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往东走几百米,祝余扫了个坐骑。
电动的,挺稳当。
七拐八拐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片最高不过七八层的矮楼建筑群里头。
这里还是市中心,然而这片地方要拆迁就是天价,谁都垂涎,但谁也没本事拿下来。
其中小馆子挺多,也很便宜。
祝余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这地方将来是周大佬的囊中物,书中提过。
菜馆他来过一次,熟门熟路的进包厢,等着上菜。
几分钟后,门被一只白球鞋支棱开。
再往上是一条笔直的长腿。
祝余前世在娱乐圈见惯了帅哥美女,但还是喜欢看,不单喜欢看,还喜欢品。
这条腿,他给九十分。
嗯,周大佬那条是九十五分,一百分留给将来的自己。
笔直长腿的主人是个和祝余差不多大的少年,寸头,眉眼过分好看,嘴角一点青.紫,像打过架。
整个人像悬崖上遒劲的野草,带着野劲儿。
祝余瞧见少年双手端着的一瓷盆小鸡炖蘑菇,站起身,伸手想接一把、
看着怪烫的。
少年没让,稳稳当当的放好了盆,指腹捏了捏耳朵。
衣服随着动作绷起,手长脚长,批发市场三十块钱两条的棉布t恤勾出一把劲腰,身材长相无一不出挑。
上下打量祝余两眼:哪来的富家少爷,白的纸糊一样——又点鱼又是肉,真有钱。
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
又下去端鱼,再出门时不自觉舔了舔受伤的嘴角,酸疼,回头:“哎,你这......一个人啊?”
吃得了吗?
祝余被问楞了,点头。
就见少年沉了口气,像按捺什么一样,最终呼噜了一把短短的发茬儿:“这里菜量大,有时候会......挺浪费的......”
祝余:“......”
原主妈妈留下的房产就在附近,他吃一半会打包,早计划好的事,可是好像没必要说。
长腿少年心里懊恼的跟什么一样。
平常不是挺能说的吗,家里那几个小崽子很久没吃顿好的了,总见不得人浪费......可是大概是年纪相仿,自尊心不自觉就涨起来了。
算了,同人不同命!
要走,听到那白的似乎会发光的少年问:“你们这里,剩菜怎么处理?”
耳朵竖起来,长腿少年一本正经的科普:“谁上菜归谁,嗯......有时候也归垃圾桶。”
大多数时候归他,归拢了回去热一热......
包厢门关上了。
祝余原本的食欲下降了许多,因为那少年洗的干净,但貌似因为洗多了,已经有些透亮的黑色t恤。
仿佛看到以前的他,心里怪不是滋味。
恨恨叨了一筷子鱼,想什么呢,上辈子已经吃够了苦,现在吃顿肉怎么了,怎么就好像做贼了一样。
吃到一半,有电话进来。
是便宜爹祝晓申。
祝余没接,吃饭呢就不要弄些消化不良的题目,之前他不是没等过,轮着来么。
同一时间,高中部办公室。
祝晓申攥着手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归于寂静。
场面上的人,控制情绪是基本功,他对等在一旁的班主任道:“孩子可能没听着,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就这样,辛苦您了。”
班主任挤出笑:“不辛苦,不辛苦。”
站在一旁的柳溶月有些焦躁:“姐夫......”
办公室其他老师:“......”
又来了,真是够尴尬。
原来还是亲戚,亲戚家的小孩在自己班上,不说照顾了,为难个什么劲儿?
是哦,听说祝余是私生子,那这......公报私仇啊!
祝晓申家业在那儿,当得起阅人无数四个字,哪里能察觉不了现在诡异的气氛。
心里烦柳溶月烦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