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霰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偏头看见江轶已经在吃早餐,也就不再多想,安心地吃起了饭。
见江轶下来吃饭,江琼华的心情特别好,在餐桌上就和两个孩子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马场跑跑马吧。”毕竟是两个孩子同居第一天,江琼华觉得自己有必要搞个团建。
江琼华说完,看向了江似霰:“霰霰,之前说好要和你妈妈带你去骑马的,今天我们就去马场,我都约好了。你也好久没见嘟嘟了,这次去看看她。”
嘟嘟?那是什么?江轶皱眉,用眼角地余光看了江似霰一眼。
江似霰有些犹豫,她下意识地看了江轶的一眼,有些担心她会因为江琼华对她的示好而感到委屈。同是跟着妈妈长大的人,江似霰觉得自己多少能理解一些江轶的心理。
江轶没有注意到她隐晦的目光,倒是一向在意女儿的宁文茵,很快就明白了江似霰的想法。她看着江轶笑了一下,说:“小轶也一起去吗?上次你不是还觉得会骑马很帅气吗?今天我们一起过去,让你妈教你骑马怎么样?”
埋头吃饭的江轶抬头,有些无辜地看了宁文茵一眼。一起去骑马?这也就意味着要增加和江似霰待在一起的时间,这不太好吧。
江轶有些踟躇,一边的江琼华倒是很快地反应过来:“对对对,就是要带小轶过去,给你选匹好马……再带你好好玩玩。”江轶搬过来之后,恰好赶上江琼华在忙活一个大项目,因此江琼华一直没有时间带她出去沟通母女感情。这一次,倒是一个好机会。
餐桌上其余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轶身上,满含期待。在这个瞬间,江轶忽然觉得自己是“村里唯一的希望”,是促进家庭和谐的重要“粘合剂”。
江轶斟酌再三,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口,示意说:“我昨天……刚被人打伤脸,不太好出门吧。”她实在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提醒大家她好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不好带伤出门。
江琼华却有些不以为然:“你还小,磕磕绊绊很正常,没人会笑话你的。”
江轶轻啧了一声,什么叫做她还小,她都快十六岁了,是可以早恋的年纪了,一不小心招惹了桃花怎么办?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昨天刚和江似霰说她们两个要保持距离,今天就一起去团建,这像话吗?而且在座各位里,就她一个人不会骑马,她跟着过去就算有人教导也很枯燥无聊,这合适吗?
当然,江轶还是很想骑马的。毕竟这是一项高奢运动,看起来十分帅气,江轶很是向往。但是和自己脸上的伤还有和江似霰的关系相对比,骑马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江轶不再犹豫,果断拒绝:“不,我才不要顶着一脸青紫出门。”
江琼华又开始着急:“哎,你脸上又不是很严重,只是擦伤,想当年我打得头皮血流也没有……”
别看江琼华把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在生活中却是个很火爆的急性子。大概是她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了等候宁文茵的事情上,所以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总有些焦躁不耐烦。
眼见着江琼华又要和江轶怼起来,宁文茵及时打断了她的话,笑吟吟地看着江轶说:“小轶真的不想去吗?上次你不是还说要看我的雪云吗?这次去可以让你骑上去哦。”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宁文茵偶尔一次和江轶说起骑马的事情,所以江轶知道她有一匹叫做雪云的马。
可别说,那马还挺神骏的,光是看照片江轶都想伸手摸一摸。
江轶被宁文茵这番话勾得蠢蠢欲动,眼神也逐渐犹豫了起来。她的眼神几番闪烁,最终还是咬牙说:“下次吧,下次我的脸好了,再和宁姨一起去。”
一旁的江似霰听到这里,悄悄瞥了江轶一眼,轻咬唇瓣。
宁文茵能理解青春期少女爱美的小心思,无不遗憾说:“好吧,那下次小轶一定要来。”
江轶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坐在江轶身旁的江似霰听到这里,觉得江轶未免有些太可怜了。她瞥着江轶眼角的伤口,几番犹豫地开口:“妈妈,琼华阿姨,今天我也不去了,下次我再和你们一起去玩吧。今天你们两个玩得开心一点。”
江似霰在外向来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绝对不会让人为难。
江琼华一听,很快就明白她是在顾忌江轶。她有些犹豫地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宁文茵用眼神安抚了她,笑着和女儿说:“那好吧,那霰霰就在家。我和你琼华阿姨出去约会啦。”
江似霰乖乖地说:“嗯,妈妈好好玩。”
不好!
江轶内心响起了警铃一片!
在这一刻,她觉得那个死亡的flag正在冲她招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注定扑街的命运。
江似霰放着好好的的骑马游玩不去,留在家干嘛?难道是因为顾忌她?顾忌不就是在意,在意不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很轻易就爱上了?
这样下去,江似霰岂不是很快要和她早恋!
江轶内心掀起了一阵波涛,她当机立断,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吧!”
她的音量很高,引得大家一起看了过来。宁文茵有些诧异:“小轶改主意了?”
江轶蒙地点头:“对对对,我想去看雪云,毕竟雪云太帅气了。”
宁文茵笑了起来:“好。”她将视线落在女儿身上,笑吟吟地问:“那霰霰呢?也改主意吗?”
江似霰迟疑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了江轶,有些犹豫。
这时江琼华替她做了决定:“既然小轶都不在家了,留着霰霰一个人在家也不好,那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一起去吧。”
“大家一起,好好玩。”
江轶觉得自己的老母亲话真的是超级多,她忍住了自己的白眼,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个字:
淦!(一种水里的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