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马路上疾驰。
陆尚神色冷峻,像是一块寒冰。
电话不期想起,陆尚看了眼号码,沅姨的。
“喂。”
简洁又冷漠的音符,让沅姨心里犯怵。
“陆少爷,少奶奶刚刚离开了。”
“离开?”
沅姨听的心头打鼓,心里更是担忧,这个时候少奶奶怎么又惹少爷生气。
“少奶奶说,她要出去住几天。”
啪。
手机被陆尚狠狠甩在一旁,一拳头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
“宋一夕!”
说出了那样残忍的话,没有一句解释,就自己离开了。
她是有多想离婚,有多想远离他?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吗。
陆尚将车停下,半开车窗,点烟。
青薄的烟雾在他立体的五官上缓缓上升,将他冷冽的神色掩藏。
良久,他的神色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
宋一夕,你不是想要离婚吗?做梦,
你一日是我妻,便终身是,你逃不了。
回到熟悉的公寓,宋一夕将自己整个人摔在床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不用特意去想,也能想到陆尚听到那话的表情。
立体的五官上浮现一丝薄怒,眉头紧锁,神色间露出鄙夷。
他一定在想,她一个为了钱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觊觎他的家产。
复杂而纷乱的画面扰乱着她的大脑。
手机叮的一声闪出来一条短信。
本小姐回来了,还不过来接机?
宋一夕看到名字,浑身一怔,随即便是巨大的欣喜。
朝歌。
她学生时代唯二的好友,另外一个就是慕娆。
三年前,朝歌就去了国外留学,一去三年没有消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回来了。
宋一夕整理了下心情,因为手伤不能开车,特意打了个的去了机场。
窗外绿树成荫纷飞而过,想到一会儿要见到几年不见的好友,宋一夕的心情总算好了点。
学生时代的时候,朝歌就像她的护花使者,那时候她便不喜欢慕娆。
如果得知她的事情,想必一定会很生气。
宋一夕还没下车,手机便是一阵震动。
“我已经到了。”
“本小姐在机场一号门,速来接驾。”朝歌微扬的声音响起。
“行,您老稍等。”宋一夕无奈的笑下,她所在的地方正式一号门,所以早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瞩目的朝歌。
性感的红色连衣裙,戴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蛤蟆镜,只露出一双烈火红唇。
尽管看不到脸,宋一夕依旧是一眼认出来了她。
三年的时间,她依旧美得动人,她像是最烈的酒,入喉作痛,却令人甘之如饴。
宋一夕压下心中的激动,嘴里微上扬,疾步过去。
“朝歌。”
“夕夕。”
朝歌摘下墨镜,热情的来了个拥抱,随后将她打量一圈,“果然和以前一样,还是冷冰冰的,这样的夕夕可是嫁不出去的。”
说到嫁这个词,宋一夕眸色一暗,随即掩去。
这一瞬间她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
她被父亲设计送上了陆尚的床。
陆尚娶了她。
陆尚厌她,烦她,偏偏不爱她。
陆尚的心尖人是慕娆。
这一切的酸楚如同冒出井的水,止也止不住。
但是她知道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先回家,这次回来先住在我家,三年不见,我有很多话要与你说。”
说完,宋一夕打的带她坐上车。
她没有多问一句,从她认识朝歌的时候,便知道朝歌是个很神秘的人。
她的家世,她的一切宋一夕知道的都很少。
三年前她消失的时候,她也曾找过许久,不过,所幸她再度归来。
车疾驰而过,窗外的液晶显示器上正在播放着慕娆的广告。
朝歌一眼锁定了慕娆,回过头来问宋一夕,声线突然拔高:“刚刚那个是慕娆?”
听到慕娆的名字,宋一夕神色明显一愣,“是她。”
这个广告看起来挺大牌,不用想都知道是看在陆尚的面子上给她代言的。
“想不到三年的时间,她都已经当上三线明星了。”朝歌的语气尾音上扬,明显带着嗤笑。
宋一夕微微收紧手指,没有做声。
一路心情复杂的到了公寓,走到楼下时,一辆略微眼熟的布加迪稳稳的停在楼下。
宋一夕心头狂跳了几下,迅速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的,他现在肯定还在慕娆那里。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来这里找她。
要知道他平时都很嫌弃这个地方,甚至不愿意踏足的。
“你怎么了,夕夕?”朝歌发现她的异样:“你脸色怎么白了那么多。”
“我没事,可能是刚刚那个司机开车开的有点快,我有些头晕。”
宋一夕快速的说着,几乎是僵硬着拉着朝歌上了电梯。
电梯在缓缓上升,楼层的数字跳动的很快。
越朝上面走,宋一夕的心头的不安就越大。
几乎像是有石头压在心口。
电梯停下,开门,朝歌拿着东西离开。
宋一夕心里的不安加大,条件反射的抓住她的胳膊。
“怎么了?”朝歌回头一脸诧异的问着。
“朝歌我头晕……”宋一夕神色微变。
“你不是医生?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来照顾你。”
“家里没药了,你去楼下的药店买点回来吧。”
宋一夕脸色苍白的可怕,朝歌看了后点点头就答应了。
等看着电梯关上,宋一夕才微微松口气,随即身后卡擦一声,宋一夕条件反射转过身,自己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秦越走出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猛咳了声躬身道:“少奶奶好。”
宋一夕张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走进家里,乳白色的沙发上,果然坐着陆尚。
他修长的腿交叉,挽好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腕,指尖夹着一根香烟,青薄的烟气朦胧着他坚毅的五官。
陆尚抽烟的样子很性感
像是森林里狮子王,在午后慵懒的晒太阳。
宋一夕压下心里翻滚的思绪,声音平常:“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