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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钦伸手捂住了额头,看着贺西舟带笑的眼睛,他脸一下子热了,他怕贺西舟看出来,跳起来往楼上跑,说:“我练舞去了。”

贺西舟支起身来,说:“……刚吃饱,不要剧烈运动。”

博钦欢快的“知道了”从楼上穿了下来,贺西舟低下头,心想是不是刚才的举动吓到他了。

练舞过程中博钦一直在不受控制地想刚才贺西舟看他的眼神,他满头大汗地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看着汗珠在面前积了一滩水渍。

不要在想了博钦,都影响你练舞了。

博钦直起身来,将毛巾搭在头顶上,尽量让思维回到工作上,他走进浴室,刚准备扬手退下背心,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带换洗衣物。

这不是第一次忘带了,以前是真的忘记,这次是故意的。

闻管家肯定已经在他的衣帽间置好了适合自己的衣物,但是,博钦放下了手,撑着洗漱台望镜子里的自己,还好,运动后皮肤状态精致,虽然头发有些汗湿,但不影响。

还是很帅。

他吹了个口哨,将毛巾挂上,扒拉了下发型,转身下楼去了。

二楼贺西舟没在,他跑去一楼转了圈,也没在,博钦想了下,去了书房。

书房需要指纹,博钦试探性地试了一下,出乎他意料的,门开了。

坐在沙发上拿着书的贺西舟听闻动静转过头来,对着博钦笑了下。

他带着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眉眼深邃,身上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有股干净又明朗的气质,望着博钦笑时那股高岭之花的气质一下子就散了干净,博钦觉得他像是从高高的冰坛上走了下来,在他面前变成了温柔可亲的大美人。

博钦为自己这个想法笑了一下。

大美人推了推眼镜,微微皱了下眉:“怎么就穿这么点?”

“刚练完舞呢。”博钦就像个皮猴似的,脱鞋爬上了沙发,他爬到贺西舟身旁,问:“在看什么?”

贺西舟笑着将书页展示给他看。

博钦拿了个抱枕压着,爬在抱枕上,书页是英文,他像贺西舟竖了个大拇指,“牛逼啊哥,直接搞原文。”

贺西舟低头和他对视,博钦刚刚练完舞,做好造型的头发全蓬松地炸开,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他时,莫名像只毛茸茸的大狗,让人很想揉他的头。

贺西舟合上书,说:“你接了个综艺?”

“对,导演以前是拍纪录片的,挺有意思。”博钦翻过身仰躺着,他望着头顶圆形的玻璃窗,贺西舟应该是关上了扇叶,看不到星空。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看我什么?”博钦说:“看为人挺清高的,也不缺我这点流量和关注度。”

博钦的头发擦着贺西舟的手,有些痒痒的,贺西舟伸出手指在博钦的发尖上捻了捻,问:“导演叫简凌对吗?”

“你认识?”

“通过乔磊认识的,他和乔磊关系很好。”贺西舟像是明白博钦要说什么,他食指抵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不是我推荐的。简凌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对于自己的作品吹毛求疵,他看上你,不会管你什么身份。”

贺西舟的声音很温和:“小钦,不要贬低自己,你很有实力,这是你应得的。”

“……我倒是没看轻自己。”博钦笑了下,说:“只是我对于在音乐外的任何领域都没有信心。”

“舞蹈也没有?”

“没有。”博钦坐起身,抱着腿和贺西舟并肩靠着,“我其实一开始很讨厌练舞。”

很神奇,博钦想,这是我第二次和贺西舟这样倾诉了。

“我出道时在团里的定位是全能ace,就意味着我得什么都会。”博钦说:“舞蹈不好,就练,rap不行,还是练,别人专攻一项,你不行,你得什么都会。”

“虽然说现在我挺感谢这些技能,它给我提供了很多发展空间和灵感,但是我那时候可真是太痛苦了。”

“我练舞毫无天赋,每天练舞像是要我命一样,而且要想练好舞,不能光靠傻练,你要练出美感,要会听音乐踩节拍,得靠脑子跳舞。”

博钦穿着白背心,白生生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甚至因为太白,而掩饰了结实的肌肉,看上去时好像有些软绵。这副身体健康而有活力,极具美感且生气勃勃。贺西舟和他并排靠着,感受着博钦运动后源源不断的体温穿过来,他将手臂搭在了博钦身后的沙发上,好像要将博钦拥抱起来一样。

“我在团时期被很多人批判过我的舞蹈,甚至有专业人士长篇大论地写文章来分析,我当时还不平,不过现在去看,确实跳的不咋地。”

“但你现在跳得很好。”贺西舟说:“虽然我是外行,但我有欣赏能力。没有长年累月地练习,你是跳不出来的,你最终还是做好了。”

“谢谢。”博钦笑了一下,突然开玩笑说:“让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听我这些小情绪是不是有些委屈了啊?”

“不是小情绪。”贺西舟却很认真,“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说这些,很高兴你可以跟我分享你的过去。”

博钦的耳朵红了,他咳嗽了下,实在是受不了贺西舟看他的眼神,低下头说:“练出来是因为团解散以后我很久都没有舞台演出。”

他扒拉着手腕上的链子,说:“那时候才知道有舞台有观众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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