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文抿着唇,脸上依旧带着愧疚,他沉沉地道:“不管怎么样,我心里总是觉得亏欠了你们,每每午夜梦回,梦见老师和师母,总会心疼得无以复加。老师是那么淡薄脱俗的人,如今背了这个冤屈,叫人如何不悲痛呢”
“所以我现在已经向警方提出了要翻案,我会替爷爷洗清冤屈的。”安如初认真地道:“爷爷一世清名,端端不能被人抹黑的。”
谢梓文听她说要翻案,眼睛里迸射出了希望的亮光,他看住了安如初,语气有点激动地说道:“你真的要翻案吗?此事已经得到莫琛的支持了?”
“嗯本来就是他主动要帮爷爷的。”安如初笑了笑,视线不由地飘向了车里的那个男人,他好像在办公,一脸认真,无论怎么看都十分完美,她越是看,心里自豪感越是膨胀,对他的感情又更加强烈了,几乎要满了出来。
谢梓文也朝着莫琛那一边看了过去,感慨道:“他确实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老师知道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会开心的。这一次,得到了他的帮助,我相信翻案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嗯,莫琛自己也掌握了一些证据,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以。”安如初点头,唇角笑意温柔,如水荡漾。
谢梓文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才正色道:“素素,那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寻找证据,但无奈我自己一人势单力薄,只找到一点点证据。我一并交给你吧希望可以用得上。”
“你也找到了证据吗?”安如初眼里掠出惊喜,“不管多少,那总是好事”
谢梓文点头,“是的,不过我没带身上,这些年我被人追杀,那些东西我不便带在身上,我都藏起来了,找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去拿吧”
“嗯,好”安如初重重地点头,欣喜之情尽言于表。
两人说到这里也花了不少时间了,谢梓文看了一下时间,也很识趣,心知不能谈太久,免得莫琛吃醋,便对着安如初轻轻笑了一下,“那到时我们再联系吧别让莫琛久等了,你去吧”
“嗯,好。”安如初也不想让莫琛自己呆太久,也准备要走了,但只走了几步,她又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谢梓文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以后我叫你谢叔叔吧你还叫我素素,可以吗?”
谢梓文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出来,“好的,素素。”
“那谢叔叔,再见”安如初挥了挥手,才转身,朝着莫琛走了过去。
莫琛见安如初回来了,也没有问她什么,似乎已经猜到了一切似的,一脸淡定平静。
安如初知道他肯定知道的,也没有再讲,只是说了一句,“阿琛,谢梓文这些年很不容易,若是方便,就派人保护他吧”
“你觉得,若是没有特别保护,他现在能过得那么舒服?”莫琛眼睛看着前方,得意的笑容漫过了侧脸,留下一个俊俏的侧影。
安如初看痴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了,“谢谢你,阿琛,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等事成之后再说吧到时你就给我生个女儿作为报答吧”莫琛忽然侧过脸来,深深地笑了。
安如初脸红了,低下头,唇角也慢慢浮上了一抹幸福而娇羞的笑,轻轻的,淡淡的,她道:“嗯,我答应你。”
监狱内,白漫漫听狱警闲聊时,得知莫琛来过,情绪便激动了起来,使劲地拍打着铁栅栏,大叫道:“来人我要见莫琛我要见莫琛”
她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用力地踢着铁栅栏,哐当哐当地乱响了一阵,还没有走远的狱警听到了响声,原路折了回来。
白漫漫看见有人回来了,继续大喊,“你们过来我要见莫琛带我去见莫琛”
那两个狱警走了过来,看见是白漫漫,脸上露出了不屑,“切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你们快带我去找莫琛,我要见他我有话要和他说”白漫漫抓住铁栅栏,激动地道:“听见了没有?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一个狱警冷冷地笑了一声,“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想出去就能出去吗?”他嫌恶地啐了一口,鄙视地道:“一个下三滥的小三,和公共厕所没有区别,就你这样还敢肖想和莫琛在一起?你脑子有病吧”
“你胡说”白漫漫瞪大了眼睛,怒了,“你给我闭嘴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是处女我的第一次是要给莫琛的他也是爱的,他现在只不过是被安如初那个贱人迷惑住了他一直都是爱着我的”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尖锐了起来,不住地拍打着栅栏,“你们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见莫琛我要见他”
狱警对视了一眼,轻蔑地笑了起来,直接说出了事实,“你还是死心吧莫琛是和他老婆来的,他不是为你而来的,现在也已经走了你就别再想了”
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嫌恶鄙夷的,尤其是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白漫漫,脸色更加嫌弃了。
往日里那个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国际名模,如今锒铛入狱,身上还穿着被抓时那天穿的睡衣,本是白色的,如今已经脏到看不见颜色了,蓬头垢面,面目狰狞,还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不像是个高贵名媛,倒像是个疯婆子。
“不会的”白漫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不可能的他不会见死不救的,以前不管我怎么样,他都不会这样对我的,他肯定不会这样的……”
狱警摇摇头,对于这个丧失理智的疯女人表示悲哀,明明莫琛一直爱的人就是安如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白漫漫怎么就不明白呢?
