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是觉得是闹鬼了,语气里带着沮丧与不解,小声念叨:“按理说不应该呀,我妈生前最疼我,怎么可能死之后在这吓唬我们。”
“唐规先生,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呀?”
“……”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哪能知道为什么?
不过唐规面上表现的很镇定,语气淡淡道:“这个不好说,需要去你家看了才知道。”
男人当即应下:“可以,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这边随时安排时间。”
“明天上午吧。”
这样他能有一下午的时间翻阅书籍,看看有没有与他这种类似的情况,找找解决方法。
“好,那我们加一下好友,我发地址给你。”
两人加上了好友,高元盛挂断电话道:“那有事你们联系,我先走了。”
“好,辛苦。”
唐规也打算回道观里,刚走两步,听到高元盛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他很快接起:“喂,李先生还有什么事儿?”
“费用啊,等我帮你问问。”说着,他将电话按了静音,追上唐规:“大师,李先生想问问你是怎么收费的。”
这话看把唐规给问住了。
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来得及对这类行情做个了解,再说他是第一次捉鬼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面对高元盛满是期待的眼神中,唐规伸出了一根手指。
他之前和朋友登山,半路上总能遇到几个算命摊,见他们上面写10块钱卜卦,算姻缘、财运之类的。
他是捉鬼,100块钱,应该不算多吧。
高元盛当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关掉静音,道:“喂,李先生还在吗?”
“我帮你问了,大师出山一次至少一万。”
“!!!”
一向镇定的唐规此时也不由猛抽一口凉气。
这人开口就是一万,抢劫都没这么狠吧!
“我跟你说,大师是真的有本事,西郊阍合观你知道吧,咱市有名的凶宅,大师就住在这里边,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直接过来看。”
唐规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摆着手,用口型无声提醒:“不用那么多……”
接着电话的高元盛看了看他的手,随后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我还能骗你不能,要不这样,给你打个对折,五千。”
唐规:“……”
“我前段时间遇到邪乎事就是唐大师替我解决的,再说了,你们先给个定金,剩下的等事情办妥了再付全款,你怕什么?”
“人家大师与那些东西打交道,也是拿命在办事,五千你要是还嫌多,那你只能再找其他高人了,我现在就把这儿两百块钱给你退回去。”
“嗯行,那就先这样。”
电话挂断,高元盛笑着转过身来道:“大师,事情办妥了。”
唐规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高元盛倒是习惯了他冷淡话说的性子,笑道:“李先生说先打五百块钱做定金,剩下的四千五,等事情解决了再给,你看行吗?”
唐规僵硬的点点头。
“那行,你继续忙,我先走了,我的名片你还留着吧,明天你给我打电话,我送你过去,放心,免费的。”
唐规目送他启动车子,飞驰出去,直到裤袋里的手机震了下。
他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五百块钱的转账。
【唐规先生,这是定金,你先收一下。】
“!”
唐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大脑,他顾不得形象,快步朝道观里跑去,同时喊了声:“祖师爷!”
“不去。”
主殿里,褚旸半躺在供桌上,一只腿搭在桌边悠悠的晃着,看上去十分悠闲,就是说出来的话十分坚决。
唐规已经在这哄半天了,对方从头至尾只有这两个字。
他的耐心也到了尽头,转身抬脚朝外走去。
褚旸见他出去,只以为他是生气,闹脾气出去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唐规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三根线香,拿起供桌上的打火机点燃,冲着画像拜了拜:“祖师爷,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祭拜您了。”
“这几天爷爷没有给给我托梦,所以还不知道你喜欢的香是什么,这香不好闻,你先迁就一下吧。”
“唉,我以后应该没有机会帮您找您喜欢你的香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去给别人捉鬼了。”
“您也知道,我刚入行没多久,道术捉鬼也刚了解个皮毛,说不定第一次捉鬼就折那了。”
“您也别嫌弃我要钱不要命。”
唐规将小册子拿出来打开,放在供桌上,角度正正好好能让某只鬼看到。
“你看,我的生命倒计时只剩56天了,我必须要捉鬼才能给自己续命。”
“其实我也是迫于无奈,这些年我的学费以及花销一直都是我做各种兼职赚来的,辛辛苦苦存了几万块钱,给爷爷办完丧事花去一大半,前几天给您买衣服、买香又花了不少,现在已经什么存款了。”
“时间太急,也没来得及找好下一个供奉您的人,是我的过错,但你也知道,想找一个不怕鬼的活人有多难。”
“一不小心就说多了,祖师爷见谅。”
唐规举着已经燃点小半的线香鞠了三个躬,将线香插入香炉中,拿着小册子迈步出去。
其实那些话唐规就是故意说给褚旸听的,原以为他会松口,结果失算了,一直到临睡前,褚旸都没出现。
不过唐规也没将希望全都寄托在褚旸身上,当晚他直接没走,呆在爷爷房间将那些道术书籍全都翻阅了一遍,把其中几个捉鬼以及自保我方法全都认真看了一遍。
第二日早早起床,将爷爷的那些东西全都整理出来。
什么桃木剑、八卦镜、铜钱剑、朱砂符纸等等。
之后给司机高元盛打去电话。
高元盛来的很快,将车子停在路边,唐规背着背包走出院子。
按理说距离道观十米之外,气温会明显升高几度,可唐规都已经走到五六十米外的马路边了,周围的温度依旧阴冷。
他坐上出租车,偏头看向窗外,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