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陈玄知站在早起正在院内伸展的柳睿身后,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
“徒儿读到了一种搜索之术,为何不用它寻找师叔呢?”
柳睿听闻,继续做身体伸展运动,身体各处活动活动,并没有直接在意陈玄知的话,等着过了两分钟左右,这一套运动做完才话说。
“我们的法术没用,只有恒族的魔益可以。”柳睿换了个方向继续。
陈玄知皱起了眉,表情纠结,特别疑惑。
“那我们为何不用恒人的法术找?”他这句话带着一丝对师父的质问,但并没有轻视师父。
柳睿一下停止了运动,恶狠狠的走向陈玄知,看着、怀疑陈玄知的思想理念。
“我是怎么教你的?”柳睿严肃道。
陈玄知好像知道自己错了,于是站姿端正,低头认错。
“德道要正,修炼要明,法术要纯洁,法力要纯洁。”
“如有违规,逐出师门,废除其武功,抽干其法力。”
“堕入天狱,不得超生。”
这是柳睿在收陈玄知时临时编写的柳门规矩,初衷就是教好徒弟帮自己寻找清誉心便可,无需弟子名,柳睿并没有在这上用太多感情。
本来就是利用,只需负责徒弟的价值观和正义就行,别的一律随自己。
听到徒弟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没生气,反倒很愤怒。
她的眼神就像是对手下、对下属,而不是师徒关系,更像是普通师生。
“你既然记得,就不会想到这个。”
“若你再提及,我就对你不客气。”
柳睿回到刚刚运动的位置,继续做别的运动,让身体能够气血通畅,达到自然恢复的效果。
陈玄知被柳睿的严肃止住,但他并没有放弃,因为他是真的爱师父,为师父担心,为师父想尽办法找到师叔,他从身后来到了面前。
“师父,徒儿只是在建议,所有决定都在您。”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既然恒人法术可以,为何师父不用?”
“难道还有比师父的爱更坚守的东西?”他鼓起勇气和师父开始了对峙。他坚信,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力,没有什么能阻挡。
哪怕是信念、使命还是必达的目标,都比爱软弱,都会倒在爱脚下,即使是黑化、堕入魔道也要追寻爱,而生物永远都是爱的奴隶。
柳睿深吸口气,不再矫正,不再反驳,非常平静。
“不会!”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回复了徒弟的问题。
陈玄知冷笑着,头部摇摆,甚至冷笑到哼出了声,柳睿都没有在意一丝。
“师父不可能不会,您是天下最年长的法士,就连身居深山的道长都没您的零头大,您怎么可能不会?您见识广泛,一定有办法用恒人法找到师叔。”
“徒儿愿意包庇您,您尽管使用禁术,徒儿宁死也要帮助师父寻回师叔,不择手段。”
他如此坚定,语言中表露出对师父无尽的爱,但这只是单纯的师徒之爱。一般人都会被感动,可在这件事上没用感情的柳睿丝毫不在意。
柳睿听过陈玄知的话后,依旧很冷静,看着他瞥了一眼。
“行了,不许说了。”柳睿瞪着徒弟。
“召集东边所有人,我们玩东边突袭,继续收复崎湾域。”
陈玄知无奈,自好听从师父的命令离开了院子,去召集不对集合了。
其实他这番话并不是没起到什么作用,只是柳睿不想在他面前表达而是。
“师弟,有一句话他说对了。”
“难道还有比我对你的爱更要坚守的东西?”
“既然天界封印了用法术找你的可能,那我就用恒人之法找你不久好了?”
“只可惜恒人的恶埋在了我们的血液之中,让我们天生对它具有排斥感。”
“这次,我要违背我的信仰,使用恒人之法了。”
她突然跪在地上,看着天空,仿佛天上出现了一道身影,而身影正是她和清誉心的师父,伊湘澈的影子,她坚决而又确切的眼神凝视着。
“师父……娘,女儿要违背您的教导了。”
她说完,也离开了院子,前往了东边的集合部队前。
……
于此同时,同样是东部的另一边,正进行着惨痛的折磨。
清誉心无助又弱小的躺在地上,面对明苏的死他此刻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背后是一块常年被村里老人们坐着的石头,面前是一片狼藉已成火海的那条村路,在译常帛降临时,散发出一层强大的气场将附近的所有建筑掀了盖,并燃起了火,两边的民宿全都变成了废墟。
很多人都在逃窜,这场神灵的战场轻而易举波及到了这些无辜的人们,宛若八年前清誉心和解恶在功泽县对峙一般,那时至少有别的法士防护,才得以让平民幸免,就连能力非凡的承初都进不了他们的气场,强大可想而知。
而面前的译常帛仅仅是落地就能造成一百米内的范围波及,更别提开始战斗了。
译常帛站在清誉心面前,那副嚣张的面孔,邪魅的笑容,里面充实着仇恨。
八年前自己父亲被清誉心残忍杀害!
大哥又被清誉心那恶心的师姐柳睿“女神”无情的杀害!
三年前柳睿“女神”还把自己杀了!
