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忘忧弄出了《三国演义》这本书后,长安城的勾栏瓦舍之中,便有不少说书人,开始演讲这本书。
在娱乐设施极度匮乏的年代,由其文盲遍地走,普通百姓即便买得起书,却也看不懂,于是每日去听书,便成了长安城中百姓们最喜欢的娱乐活动。
花钱不多,却能乐呵一天。
一本三国再长也有说完的时候。
而李忘忧抄过了一本书后,便没耐心继续抄书了。于是不少百姓光是三国就翻来覆去的听了数遍,早就烂熟于心。
好在李忘忧很快又搞出了击毬联赛,弄出球报。
于是这些说书人,每日倒是有了新东西讲。
光是讲讲上一个比赛日的比赛过程,再按照球报上的预测分析照本宣科讲述一遍,同样能吸引那些百姓们前来听书。
刘清的老娘与儿媳两人,同样也是喜欢听书之人,她们婆媳二人,每日待刘清出门去衙门点卯后,便会结伴去瓦舍之中听上几个时辰的书,消磨时间。
好在这听书并不贵,每人花上一文钱,便能听上一整日时间。
这日刘清老娘与儿媳两人,照常结伴去说书坊听书,交了一文钱后,自有伙计来给她们送上热水。
如今虽然李忘忧搞出了茶叶的冲泡喝法,但在坊间并不流行,故而听书之时,却也只有白水供应。
“大家,昨日那书讲的可真好,虽说儿听那常山赵子龙在曹营之中,杀个七进七出这段,已经听了不下五六回,却还是听得儿激动不已。”
刘清儿媳口中的大家,可并非指李二,而是她的婆婆。
唐时,大家这个称呼,即是皇帝身边亲近内侍对皇帝的称呼,也是儿媳对自己婆婆的称呼。
“儿啊,这话你还真说对了。莫说是你,便老身也同样如此。也不知今日是不是继续讲那张翼德大闹长坂桥,那段老身最是爱听,可是热闹的紧。”
婆媳二人说着话,却见说书人上了台,朝台下众人团团做了个揖,手中的“止语”轻轻往几案上一拍,堂内便安静了下来。
说书人的“止语”,其实就是惊堂木。
不同人使用,名称不同。
李二几案上的,那便是“镇山河”,长孙皇后用的叫“凤霞”。房玄龄、杜如晦他们这些宰相手中的,叫“佐朝纲”,程咬金这般大将用的,便叫“惊虎胆”。
只有普通官员用的,命为“惊堂木”,而僧人用的,称为“醒木”,道士用的叫做“镇坛木”。
上到皇帝百官、下到医生、当铺、客栈,这块小小的木头,都有不同的称谓。
说书人一拍“止语”后,缓缓开口:“今日老朽要讲一篇新书,名为驱鬼记!”
他这话,顿时让堂下响起了一片嗡嗡之声。
刘清媳妇一脸激动:“大家,是新书,新书!”
“嗯,这上面驱鬼计,老身可从未听过,今日还真是来对了!”
与这婆媳二人同样激动的,不在少数,大堂内因为说书人的一句话,便闹成了一团。
这般状况,显然也在说书人的预料之中。
他待众人议论一阵后,才再次拍了下面前的止语,示意众人安静。
“话说贞观四年,许州突降暴雨……”说书人开始口吐莲花,滔滔不绝讲起了书。
毋庸置疑,他讲的书,便是李忘忧与苏长卿等人,在许州救灾一事。而那驱鬼,指得便是疫鬼。
说书人从许州大水开始讲起,一直说到李忘忧临危受命,前去许州救灾一事。
堂下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大气不敢出一下。
待听到许州鄢陵县居然出了大头瘟,更是让不少人惊呼出声。刘清的媳妇更是紧紧抓住了身旁的婆婆,紧张的手心冒汗。
“想那大头瘟,乃是天下最最恶毒的疫病,人人闻虎色变,何人不怕,何人不恐?就在数百名许州医家都望而却步,被那疫鬼吓得魂不附体之时,却见从户县公的身后闪出一人!”
说书人说道此处,猛地一拍手上的止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他这番话,顿时惊醒了堂下众人,引得所有人一片哗然。
“怎么讲到关键之处就不说了?快点继续说下去,爷给你打赏便是!休要吊人胃口!”
堂下有富家公子哥打扮的,直接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锭金子,丢到了台上。
“这锭金子赏给你了!休要婆婆妈妈,继续给爷说下去!”
“对,快说快说!我等给你打赏!”
一时间,不少铜钱飞上了台子,差点没砸到那说书人。就连刘清的老娘,都从怀中摸出了几文铜钱,丢了上去。
说书人见众人如此大方的打赏,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的将那金锭捡起来揣入怀中,在此拿起了手中的止语。
“承蒙诸位厚爱,既然如此,老朽便继续说下去便是了。上文说道,从户县公的身后闪出一人,却正是名满长安城的女财神,苏氏苏娘子!”
他这话,又引来堂下一阵窃窃私语。
说书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将苏长卿如何义无反顾,不顾大头瘟的危险,领着一众医家入了鄢陵县。又是如何与城外的户县公一道,联手做法,助了天上道君一臂之力,驱散了那疫鬼吞日……
总而言之,在说书人的口中,苏长卿与李忘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