莫琛如今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可以说是他亲自把白漫漫送进监狱的,她却还指望着莫琛还会念着旧情救她,是不是太可笑了?
白漫漫也是忘了,莫琛对她是没有旧情的,她冒充人家救命恩人那么久,人家不算账就不错了,怎么还敢指望他来救命?这不是傻就是没有脑子
“你还是死心吧好好呆着,不管你怎么吵,莫琛也不会来看你,我们也不会放你出去的。”其中一个狱警虽然觉得白漫漫可悲,但还是把话说得很明白。
白漫漫猛地摇头,“不我不要呆在这里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凭什么关着我那条项链我已经说过是假的了,不是国宝,为什么你们还不肯放我”
“你还有脸提那条项链啊?”狱警冷笑,“实话跟你说吧上头已经发话了,你们母女涉及走私国宝,必须要拘留在这里接受调查,在没有查出真相的时候,你们就得乖乖呆在这里。”
“不我们是冤枉的我根本不知道那国宝是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关着我”白漫漫大叫道:“我也是学过法律的,你们查不出来就得放了我们”
狱警笑,“还嘴硬啊那条项链是国宝的事情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的,也不会存在造假这样的事情,除非你们见过。所以,你们是不能走的,还是乖乖呆着吧”
说完,两狱警不屑地瞟了白漫漫一眼,转身就走了。
“站住你们别走给我站住”白漫漫见他们要走,更加激动了起来,手脚并用,又踢又踹,“你们给我回来我是冤枉的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然而,不管她怎么哭喊,都没认搭理她,那两个狱警一面说说笑笑,渐渐消失在了阴暗的监狱过道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希望落空,白漫漫整个人都像抽空了一般,无力地顺着栏杆,缓缓地滑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
莫琛和安如初要为安泰之翻案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与此同时,安如初是安泰之孙女的事情也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一时间,便传得人尽皆知了。
现在的年轻人对于安泰之的案子大多是不了解的,但老一辈对于那个放浪形骸的奇才画家都是印象深刻的,安泰之不贪图名利,不做官也不图名,只一心搞自己的学问创作,在当时也是十分轰动的。
但是,后来忽然传出来说他私藏国宝,众人都是不信的,都觉得这个超凡脱俗的老画家不会干这样的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有这个国宝,那也是为了学术而收藏,不叫私藏。后来安泰之病死狱中,不知多少人替他叹惋吊唁。
如今,安泰之孙女的身份忽然被人挖了出来,竟然就是这阵子的风云人物安如初大家都惊呆了
大家在意的重点不是案情本身,而是安如初是安泰之孙女这件事情,一开始大家都对这个女设计师表示新奇,都很喜欢她的作品,觉得很与众不同。而后,她带出来的徒弟韩青青夺得设计大赛冠军,也是由她亲自教导,画出了安泰之画作的神韵
许多事情联系起来,众人也就恍然大悟了难怪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散发着不俗的高雅气质,难怪她那么会设计,难怪她会画画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安泰之亲自养育的孙女
如今,莫琛作为安如初的丈夫,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是要给安泰之翻案,意味着这个案子是要重见天日,要重新备审问,找到当初的真相
当即,由古则那几个老顽固带头,一大群文人们也跟着响应声援,声称力捧安如初和莫琛的作为,也会给予最大的协助同时,也号召所有人一起关注此案,给那个蒙冤而死的老人一个交代
如此一来,短短时间内,这件事便被闹到了顶峰声援的声音一下高涨了起来,纷纷打出了要给安泰之洗清冤屈的口号
这个尘封多年的冤案,终于要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