先皇的两个唯一的孩子就这样毁在他们两个被人们奉为神灵的手里,他充满了恨,就是这样的恨,让他召唤了夕恒落,帮助他重返。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大意、无知的昏君了,而是一位灵魂归来的复仇者。
他可能没明白父亲的昏庸和大哥继承父亲的昏庸,还有自己变成了他们的昏庸,毅然决然的要报仇。
八年前他还只是躲在远处看着清誉心强大法力的弱者。
今日,场面反过来了,清誉心变成了弱者。
随着刚刚译常帛出现,飞上天空然后降落,造成强大气场波及但安然无恙的另一个人。
执子瑜,他正在译常帛背后蠢蠢欲动。
清誉心此刻分析着他的心里,和他的人格,他为何要背叛自己的后人?
可能是明白译常帛一家的昏庸无度?
还是想自己去京师上位皇帝?
这些都不可能,因为他要是想当皇帝的话,早就当了,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冒着生命危险和清誉心联手。
而且,执子瑜不是没有自己直系后人,他都已经传四代人了!
自己的儿子、孙子、曾孙子等都在旋荧郡,这要是败露的话可就……
可他还是选择背叛了译常帛,跟清誉心暗中投递信号。
清誉心也准备好了殊死一搏。
二人对了个眼神,执子瑜把强大的恒人魔益附在匕首上,发出了解恶的黑气光芒。
突然,他将匕首插进了译常帛的后心位置。
“啊!”
译常帛跪倒在地,非常疼……但只是很疼。
“祖宗,你可能忘了,我不是人。”他站了起来,后背上还插着冒着黑气的匕首。
他转身掐住了执子瑜的脖子,并锁喉抛摔将执子瑜摔倒在地,深深的凝视着他。
“为何?”
“祖宗,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他咬牙切齿。
执子瑜的法力一直被他强大魔益驱散,他都不屑吸收执子瑜的法力。
“要怪,就怪我兄长。”执子瑜说起了自己的哥哥,也就是译常帛的曾曾祖父。
“他削我爵位,贬我为庶人。所以我修炼魔益,但发现他的金龙太厉害,我卑躬屈膝,赢回了自己的部分权力,就让我管这么一小片地。”
“我要等,等个机会,把你们家的人全都杀了,或是诱导别人杀了你们。”他看了看清誉心。
“于是我易容成了阴籍殿的主管,偷走了禁书区的那些复活的秘籍,让清誉心杀了你的父皇,让你哥心生怨恨,得罪柳睿女神,被柳睿女神杀了。”
“至于你,我想自己动手来着,可没想到,你自己作死。”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复仇,死而无憾。”
清誉心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当初就想,为何法界的复活之术会出现在人界皇宫里,他觉得执子瑜死的活该,并没有怜悯。
而执子瑜就这样被译常帛给掐死了,还唤出用自己背后的匕首补了好几刀,连头都砍了下来。
他回头看清誉心,叹了口气。
“大名鼎鼎的清誉心,也入了别人的圈套,哈哈。”
“都是他……”
话音未落,天上出现了他刚才寻找清誉心时使用的恒人的法术结界。
好几十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很快就路过二人。
“是柳睿!”
“是她!”
译常帛想起了自己被柳睿杀死时的恐惧,虽然他比柳睿此时的法力要强,但这种恐惧已成为阴影。
伴随着难免不远处,出现一束迅速的蓝色光束。
柳睿驾驭讯凤赶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用恒人之法的。”柳睿跑到清誉心面前,跪下抱着他。
“你快走,你打不过他,别管我。”清誉心在柳睿耳边悄悄的说。
柳睿的眼睛瞬间涌出眼泪,什么也不管,只在意眼前的清誉心是否安好,跟他相拥、跟他团聚,忘了身后的译常帛,忘了身处险境。
而译常帛用某种法术控制了柳睿,强制让她远离清誉心,不让靠近。
柳睿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甚至连声音都被禁了,在她身边出现一道屏障,隔阂着。
译常帛又控制清誉心,瞬时历移!
柳睿从十米高空落在地上,这股跌落让她无法在瞬间起身前去追逐译常帛。
接着,陈玄知历移到了师父身边,扶起了师父,并给师父治疗跌落的疼痛和伤势,刚要开口,柳睿起身唤出麓凤就来到了旋荧郡官府。
不出所料的是译常帛竟然不在这,她又飞去大惠的陆内直逼京师春恒。
二人再次从皇宫大院内对峙,清誉心还是昏厥在地上。
只不过这次换了位置,那时,也是清誉心昏厥,柳睿在天上飞着,译常帛在台阶最高位站着。这次也一样,只是译常帛变成了主动方。
“我就不信现在的你能滥杀无辜,哼哼。”译常帛故意招来很多平民,包括清誉心。
“放心吧,杀我父亲的真凶我已经杀了。”
“清誉心,我留着开心用。”
译常帛那般嚣张的脸让柳睿异常的恶心,不忍直视,还有译常帛那作死的模样,一点没变,柳睿就在眼前可他却无所事事还要放了柳睿。
“女神!”
“我想跟你玩玩周旋计划,我暂时选择……不杀你。”
“我就在皇宫等你来救他,救走咱俩再决斗,救不走我继续等你什么时候再救。”
“放心,我是不会杀他的,他只是筹码。”
“玩吗?”译常帛发出令人厌恶的笑声。
柳睿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柳睿冲着高台喊。
这次她很理智,并没有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