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院依旧是人满为患，不管春夏秋冬，医院总是熙熙攘攘很多人流。
每次来做产检，许非晚都要花费些功夫跟同事，护士们打招呼，关系比较好的还要闲聊一两句。
好在她是预约制，可以省去很多派对的麻烦。
到医院有一刻钟，已经超过预约时间也没收到电话，季靖枝把许非晚安顿到护士站，再三嘱咐，“坐着不要动，我去楼上问问。”
许非晚笑着，“我可以一起去。”
“不行，人太多，上下拥挤，就在护士站等着。”
许非晚拿他没辙，“行，那你先去看看。”
季靖枝嗯了下，还没起身，就有救护车送急诊病人来，许非晚站起来观望，她这样季靖枝哪里放心。
“十四，你去楼上问问闻医生。”
十四是女性，去妇科自然要方便很多，别人管不住晚晚，只有她自己盯着。
十四哦了声，抬脚就往楼上跑，送来的急诊病人有四个，是车祸，急诊室，护士站一下就忙碌起来。
宋娜娜在坐诊都跑来了，今天急诊室有两个人休息，人手有点不够用。
“娜娜，你小心些。”
宋娜娜小跑着，跟许非晚点头，“没事，你好好做产检。”
随后，李欣欣也跑来了……
许非晚脸色有那么点不好看，真心觉得病人遇见李欣欣算他倒霉，看着很着急许非晚也没上前，她现在不比之前了，腰椎太脆弱敏感一点碰不得。
这次她结婚，也邀请了李欣欣，毕竟同学一场，不过当日李欣欣没来，只让同事带了红包。
“李医生，麻烦你来一下，急性气胸！”
李欣欣没回头，“宋医生呢。”
“宋医生在抢救病人。”
李欣欣这才抬头看了眼，眼下的急诊室个个都在忙，就只有她稍微抽的出时间来。
“晚晚……”护士站，许非晚下意识往前，季靖枝拉着她，“晚晚，你在休息中。”
“我知道，但李欣欣以前每次气胸都找不准位置，这肯定是创伤性的急性气胸，需要马上把空气抽出来。”
“晚晚。”
这件事上，季靖枝怎么都不会妥协。
许非晚抿抿唇，隔着一点距离盯着李欣欣，她希望这么久没见李欣欣有长进，有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否则害的只会是患者。
“你看，她操作没问题。”
许非晚呼吸急促起来，垂下的手下意识捏紧，“锁骨中线与第2肋间连线处。”
“什么？”
她没解释，就这样小小声念着，“锁骨中线与第2肋间连线处。”
李欣欣先用听诊器检查，在用手敲击听声音，确认是急性气胸，剪开病人的衣服再找穿刺点。
“锁骨中线与第2肋间连线处。”许非晚还在小小声的念。
而李欣欣的进针位置也确实是许非晚说的位置，她一下释然了，“还以为她要做一辈子花瓶。”
李欣欣的确在进步，这样的事件放在之前，她是需要请指导老师的。
这头刚解决了急性气胸，旁边又在喊，“李医生，患者的生病体征没有了！”
急诊室就是这样的，各种突然病症的各种穿插而且来的猝不及防，这时十四从楼上下来，“有位孕妇临时生产，闻医生在手术室。”
自打怀孕，许非晚见的医生都是闻斐，月份越大许非晚越小心，季靖枝看她，“怎么样，是等闻医生手术完还是……”
“我不着急，就等她出来吧。”
“行。那要不要去办公室休息，外面比较吵。”
“我就在这儿看看，我现在不能帮忙，这么看着给他们加加油也好。”许非晚还是怀念做医生的时候，虽然有可能一天都忙的脚不沾地，手术，急诊，手术，又急诊这样来回倒腾，至少那是在救人。
季靖枝什么都依她，让十四去借了轮椅过来，许非晚很关心急诊室情况，季靖枝就推着她去更近的地方看。
“宋娜娜呢。”李欣欣忙的已经出汗，白大褂上也沾了血，没以前那么娇惯，也不像以前那样爱打扮，但看着极为顺眼漂亮。
许非晚是这么认为的。
“宋医生已经去手术室。”护士翻看了一下记录，“吕主任，龚医生，穆医生都在手术中，目前手术室只是剩下一个。”
“两个人的脑ct在拿我看一下，联系陈医生。”
护士把脑ct递过来，一边在联系脑外科的陈医生，没一会儿陈医生电话接通，“陈医生我是急诊室李欣欣，车祸病人，受伤程度相似，已经大小眼，硬膜内出血，严重脑创伤，脑里有血硬块，需要立刻动手术，但目前在还有一间手术室。”
陈医生不知在里面说了什么，让李欣欣脸色一下沉下来。
陈医生在电话加重口吻，“一个硬膜内出血一个硬膜外，谁的存活率更大！”
“李欣欣，你在耽搁下去两个都会死！”
李欣欣转身时，看到不远处的许非晚，跟护士到，“把患者送去手术室，快！”
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在某些病情面前也不得不妥协，两害相较取其轻。
“刚刚怎么回事？”
许非晚靠着轮椅，目光远眺，“只能救一个，医生够，但手术室不够，开脑手术本就伴随着危险系数，有时候我们也只能救存活率最高的那一个。”
“今天的这种情况，就算吕主任在也只能这样选。”
季靖枝没说话，按按她的肩。
2小时左右，闻斐这边做完手术出来，母女平安，才赶紧去换衣服回门诊室。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许非晚摇头，“没关系，能够理解，那位孕妇怎么样？”
“母女平安。”说这话时，闻斐眼神很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