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涂苏家是什么样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只不过跟涂苏家的人一样,从来不肯相信事实,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像是终于看清了什么,心冷无比。
“看来这些年,涂苏家给你灌输了不少邪门歪理,让你这样是非不分!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带着你一起离开!让你也变得跟涂苏家的人一样,冷血无情!”
接着,她上前两步,浑身都透着强大的气场,面色威严。
“如今我该说的都说了,过去的往事我能给你解释的也都解释了,我言尽于此,没有愧对涂苏家一分一毫,更没有愧对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如果你要继续误解下去,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你必须把绾绾身上的蛊毒解掉!她是我的外孙女,与你和温凌云之间的恩怨无关!”
涂苏孤绝紧闭着嘴,脸颊两侧动了动,神情很是难看。
他不想相信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可却隐隐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心里异常矛盾,纠结撕扯着他的理智。
隔了片刻,他用力晃了晃头,终究是仇恨占据了上风,再度变得冷酷。
“想让我救她?做梦!我刚刚并没有说真话,我下的可是母蛊的蛊毒,根本不能救!若是救了她,那我必遭到蛊毒的反噬!姐,既然你还把我看做是你弟弟,那你总该心疼心疼我,怎么能让我遭到反噬呢?”
说着,他狞笑一声,“或者,除非你肯跪下来求我!让陆隽骁帮我杀了温凌云,我才肯帮她解毒!”
此话一出,老太太顿时惊了。
“你——你居然下的是母蛊的蛊毒!你疯了吗?!”
涂苏孤绝仰天长笑,“有什么疯不疯的!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温凌云的狗命!只要杀了他,我就替我的小儿子报了仇,那我自己活不活也没什么所谓!”
音落,他反向质问:“你到底跪还是不跪?你还想不想救你的外孙女儿了?”#@$
这下子,老太太顿时动摇了。
她原本想着,刚才秦烟绾自我疗毒,应该可以脱困,现下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拿出解药,以防万一。
可熟料,他居然用的是母蛊!
母蛊的蛊毒可要比平常的蛊毒难解一万倍!
她一时间也不确定,秦烟绾能不能自我疗毒,若是有个万一……%(
不知不觉间,她的后背已经沁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看着秦烟绾惨白的一张小脸,她担心的紧,终是做出了妥协。
“孤绝,说定了!只要我跪了你,你就把解药交出来!”
涂苏孤绝嗤笑:“这就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你跪了,我未必肯拿出解药,可你不跪,我肯定不会拿出来!姐,你当初离开涂苏家的时候,可比现在果断多了!”
闻言,老太太知道他是不会松口的,紧攥了攥手,终是吐出一口浊气:“好,我跪。”
此话一出,叶东顿时大惊失色:“大姐!”
秦烟绾和陆隽骁也是面色一沉:“外婆!”
尤其是秦烟绾,她眸光狠厉的看向涂苏孤绝,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腕轻轻动了动,攥成拳头又松开。
涂苏孤绝并未察觉,只牢牢地盯着蒋老太太,眉宇间全是鄙夷:“你当初离开涂苏家的时候,就该想到背叛家族,是什么下场!”
老太太恍若未闻,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屈膝就要跪下。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秦烟绾确定身上有了力量,推了陆隽骁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的同时,倏然站起身来。
后者接收到她的意图,二话不说,也跟着起身,一把拉住了即将跪下的老太太,冷声道:“外婆,您不能跪。”
接下来,他快速将老太太拉倒自己身后护着,抬眸就见秦烟绾冷着脸上前,在涂苏孤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下一秒,“扑通”一声,完全没设防的涂苏孤绝双膝一痛,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而他手中的解药瓶子,则顺势滚落到一旁。
他楞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要起身。
然而,他还来不及动,肩膀就被人按住。
“怎么?想起来?呵……”
一道清冷而凌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他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就见秦烟绾正半弯着腰,站在他面前,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此刻,她精致的眉眼像是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冰,原本嫣红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却勾着令人胆寒的弧度。
看起来,她明明没有多用力,可涂苏孤绝试图挣扎了几下,却动也不能动。
这下,他顿时露出震惊的神色:“你……你……”
他“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秦烟绾也不急,身子向一旁斜了下,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解药瓶子,放在手心垫了垫。
“看到我没事,很惊讶?”这时,她突然问道,语气夹杂着讥讽。
“我不妨直白告诉你,你虽然给我下了蛊,可我的体质与旁人不太一样,任何毒进了我体内,都会削弱半成以上,你这母蛊虽然厉害,可对我来说,只需要我施针一刻钟,就能轻易解开,我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段无人阻扰的时间。”
此话一出,涂苏孤绝瞳孔紧缩了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怎么……怎么可能!”
他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紧接着反应过来:“所以你们祖孙俩刚才……”
他话没说完,秦烟绾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当即挑眉摇了摇头。
“我有意拖延时间是真,就跟你之前用你和温凌云的旧事拖延我体内蛊毒发作的时间一样,我拖延的,不过是需要我解毒的时间,可这跟我外婆说的那些话是两码事,她所说的,也都是真的,只不过,是你不相信而已。”
说到这里,她眯了眯眼睛,身体恢复了八成,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涂苏孤绝这把老骨头,哪里受得了她这么大力,当下疼得面色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