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宋池月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在取笑自己,轻轻扯了下嘴角,行了礼,从地上站起。
成琰不再理会她,四处查看,寻找出口。
没一会儿,两人就从另一边的石墙暗门穿出了暗室。
往后一路无话,约莫小半刻钟的工夫就找到了密道的出口。
“看来是口井,我先上去。”成琰仰头看了眼头顶的出口,准备跃起,却被宋池月轻轻拉住。
“还是属下先上去吧!”
成琰知道她的意思,这种时候不能让自己冒险,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卫该做的。
“好……”成琰看了眼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收回目光,淡淡应声。以他们现在的身份,他不能护她太过。
宋池月心头一松,借着粗糙的井壁,飞身跃起,攀爬向上,很快就到了出口,撑着井壁,用力将井口盖着的木板和杂草掀开。
翻身跃出后,紧张地查看四周。
此时天色已黑,月悬于空,还算明亮,能让她勉强看出这是一个废弃的庭院。
四周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没人经过了。只能听到吱吱喳喳的蝉鸣鸟叫。
宋池月觉得没什么危险了,才重新俯身看回井里,脱下成琰给她的外袍,从井口顺下去,低低喊到:“殿下,我拉你!”
成琰看着井口的伸出半个身子的少女,以及顺下来的长袍,表情有些古怪,忽然飞身跃起,左脚只在井壁上点了一下,就从井口飞了出来。
姿态轻松又潇洒,一身白色里衣在月光下莹莹发光。
宋池月眼疾手快的收回身子,见他跳出,尴尬的笑了笑,把外袍收了回来。
好的,她又做了没必要的事……
呵呵,太子殿下真厉害……牛死了!
她正暗自干笑,忽然目光一凛,锋利的视线扫过整个庭院,手中再次攥紧了匕首。
成琰也察觉到了动静,淡淡扫了眼周围,随着草丛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扬声道:“出来吧!”
声音一落,废弃的石墙后和黑暗的草丛中同时跃出两个人,叩拜行礼:“属下失职!请殿下降罪!”
宋池月松了口气,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发现他们穿着同样规制的黑色窄袍,一高一矮,一个健壮一个消瘦。
瘦的那个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
因为天色暗沉看不清长相,但就闭气的功夫来看,二人都是高手。
而且两人都很冷静,对她的存在没有半分意外。
“几时了?”成琰对二人的请罪不置一词,只是看眼天色,蹙眉问道。
“回殿下,戌时三刻。”高个男护卫恭敬回答。
成琰顺势瞥向他,淡淡吩咐:“昭英,准备车马,两件外袍和一身女子衣裙。”
“是!车马已经备好,殿下的衣袍也有。殿下……可否上车等候?”名为昭英的黑衣护卫微微仰头请示。
“嗯!”成琰瞥了眼宋池月,又看向那个跪伏在草丛中的女护卫:“云英,你照看她!”
“是!”女暗卫俯身行礼,默默走到宋池月身后。
待她走近,宋池月借着月色暗暗打量起她,约摸二十岁上下,异常消瘦,模样普通,属于淹没人群便寻不到的那种。脚步极轻,走在杂草中几乎都不会发出声响。
宋池月不由惊叹:成琰的暗卫果真非同一般。
~
被护送到庭院外不远的马车旁,成琰态度冷淡的让宋池月先上车。
宋池月知道自己这一身装扮很不合适,便也没有推辞。
成琰在车外跟昭英交待了几句,才阴了脸上掀开车帘,看她缩在门口的角落,淡淡瞥了眼,也没说话就越了过去。
这马车明显不是东宫太子的规制,要小很多。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成琰坐到里面,伸手将一边叠好的淡青色外袍抖开,穿到了身上。
“你过来,帮我系上!”外袍穿好,成琰身子往前倾了些,手肘撑在膝盖上,提着腰带,仰脸看向她。
“…………”
宋池月怔住:这么大人了,你连个腰带都不会系吗?!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在成琰的威视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
尴尬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直挺挺坐着等自己服侍,气得舔了下后槽牙,才磨磨蹭蹭的往他的位子挪了挪,慢吞吞的把手伸到他背后,试着将手中的腰带从他腰后环过来。
可因为这个环腰带的姿势实在有些暧昧,像是在主动拥抱他,让她无所适从,只能尽量保持距离,一直偏着头转移视线。
结果摆弄了半天,另一只手都没摸到腰带在哪,反倒是不小心在他腰上摸了好几下。
“怎么这么笨!”感觉到她柔软的手指在自己腰间游走,成琰的身体崩的死紧,冷着张脸,呼吸都粗了几分。
忽然伸手将她一把扯近,垂眸盯着她有些惶恐的目光,沉声道:“好好系!”
声音里带着些许恼怒和不易察觉的羞赧。
宋池月被他拽得险些撞到他胸口,心跳响若擂鼓,死死咬着嘴唇才没有惊呼出声。
他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这一刻,宋池月只想把手里的腰带系到成琰脖子上……
“殿下,属下不会……”她将怎么都摆弄不好的腰带重新塞回他手里,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
成琰呼吸一滞,反应快得出奇,一把抓住她想要缩回的手,按在了自己腰上,“不会是吧?孤教你!”
宋池月心头骤紧,想要挣脱,结果又被他故意贴到耳边低语,
“记住了,我只教一次。”
嗓音干哑,态度也有些恶劣,好似下一瞬就要扑上来咬她一口。
灼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朵的软骨上,酥酥麻麻的叫人受不住。
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巨颤,拼命挣扎,可手被他死死攥着,整个人都被箍紧,手指更是被迫在他腰间游走,再次触摸到他紧实的肌肉……
宋池月的心紧迫的快要炸开了,终于受不住,求饶般哑着声音唤他:“殿下……”
声音软到了骨子里,与她平时的镇定自若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