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依雯不肯相信,不愿给他任何回应。可在起起伏伏的情潮中,她不自觉地松了身体,轻轻地吟叫。
程逢宇自然喜欢她这一副乖巧的模样,也忍不住更加温柔地对她。
眯着眼看向在她身上动作的男人,迷离的眼神又随着一下猛撞而散开,飘到他身后的那个柜子上。
上面摆了几张照片。
刚才他开了柜灯,此刻,照片被灯光点亮,她看清了照片里的人。
林岸佑在看他们。
她只看了一瞬,便像是被灼痛了,心脏猛地跳了好几下。她突然意识到此刻有多荒唐,身上的男人却丝毫不知,像头发情了的野兽,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淫欲。
委屈和难过的情绪将她侵蚀,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她几乎喘不过来。
程逢宇察觉到她在抽泣,停下动作,低头看她,低声询问她怎么了。
她不说话,只顾着自己抽泣,却在下意识又将眼神投向柜子。
程逢宇扭头看了一眼,立刻了然,火热的欲望瞬间被冻结。
滔天的怒意在胸口翻腾着,早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在此刻悉数丧失。
怒极反笑。
他俯下身子吻她。滚烫的唇却带着冰冷的气息,她扭头想要躲过,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带着血腥气味的吻,又不知道是谁的嘴巴破了皮。
佟依雯气喘吁吁,眼里皆是氤氲,凌乱的头发和带血的唇都能激起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程逢宇看向她,眼底神情凛冽,他慢慢地说:“你知道这是谁的床吗?”
身下动作不停,抽出又插入,佟依雯抽搐一下,泪又不断滚下来。
程逢宇没说答案,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分开她早就汗湿的双腿,摸了一把湿润泥泞的小穴,提起她的臀后又深入进去。
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臀。
这个动作让佟依雯觉得自己是个玩物,动物一样的交配动作让她羞愤欲死,泪几乎要将枕头洇湿。
哭声微弱,啜泣声都被撞得七零八落,被枕头吸收进去。
之后程逢宇便像故意一般,十分用力,每一次都将自己的性器完全插入。
啪啪啪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空间里,佟依雯也几乎失去了意识,压抑着的神经在这种兴奋又刺激的环境下松开,呻吟声渐大。
程逢宇在她身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耳朵说:“你想让他们都听见吗?他们心中的儿媳妇在儿子的房间里被别人操。”
恶魔般的低语让佟依雯心脏一紧。
直白又粗俗的语言在提醒着她刚才的沉溺堕落,她剧烈地挣扎,程逢宇却握着她的腰不让她逃脱分毫。
身体被完全地掌握,佟依雯绝望至极,之后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
可虚弱的身体被玩弄了许久,她的精神早就处在边缘。
程逢宇在她湿润又温暖的身子里操干了半天才射精,而她在他松开她的那一秒便猛地跌到了床上,陷入了虚浮的梦境中。
夜里两点,程逢宇讲一切都收拾好后,爬上床,将已经熟睡了两小时的她悄悄地拥入怀里。
是难得的顺从和恬静。
愤怒嫉妒的情绪在此刻平复下来,他看着她的睡颜,心脏软得彻底。
又看向柜子上的那张照片,胸臆中又开始翻滚着波涛。
他下意识地将她抱得再紧一些。
似乎因为这种桎梏而感到不适,她轻轻地嘤咛了一声。
程逢宇看着她的侧脸,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很奇怪,此刻的他竟比刚才占有她时更加愉悦。
他盯着她的脸发呆,开始思考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要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他想要她面对林岸佑时的害羞与期待。
想要她看林岸佑的眼神。
想要她无时无刻都想起自己。
想要她爱上他。
心脏突然在此刻变得沉静。
他闭上眼睛,将脸贴在她的肩膀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像在汲取她的气味。
他抱紧她,小声地问:“你可不可以爱上我?”
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竟显得寂寥凄凉。
佟依雯起床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居然睡在林岸佑的房间里,天还没大亮,谧蓝色的天空让她感到压抑。昨夜荒唐的记忆在一瞬间悉数窜进她的大脑里,她懊悔地闭了闭眼。
屏住呼吸,不敢回头确定程逢宇的状态,此刻她只是想要逃离而已。
岂料身后的程逢宇却出声了。
他问:“醒了?”
觉得这样的场景熟悉,佟依雯一回生二回熟,害怕他又抱住她,于是她先一步下床,腿软得差点站不稳。可逃脱的过程却出乎意料得顺利。
她拿着空调被遮盖着自己的身体,程逢宇便赤裸地躺在床上,身下的那玩意儿藏在黑丛中。
她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然后低头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下,程逢宇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看她。
带她穿好衣服之后,他才起身问她饿不饿。
佟依雯一下又愣了,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脑子里乱麻麻的只想逃离这里。
她摇头,转身趴在门板上听外面的声音,发现没有动静后才准备开门离开。
正准备转开把手的时候,身后的程逢宇开口:“那我们之后应该怎么样?”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语气却依旧如往日般平淡,像是在讨论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她停住脚步,缓慢扭头。
发现他在一片静谧的蓝中,脸庞隐在阴暗里晦暗不明,那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情绪突然从混乱中冷静下来,她也静静地看向他。
思绪千转百回,良久,她说:“我们不可能再这样下去。”
“今天就当是……酒后乱性之后的一些牵扯。”
她从小便这样,性格软弱,别人做了坏事,她却经常帮人找借口解释。
程逢宇没说话,盯着她看了许久,“好。”
一个字让佟依雯的心放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的床上时,她才意识到这两天发生的事离谱到她无法想象。
循规蹈矩活了二十几年,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却似乎将她的生活打碎了重塑起来。
这两天如同她的噩梦。
此刻梦醒了,她便要回到自己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