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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鲜衣怒马
某人并不知道凤天歌纠结于此,否则在还人这个问题上他倒是可以好好跟凤天歌探讨一下。
还一个可以,还一个再带一个也是极好的
“凤大姑娘担心许云鹤不会赴约”容祁看出凤天歌眼中迟疑,轻声开口。
“许云鹤一定会赴约,他先见过南越王之后再赶来大齐,除了是为萧文俊还有可能是什么。”凤天歌对此毫不怀疑。
“凤大姑娘放心,温某已经备好人选与凤大姑娘同去南郊树林,定不会让你跟玉婵有半分损伤。”容祁以为凤天歌在担心玉婵的安危。
然而并不是。
“天歌唐突,希望温盟主明晚可以走一趟南郊树林。”
容祁不觉得唐突,他选定同去的人选里本来就有他自己。
因为知道周氏身边的罗家四兄弟跟许云鹤手底下的暗卫营有多霸道,是以派谁去容祁都觉得不太放心。
但随后,凤天歌的话让他彻底凌乱了,“天歌明晚不会出现在南郊,我会到西郊别苑去救卫子默。”
“”
“温盟主放心,介时该怎么说我已经交代过玉婵,盟主只要护玉婵周全便可。”
“”
“天歌设此计除了让周氏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许云鹤背叛之外,便是想调虎离山把卫子默救出来。”
“”
“温盟主”
容祁表示别叫我温盟主,我不姓温。
我姓冤,请叫我冤大头。
“凤大姑娘有几分把握”容祁咬碎钢牙,
又一瞬间心力交瘁。
这就是他养大的娃,就是这么不孝有木有
“很难说,但我想试一试。”凤天歌并没有绝对把握,所以才会约上君无殇。
当然,除此之外她也有叫上苏狐,如果顺利还好,如果不顺利她便让苏狐跑去刑部找丁酉,哪怕把这件事搞的满城风雨她也要把卫子默从刺墙里拽出来。
正因为有这样的打算,她才会以凤天歌的身份去救人。
容祁无语,金色面具下两行热泪犹如宽面条,无风自摆,抖成波浪。
“卫子默这个人”
“他重信重义,对亲对友皆以诚相待,天歌认为此人当交。”这算是凤天歌第一次在温玉面前抢话。
她害怕,怕眼前男子会以大局为重放弃卫子默。
毕竟自己公然到别苑抢人的举动,很有可能会让周氏记恨上。
容祁泪已成河,我还什么都没说好么
“明日子时温某会去南郊树林,也定会将玉婵平安带回。”容祁看似淡定承诺,内心已经无比狂躁。
然后你就去救你的默默吧
千万不要管我死活了啊
“多谢”由始至终,凤天歌一直觉得温玉最感动她的地方就是包容,她不是没错过,亦有过一意孤行,可眼前男子从来不曾与她说过一个不字。
她该报答,却不知如何报答
凤天歌走后,容祁一副八百里无人区的毁灭脸直接暴露在雷伊面前,“去把卫子默给我宰了,杀亲杀友杀他全家”
雷伊,“凤天歌要杀吗”
容祁愣,“为什么要杀凤天歌”
“因为”
“雷伊你是不是傻凤天歌跟卫子默有毛线关系”
“他们”
“没有他们只有他”
“可是”
“没有可是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懂你你对三皇姐的蜡油思念成疾,你去吧,本世子一定会让三皇姐好好关照你”
雷伊没别的,跪求一死
武安侯府,秦淳的耐心已经渐渐被季安庭磨的只剩下仅存的理智。
他甚至对季安庭下过重手。
可不管他如何逼问,季安庭就是死咬自己不是太监,不认识佟贵妃也不知道什么小皇子。
直到武安侯提到皇后顾紫嫣。
密道入口处,秦淳正欲吩咐黑衣人过去抽季安庭一顿鞭子,却见季安庭全身发抖。
这显然不是惊吓。
“北冥渊登基顾紫嫣便是皇太后,如果不是佟贵妃早逝,以皇上对佟贵妃的宠爱,皇太后的位子怎会落到顾紫嫣头上,她当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秦淳记得季安庭应该是在他提到顾紫嫣之后,才出现这样的反应。
“不过也是,佟贵妃与顾皇后情同姐妹,听说当年要不是顾皇后,皇上也未必认得佟贵妃”
“住口你住口莫要再提那个卑鄙无耻,人面兽心的贱妇”角落里,身体犹如枯黄落叶般瑟瑟发抖的季安庭好似突然被人戳到痛处,双眼猩红狠瞪过来,“那个贱妇那个贱妇”
看着几欲癫狂的季安庭,秦淳终是松了一口气,“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安庭知道无法隐瞒,他亦不想隐瞒,“杂家一直在等,却未料最终能找到杂家的,竟然是你武安侯秦淳。”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季安庭嘴里说出来,秦淳身躯微震。
片刻后,秦淳从密道入走进来,借着天窗微弱月光,那一身威凛现于地窖。
“你如何知老夫是谁”秦淳好奇。
“呵。”季安庭单手搥住墙壁,残躯就像是背着一块巨石,无比缓慢又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站起来,一身粗布麻衣破烂不堪,有些被鞭抽的地方凝起血痂,“侯爷给点儿酒喝吧。”
秦淳不语,命身后黑衣人去取。
不多时,黑衣人将取来的琼浆美酒递到季安庭手里。
季安庭有些迫不及待扔了瓶塞,仰头大灌一口,“咳咳好酒就是比杂家在寒市糟坊里打来的好喝。”
“季公公到底如何认出老夫的”秦淳再度发问。
季安庭抬起眼皮,褶皱干裂的皮肤上露出一抹肆意的冷笑,“杂家并没认出侯爷,只是认出了地方。”
秦淳皱眉,“不可能,他们分明将你罩在麻袋里而且那时你晕着”
“呵,如果杂家说我是根据阳光照射的方位分辨出这里就是武安侯府的,侯爷可信”季安庭又灌了一口酒,咽酒时用手狠狠抹过长满白色胡茬嘴巴,“痛快”
其实对于季安庭,黑衣人手里那几条鞭子不算什么,十来日喝不到酒,他还真有点儿挺不住了。
秦淳不语,他在想自己怎么才能信
“是真的,要说二十年前杂家或许能认出当年还是先锋的侯爷,已经二十年了,侯爷早已非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季安庭握着酒壶走过去,仔细看向秦淳,“人世两翻新,连武安侯这脸上都爬满了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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