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能偷偷看向马全福,看他的眼色行事。
而马全福也担心王春海一时说错话满盘皆输,连忙插了一句嘴,道:“老王,领导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心甘情愿地奉献,在无私奉献中实现自我的价值?”
王春海听的更懵了,他本来就是小学毕业,没上几年就因为家里穷辍学在家种地,根本听不懂马全福说的是什么意思。
正当他迷茫之际,看到马全福冲他眨了眨眼,王春海连忙道:“是,马总说的都是。”
“马总?”刘总工微微愣了愣,疑惑地看向马全福。
马全福连忙低声解释说:“我在老家的小名,他不会说普通话,只会说方言,所以听起来像马总似的。”
“原来是这样。”刘总工也向马全福低声说道:“行啊你,老马,你连自己的老乡你都坑。”
“刘总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不都是为您着想。”马全福低声说:“刘总工,您想啊,现在招这么一个小工,再怎么说一天也得快三百,他不要钱,但是工资还是要报上去,他做多久,您不就能什么也不做多拿一笔钱?”
“哎呀,我说老马呀,你这个人……让我怎么说你呢,真他娘的仗义!”刘总工笑的嘴都快歪了,伸手拍了拍马全福的肩膀,对他说:“成,下班之后,到我那儿去,你懂。”
“好嘞好嘞。”
“那行,那就这样,你,被录取了,我们这儿包吃包住。”刘总工看着王春海,又问:“带毯子了吗?”
“带咧。”王春海道。
“行,老马,人我就交给你了,你带他去小春那儿登记一下,顺道给他安排住的地方,明天一早,准时上工!”刘总工道。
“好的,领导,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罢,马全福带着王春海离开了作业区。
路上,王春海有些疑惑地问:“马总,你为啥要跟市里的领导说我一分钱工资都不拿?”
“你不懂。”马全福一边走一边小声解释道:“这是一种避税的手段。过去种地要交粮食税,这你知道吧?”
“我知道,那后来不是取消了吗?”王春海继续疑惑。
“对,没错,是取笑了,那是因为一来外出务工人员增多,二来是国家为了减轻农民负担,所以后来才有了工资税,你赚的多上交的就越多,我之所以让你说干活儿不拿钱,就是在帮你护住你的钱袋子。”
马全福这一通解释,说的有鼻子有眼,居然让王春海相信了。
“哎哟,那真是太感谢了,马总,果然还是咱们老乡和老乡亲。”王春海一脸感激地看着马全福。
马全福一抬手,道:“这都是小事,再说咱们都是那片大山里走出来的人,能帮一把自然要帮一把。”
“对,对,说的对着呢。”王春海说着,脸上挂着笑。
有些人就是这样,对于别人的无私奉献无动于衷,一点点小恩小惠,却感激的涕泗滂沱。
而马全福并不知道,其实他已经被马全福这个所谓的好老乡,卖进了工地,一分钱工资都没有,反而还对马全福感激涕零,感动的不得了。
下午三时十八分,霍景然终于驾车来到了市第六人民医院的门诊大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