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院那里可有什么动静?”周墨之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阿福的脑子有些懵,桃院?桃院能有什么动静,他斟酌了一会,回道,“回王爷,桃院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对劲的。”
周墨之听到后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今天说的话确实是重了一些,想必顾氏听了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但一想到今日顾氏认为他喜欢男的,他心里的火就不自觉的冒了出来。周墨之心里存着气,便想着好好晾她几天,也让她长长记性。
顾婉儿自从那日之后便越发的安分起来,轻易连大门都不出,每日里除了绣花看书便是和香玉一起在小厨房捣鼓吃的,日子过的倒也乐呵,原想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但五日后阿福过来传话说王爷吩咐她给他做件衣裳,顾婉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既然王爷吩咐了,她便不能推辞。
王爷的衣裳马虎不得,一件子衣裳她做了整整七日的时间才做好,而且这还是紧赶慢赶赶出来的,她怕王爷急着要,所以平日里也不敢松懈。
这件衣裳送去正院后,凌王爷也没说满意不满意,又让阿福给她派了个活,这次依旧是做衣裳,连料子都一齐给她送过来了,顾婉儿看着那匹玄色带暗纹的料子沉默不语,这个凌王爷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故意的?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折磨她?
不管她心里作何想法,但当着阿福的面,她还是低头恭敬的接了料子,“谨遵王爷吩咐。”
待阿福走后,顾婉儿长出了一口气,若只是做这两次衣服还成,但她怕凌王爷是故意在折磨她,她只是个身份低下的小妾,若是凌王爷铁了心跟她过不去,自己还不是任由他揉搓?想到这,顾婉儿默默叹了一口气,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想多,顾婉儿每次让梧桐把做好的衣裳送去正院后,都会领来一匹新料子,整整一个月顾婉儿啥都没做,光坐在兀子上裁衣裳绣衣裳了,这一个月,顾婉儿整整做了四件衣裳,手都要累酸了。待第四套衣裳送去,梧桐又领了一匹料子回来,顾婉儿看着那匹月白色的云锦沉默不语,凌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没完没了的让她做衣服?
正院里,周墨之正坐在厅内喝茶,阿福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这已经是第五匹料子了,奴才冒昧的问一句,王爷您打算让顾氏做多少套衣裳啊?”
其实周墨之也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他只知道他自己心里边堵得慌,有气,想发出来,上次的时候,顾氏一直表现的不卑不亢的,他有些烦躁这种感觉,就好像什么事情她都不在意一样,他的宠爱,府里人的看法,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他有些看不懂她了,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且顾氏好像对他没怎么有惧意,他是皇家子弟,身上代表着皇权,但顾氏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淡淡的,一点都没有巴上来的意思,以前他特别欣赏这种本分的女人,但现在他却有些不爽了,对,就是不爽,别人都可以这样,就是顾氏,她不行。
就这样,他一次一次的让阿福给她派活,让她给他做衣裳,天天做,日日做,他想看到她服软,想看到她臣服于他,而不是那种表面的恭敬。
顾婉儿看着一旁的料子脸色晦暗不明,梧桐在一旁急的不行,“姑娘,您是惹王爷生气了吗?怎么王爷一直让您给他做衣裳啊?要不您去正院给他服个软。”
顾婉儿也不知道凌王爷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她叹了一口气,没有答应,“闷在屋里做了一个月的衣裳了,我出去转转,你不要跟着。”
现在已经步入夏日了,顾婉儿身上穿着轻薄的夏装,手上拿着一支团扇便出了门,午后的太阳有心大,顾婉儿却不觉得晒,在院子里闷了一个月,出来一趟感觉空气都变清新了。
她沿着抄手游廊走到了附近的池塘边上,见到池塘,她便想到了在平阳候府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她刚穿过来,因为被顾如儿推进池塘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现下在看到池塘,却是在王府了,平阳候府对于她,已经很遥远了。
“你为何在这?”
身后传来周墨之的声音,顾婉儿忙转过头去,她蹲身行了一礼,“见过王爷,妾出来随便逛逛。”
周墨之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她今儿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齐胸襦裙,胸脯那里鼓鼓的,皮肤不知为何好像更白了一些,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勾的人心都要没了,他的心猛的一跳,她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惊喜,不管是穿冬装还是夏装,她都是那么美,美的让人心醉。
不过心里如何翻山倒海,他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周墨之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衣裳做好了吗就出来闲逛?”
顾婉儿低下头去,她的心里有些委屈,整整一个月,她的手就没停过,每天手腕都很酸,眼睛也瞅的很累,今儿个不过是出来放松放松,怎么又招了他的眼了!
“妾这就回去。”顾婉儿低头道。
她这一动作让周墨之看的烦躁不已,既然委屈,既然不想做,那为何不向他服个软,对她来说,服个软就那么难吗?
顾婉儿行了礼就要走,周墨之却不会让她如意,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让她直视着自己,顾婉儿心口一跳,她条件反射的就想挣扎,但在反应过来搂着她是凌王爷后就老实下来。
“不做好衣服谁让你出的院子?”周墨之一边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一边问道。
多日来的委屈与不解袭上心头,顾婉儿死死的压住心里的翻涌,她抿着嘴低垂着眼睛,“妾知错了,求王爷放过妾吧,妾不想再做衣裳了。”她的声音软软的,一点一点的砸上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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