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再次见他(1 / 1)

亭中人正是裴珠的嫡亲表哥莫景言,也是英王府的世子。

英王是朝中唯一的异性王,他带兵镇守边关数十年,曾多次击退过蛮夷之人,为大夏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谓战功赫赫,先皇为了犒赏他,才封他为王。

身为英王的独子,莫景言并未留在封地,当今圣上登基后没多久,就下令让莫景言母子来了京城,并赐了极其气派的府邸,旨意上说得冠冕堂皇,好似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的安危,谁都清楚,他只是畏惧英王,怕他拥兵自重,有谋逆之心,这才将他们母子扣在京城。

莫老太太对孙子思念成疾,没多久也请旨跟来了京城,皇上自然乐见其成,英王府的众人就这么在京城住了下来。

莫景言今年也不过十九岁,正是年少轻狂的年龄。

他时常一身红衣,旁的男子穿红衣时,要么衬得脸黑黑的,要么显得有些女气,唯独他,穿着红衣反而有种凌厉的俊美,肆意又张扬。

他身上有一股很矛盾的气质,当他垂着眼不说话时,瞧着便有些瘆人,眼中含笑时,又活似个勾人的妖孽,京城里不知多少女子为他痴狂。

瞧见众人朝他走了过来,他才懒洋洋站直了身体。

裴珠笑弯了眉眼,“表哥怎么在这儿?”

莫景言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沈娇,可惜少女垂着眼睫,并未看他,以往遇到她时,她也总是躲在旁人身后,不得不跟他打招呼时,也总是不大情愿,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莫景言将手中的匕首往上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随口回答裴珠,“刚走到这儿,见旁的年轻人还没来,干脆来这儿等会儿,打扰到你们了?”

裴珠最喜欢这个表哥,闻言连忙摇头,“自然没,明明是表哥先来的,若说打扰,也是我们打扰你才对。”

她正想再问表哥一句什么,就见表哥看向了沈娇。

他眼尾狭长,眉毛斜飞入鬓,似笑非笑时,便无端多了丝邪气,“小丫头,每次见了我,都装作没瞧见?我好歹是子璋的至交好友,连声招呼都不打?”

沈娇抬头时,恰好对上莫景言那双好似带刺的双眸,单瞧五官,他其实生得很是俊美,是那种比之女子都毫不逊色的精致,偏偏时常邪里邪气的。

沈娇根本不想理他,这么多人瞧着,才只得垂下眼睫,福了福身,唤了声,“世子。”

少女声音软软的,少了股怯生生的感觉,依然不太爱搭理人,莫景言望着她白净的小脸,有种上去戳一下的冲动,他啧了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倒也没再为难她。

沈娇这才松口气,她平日甚少出门,认识的外男也寥寥无几,莫景言恰好是其中之一。

英王府与勇毅侯府紧挨着,这个世子爷跟表哥关系也不错,上一世,未出嫁前,沈娇曾在勇毅侯府遇见过他几次。

沈娇只觉得这人不大守规矩,有好几次都很过分。

其中一日,她前去探望表妹,与表妹正在院中下棋时,就见他翻了勇毅侯府的墙,悠然自得坐在了墙头上,就那么懒洋洋瞧她们对弈。

表妹也很奇怪,不仅不怪他失礼,时不时还要搭理他一下,沈娇却担心坏了,他一个大男人,这般翻姑娘家的墙头,自是于理不合,若是传出去,他没什么事,坏的却是表妹的名声。

沈娇着实为表妹捏把汗,偏偏那时候胆子极小,只敢讷讷威胁他一句,让他赶紧下去,不许再来,不然她就……

她还没想出个好歹,他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突然纵身跳下了墙头,一下子就落到了她跟前,往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沈娇吓得瞪圆了眼睛,手中的白棋都落了地,只捂着脑袋,气鼓鼓瞪着他,他却笑得很放肆,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表妹也气人得紧,竟然也跟着他笑,对上沈娇气恼的目光,她才努力止住笑。

