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有些犹豫,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所妥协,倘若能把有些事情说清楚就好了,看眼下的情况,他这是打算跟自己彻底不相见了?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可这么一番折腾,就像是做错的事情的人是自己一样。
司念垂眸望着手里的衣裳,是越发没心思做下去了。
碧绿看得出来司念心情不太好,也知道原因是因为顾长临,连忙开口劝道。
“念念姐,这事只要你稍稍服个软就行了,归根究底,郎君。还是为了你好,所以才不让你趟进这趟浑水里。”
这个道理连碧绿都能看明白,司念又岂非不知道,只不过司念还是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毕竟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件事而闹矛盾了,但他始终不肯轻易妥协,而司念也并不想妥协。
“你让我先好好想想。”司念按了按眉心,颇有几分疲惫,有些想要逃避于这件事。
碧绿只好无奈的退下,在这件事情上司念异常的固执,根本就不听劝,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说到底他们并没有管这件事情的权利。
在碧绿离开以后,司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又何尝不明白碧绿所说的话,但说到底还是拉不下自己的脸面,只能在心里憋着一口气。
顾长临同自己的几个心腹商讨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决定把大量的人力投入到调查府里下人的身上。
尤其是林思思,他派了几个人跟着林思思,顺藤摸瓜,果然查出了不少线索。
林思思最近频频出府,而且行踪不定,根本没人知道林思思的具体去向,只知道林思思经常出去,而且神神秘秘的。
所以他们推测林思思应该是三皇子的人,只是不知道林思思是否还有其他的同伙。
为了调查林思思身边的同伙,他们刻意没有提前把林思思抓获,就是为了得知其他同伙究竟是谁。
而林思思是他们现在掌握的最大线索,他们自然不能让林思思这条线索从他们手中溜走。
顾长临安排了好几个影卫队的人跟着林思思,一旦林思思有任何异常就立刻汇报给他。
与此同时,他还派了几个人去林思思的老家打探情况,从几个方向一起努力,不放过丝毫线索。
他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以后,他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见过司念。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寻常时候要是他待在府里的话,除非他手头上有什么要事需要处理,否则几乎无时无刻都呆在司念的身边。
他内心有些不安,而且最让他在意的是,司念到现在都没过来见他,这让他有些担忧。
顾长临指了指手底下一个杂役,“你去看看夫人在做什么?千万别让夫人发现了。”
他可不想被司念知道自己派人过去查探她到底在做什么,要是被司念看到了,肯定会多想。
“是。”
杂役按照顾长临的话,偷偷摸摸的到了司念的院子外面。
他刚想混进去看看司念到底在做什么,只是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碧绿给逮住了。
“你是哪的人?到夫人院子里来做什么?”
碧绿拦着他不肯让他走,杂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毕竟顾长临可是交代过了,让他不能透露自己的目的。
他一时间有些为难,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自己的目的告诉碧绿。
而碧绿一看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更加肯定他有问题,又联想到司念差点中毒的事,瞬间怀疑这个人是奸细。
恰巧阿乔也走了过来,碧绿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阿乔,两个人一琢磨,这件事肯定不简单,于是立刻逼迫着杂役跟他们去见司念。
司念刚睡下没多久,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了她。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音迷迷糊糊的,“出什么事了?外面怎么这么喧闹?”
司念往外探头看了一眼,碧绿走进了内屋,“念念姐,我刚才在院子门口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问他是哪的人,到院子里来做什么他一概回答不上来,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碧绿把事情经过交代的一清二楚,司念微微蹙眉。
“好,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念好不容易找到了有嫌疑的人,连忙换了身衣裳跟着碧绿到了外屋。
她在软榻上坐下,瞥了眼跪在对面的杂役。
“你到底是谁?是府里哪的人?到我院子里又是为了什么?”
司念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只能靠他自己招认。
杂役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这种时候要是再继续隐瞒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司念当做不怀好意的歹徒。
“夫人饶命啊,奴才程俊是郎君院子里的杂役,刚才郎君让奴才过来看看夫人在做什么,并特意嘱咐奴才千万不能让夫人察觉,奴才这才会遮遮掩掩。”
杂役把自己的身份交代的彻彻底底,又把自己的目的也给尽数透露了。
司念闻言有些好笑,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在查的事情,有了新的线索,没想到只是一场乌龙。
不过这也让司念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下来,他并不是不在乎自己,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要不是因为碧绿跟阿乔逮到了杂役,可能司念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司念摆了摆手,“算了,让他先下去吧。”
既然他是因为顾长临的吩咐,才到自己院子里的,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杂役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去的时候还有些踉踉跄跄,莫名其妙被当成不怀好意的人,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程俊一回到书房,就连忙把这事禀告给了顾长临。
顾长临皱了皱眉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行了,你先下去。”顾长临扶额,无奈道。
程俊紧跟着退了下去,唯恐顾长临迁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