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忙喝止她:“什么大事不好,出京之前,我不是就已知道此事了。”
她口中虽然如此说,实则完全没有预料到。原来这右帐大阏氏是宗隽的另一位正妻,蛮族不同于汉人,虽然男人可以纳上许多个小妾,但正妻始终只能有一个,蛮族却能两妻并立,分立左、右两帐。
宗隽在求娶大严朝的公主之前,帐中已有了一位大阏氏。后双方商定,嫁过去的公主做左帐大阏氏——蛮族以左为尊,所以瑶姬的地位在那位大阏氏之上。
但瑶姬自嫁过来之后,并未见到那位大阏氏的踪迹。后又听说宗隽不甚喜欢她,之所以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宗隽父亲的阏氏,宗隽的继母。蛮族向来有父死娶母,或者兄死娶妻的习惯,老大君临死前又特意托付,才让她继续做大阏氏。
是以瑶姬也没将她放在心上,还以为她回了娘家之后便不会再回来。谁知今日晴天霹雳般来了这一出,宗隽必然是知道此事的,却丝毫没在瑶姬面前提起过。
待到那位大阏氏安顿后,又领着侍女来给瑶姬见礼。
瑶姬一见她容貌艳丽,又生的高挑丰满,因着曾经嫁过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成熟妩媚的味道。想到宗隽在欢好时还曾调侃过自己胸前生的不大,又见这名叫忽兰的女子虽然言辞柔和,却处处透着对自己的不恭敬,瑶姬原本就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心下更是酸涩。
强笑着与忽兰寒暄了一刻多钟,侍女来报说宗隽来了,瑶姬尚还来不及反应,忽兰忙站起身迎过去:“昆都,你回来了。”
宗隽新近猎了一只雪狼,命人把狼皮剥下来硝制好了正打算拿来给瑶姬献宝,迎面就见一个丰满娇妍的女子走过来,脚下一怔,挑眉道:“忽兰?”
忽兰娇笑:“不过几个月没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宗隽朝她略一点头:“你倒是瘦了些,”说罢抬脚跨进帐中,命人把那一匹完好无损的雪狼皮抬上来,“瑶瑶,看我给你弄了什么好东西。”
瑶姬见宗隽并未理会忽兰,一心把自己放在前头,心下一宽,刚准备走过去看看那匹难得的雪狼皮,忽兰跟着进来笑道:“哟,原来是雪狼皮,这可是好东西,我还记得昆都你猎到的第一只雪狼就送了我,我还一直舍不得穿,放在箱子里可保管得好好的。”
话一出口,瑶姬便再也强撑不住了,巴掌大似的小脸垮下来,低着头沉默不语。宗隽见这两个女人间暗潮汹涌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两人间的嫌隙,他笑了笑:“是吗?那狼皮原是我献给父王的,没成想他转手就送与了你。”
忽兰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还想再说什么,宗隽摆了摆手:“你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去歇息罢,我也乏了。”
忽兰还心有不甘,宗隽已经转了身去牵瑶姬的手,她狠狠地瞪了瑶姬一眼,这才领着一众侍女呼啦啦地走了。
宗隽牵着瑶姬让她好生坐下来,又把雪狼皮拿到她面前:“你不喜欢?”
瑶姬低垂着头,想赌气地说不喜欢,但那雪狼皮毛色浑然一体,风毛出的又浓又密,她实在是爱极,到底还是闷闷地道:“……喜欢。”
宗隽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喜欢还给我甩脸子。”
瑶姬不服气地抬起头:“我气的又不是这个,是……”
“是什么?”
瑶姬想说自己气的是突然冒出来的右帐大阏氏,一见面前的男人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道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为何他浑然无事,偏偏是自己在这里生闷气,心中愈发委屈,将小脸儿一别,既不说话,也不理会宗隽。
宗隽越发觉得她这小模样可爱的紧,知道这小家伙怕是在吃忽兰的醋,他对忽兰这个父亲留下来的拖油瓶一点兴趣都没有,却愿意拿着逗一逗瑶姬:“是忽兰吧,她虽说做过我的继母,过去与我一同长大,倒也有几分情谊。”
瑶姬霍的抬起头,杏眼圆睁地瞪着他,小嘴儿抿得紧紧的,宗隽忍不住伸手在那咬得发白的唇上摩挲,俯下身欲吻小美人儿:“乖瑶瑶,可别咬你这小嘴儿,我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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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伸出舌尖舔了舔樱唇上的浅浅吻痕,瑶姬浑身一颤,她身子早已被宗隽调教得敏感至极,宗隽一手搂了她软下去的柳腰,一手袭上她高耸的胸脯,正欲解开衣襟,素白的小手却伸过来推开他:“右帐大阏氏既然回来了,大君合该去看她。”
宗隽脸上一沉:“你要把我推给忽兰?”
瑶姬自然是不愿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的女人的,只是她有心想和宗隽赌气,便撅着小嘴不说话。宗隽见状,放低了声音:“生气了?我不过是与你玩笑,忽兰虽然是我的阏氏,我拿她当继母已当了五六年,现在也是如此。”
对宗隽来说,这样的一句解释,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看似温和,实则最是强势。不管是对自己的部族还是对自己的女人,都容不得一丝忤逆。
瑶姬心里却越发烦闷,她自然知道宗隽对忽兰没别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当着自己下忽兰的面子,她生气的原因,说来说去还是宗隽对她的态度罢了。
“你为什么不通知我?”她抬起头,见宗隽一愣,抿了抿樱唇继续道,“想必你早就知道右帐大阏氏要回来,却没有想过要通知我。”
宗隽不由失笑:“我还当是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气的竟是这个?”想了想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不过是忘了。”
“那你为什么会忘?”瑶姬却又一次挥开宗隽伸过来搂她的手,直直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为什么会忘?正如宗隽所说,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忽兰的归来会冒犯到瑶姬的尊严,更没想到瑶姬会为此伤心。
即便是现在,他心里其实也是没想到的,所以才不解地皱起眉,眼中已有不耐:“这样一件小事我为何要放在心上,难道你以为我事事都要关心?”说到这里火气更甚,他忙了一天本就疲惫,还记得把自己猎到的雪狼皮送给瑶姬,这女人不领情便罢了,竟还指责自己,他一个统领百万部众的大君,哪有这么多闲功夫来和她歪缠。
如此一个觉得对方不够关心自己,一个觉得对方无理取闹,自然不欢而散。
忽兰听说了此事,愈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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