整九天,九天时间,都待在落不着实地的海上,身体随着轮船晃来晃去,脚总有一种落不到实地的感觉,见到的也都是空无一物的广袤的海平面。
谢延庭他们在海上漂泊了更久。
谢延庭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他刚刚得了消息,京都的人已经在舶口接他了。心里有太多的不舍,情·欲这种东西,就是毒品,沾上就戒不掉了。
他纠结的看着她,想要像之前那样与她贴近一点,可宋疏好像不太乐意。小姑娘脸皮薄他是知道的,可是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就很让人......
他只能隔着一米距离对她承诺道:“你等着我,等我解决完一些事,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宋疏无所谓,她早就预料到了谢延庭会有很多破事儿,纵然感觉像是被人拔吊无情了,可他们两人间总有一个要拔吊无情的,她板着脸摆手:“你走吧。”
仿佛他们之间除了床笫关系,就是两名陌生人。
谢延庭脸上晦暗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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