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拂知推着舅舅在花园里散步,这个时候太阳照耀大地,暖风徐徐,将清晨的那抹冷意给驱散。
林维安觉得自己心里角落的阴霾也被这道光给驱散了,舒服温暖,好像当初的自己被一层云雾给迷了眼睛,原来这才是自己真正所生活的世界。
“自家就有这般好看的风景,我竟从未有发现,蹉跎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拂知也跟着高兴:“我早就和您说了,到外面散散心心情更好,病也就跟着好了。舅舅,等您身体好了,拂同长大了,我们就陪着您四处游玩,兴许还能遇到我们的舅母呢。”
林维安被她给逗笑了,这通州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看中的不过是他们林家的家产,对他能有几分情?盼他早死倒是真的。
正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才不会有任何的期待,慢慢的也就绝了这个念头,他不相信像自己这样的人能够遇到一个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但是这种话又怎么能和拂知说呢?拂知不过是个孩子,她关心自己,他更不能让拂知担心自己,所以他笑着说:“这种事情还是看缘分的,别考虑的太多了。再过几天就要动身去京城了,有什么想要带回去的东西吗?”
拂知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些人没一个值得她费心思,倒是骆家的小姐虽然她不打算和他们来往过多,但是表面的交情还是得顾着些的,所以说道:“这阵子我与定西侯府家的小姐玩的甚好,该是给她一些新奇的东西吧,至于其他人,不必多费功夫。”
林维安点头说道:“那就让管家去安排吧。”
拂知笑着看已经努力在减少自己存在感的管家,眯着眼睛笑着说:“那就劳烦管家了,不过对方可是有身份的人,管家准备东西切记得配上人家的身份,免得丢了我们的脸面。”
管家笑道:“小姐放心,奴才定将这事办妥帖。”
管家如今早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个不停,现在哪还有那个狗胆子做什么,要是被这位小姐揪出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只怕他这辈子是别想过什么好日子了。谋害主子的性命,侵吞主子的家产,哪条罪名不是够他喝一壶的?
拂知现在不过是给他敲警钟,如果他要是还敢有半点不规矩,等待他的可不是几句话这么简单了。
管家垂着头,连头都不敢抬。
宋远本想跟着拂知的,他还有很多的话想和她说,但是拂知却一副不怎么想和他的意思,而且她在陪长辈,宋远也不能这么没眼色的往上面凑,心里失落,但也无奈。只能先回去,他的腿伤本来就没有好,现在又染了风寒,又疼又难受,真跟遭罪一样别提有多凄惨了。
他躺在床上,手边放着书,但是看不进去了,只能呆呆地盯着房顶。
他的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这几天一直伺候他的小厮:“公子,外面有个小叫花说是想见您。”
宋远愣了愣,想起来是那个让阿姐不痛快的人,摇头说道:“见我做什么?小姐不是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吗?你与她说,让她往后别往这里跑了,若是记得别人对她的好,就不要给人添麻烦。”
宋远知道,既然人说是来找自己的,肯定表姐也应知道了。自己刚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要是再不长记性,到时候只能会更加的头疼。
一直等在外面恢复了叫花子装扮的人失落地转身离开,她只是想见见宋公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么温和的人突然间就将自己关在门外。
她失望地往前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以为是宋远改变主意了,却不想是那位周小姐身边的丫头。
“姑娘,有句话我得和你说清楚,免得不小心惹得谁都不高兴。我们小姐和表少爷是两厢情愿帮你是看你可怜,我们表少爷心软,但是若是你有什么旁的心思,劝你还是早些收敛的好,不然到时候闹得难看了”
虽然如今落魄成这般,到底也曾是官家小姐,被一个下人指着鼻子说,脸上如何能受得了?只能苍白着脸,无力地点了点头,神情落寞地离开了。
只是一旦记在心里就没办法忘记,可现在自己的处境真的是十分的凄苦,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将自己的委屈压在肚子里。
所有人都当她是个孩子,其实她不过是长得有点小,然后因为吃不饱肚子所以才面黄肌瘦的
拂知听到人已经走,叹了口气,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继续留在通州了,她只想回京城将这件糟心的事情给丢掉,可是也不过是想的容易而已,有些东西一旦刻在心上想要抛开是很难的。
妙春在一边看着小姐,努力笑道:“小姐,人已经打发走了,相信她不会再没趣的撞上来了,您也别放在心上,把她当成一阵风,吹走了就是了。”
拂知笑了笑,没力气说那么多的话,心烦意乱。
又在林家住了阵子,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一行人上路了,这次因为有舅舅在,速度放慢了许多,暂时远离了给她不愉快的地方,拂知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很多,一路上与舅舅和拂同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宋远坐在一侧看着表姐,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就算他做了对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得到表姐的半点好脸色,他实在不解,为什么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竟能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宋远曾试图找机会和她说话,但是都被她装傻充愣地躲过去了,宋远只剩下满心的苦涩。
阿姐脾气真是不小啊。
一直到了京城宋远都没找到机会,无奈又哭笑不得,本想着等回到家里再去找她,谁想到她直接在为舅舅新添置的宅子里住下来不走了。
长夜漫漫,分明累得厉害了,但是他却无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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