整个下午沈娇都在生闷气,直到莫景言离开,她才松口气,赶紧叮嘱表妹,以后不能与他私下见面,更不能准许他跑来□□。

表妹却笑嘻嘻挽住了她的手臂,撒娇道:“表姐放心,我院中的丫鬟嘴严得紧,不会说出去的。”

这哪里是丫鬟嘴严不严的问题,想到表妹只有十三岁,还只是个小姑娘,莫景言应该不至于那般禽兽,许是瞧她活泼可爱,才跑来逗她玩,沈娇才稍微松口气。

随着表妹一点点长大,见他还是有□□的毛病,沈娇对他的印象自然好不起来,每次见了他,都不想给好脸色。

她极少生气,每次郁闷了,都是不理人,殊不知这副气呼呼的模样,别提多可爱,莫景言每次瞧见,都手痒地想捏捏她脸蛋。

她不想理他,却多得是人想与他说话,莫景言不仅长得十分俊美,还有个位高权重的爹,自然有不少姑娘对他有意,平日里可难得遇见他,很快便有人寻了借口,向他请教了一个绘画方面的问题。

京城里不少人,都知道莫景言很是擅长丹青,他的画不仅妙笔生花,还栩栩如生,当今圣上都赞口不绝。

莫景言倒也认识这少女,因着是表妹的朋友,他便淡淡回答了一下,再等他答完,却发现周围已经没了沈娇的身影,枉他特意在花园候着,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只是想起她,他眼中就多了丝平日少见的笑,这一笑,他凌厉的五官都显得柔和了两分。

沈娇并未走远,她只是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也着实插不上嘴,与沈婧说了一声,就又回了后院。

勇毅侯府与裴府也有人情往来,今日是裴老太太的生辰,大舅母肯定会带着表妹过来,她只需在这儿等等就可以见表妹一面。

她刚刚随着丫鬟进来时,记得绕过长廊后,有一个小亭子,小亭子离前厅很近,可以隐约瞧见前厅的情况,沈娇便带着半夏,往亭子的方向走了去。

长廊走到一半时,沈娇就瞧见另一头走来一个人,男人一身月白色锦服,他身材高大,五官也十分立体,哪怕俊美无俦,也有种不近人情的冷厉感。

她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反应过来后,又迈起了步子。

沈娇硬着头皮朝前走了去,哪怕没抬头也能感受到男人紧紧盯着她,她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陆凝发现对面走来的是她后,就一直审视着她,自然没错过她脸上一瞬间出现的慌乱,她这反应分明是认识他,不仅认识,因着某些原因,甚至在畏惧他。

想起那个一连做了五晚的梦,陆凝眼眸沉得有些深。

前日暗卫就将她的生平查了出来,她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按理说,两人应该没见过才对,不论是她的反应,还是他的梦,都令陆凝不得不谨慎对待。

沈娇快走到他跟前时,陆凝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了她。

沈娇没敢瞧他,甚至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离开他。

谁料下一刻,就听到了他的声音,“稍等。”

他一贯少言寡语,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似是裹着一层冰霜,有种清冽的寒意,却又出奇的好听。

沈娇根本没料到,他会与她说话,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诧异,实在是上一世,他主动与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想到前几日与他遇见时,他望着她的目光,沈娇呼吸不由一窒,难道他竟与她一样,也重生了?

沈娇眼中满是震惊,得知他也有记忆后,她率先想起的竟是他离京那一晚,凌乱的记忆,他分明没有饮酒,却突然发了疯,洞房花烛夜时,他都不愿碰她,时隔许久,却突然……

沈娇呼吸都乱了,脑海中全是他健硕的肩膀,以及她哭着求饶时,他愈发凶狠的模样,沈娇一时犹如五雷轰顶,动都不敢动,按记忆算,哪怕这事已经过去了半年,乍一回忆起,她只觉浑身都疼,眸中也满是惧怕。

沈娇不敢面对他,也不想听他的话,她抬脚就想离开,男人却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

他力气很大,手臂活似铁钳,捏得沈娇好疼好疼,疼痛又令她想起了分别那晚的事,她眼眶都红了,心中又委屈又害怕,“你松手!”

她凶他,语气却因太过软糯,毫无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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