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拓走到庭院中,选择性忽视坐着的两人,对着储娇礼貌抱拳,储娇立马回了一礼。
终拓这才看到两人一般,略微惊讶,“巧了,王叔和五弟也在。”
自来熟的坐在空余的石凳上,客人落座,储娇作为主人自不能走,如冰有些局促,她从未见过皇家的人。
躲在屋子里啃糕点,“敢神么,我不出去。”
如冰甩了甩被储娇揪住的袖子。
“出去打个招呼,以后你去储家,这是难免的,我二哥常在生意场上,你自然要见一些人的。”储娇无奈,别人看到皇家的人早扑上去了,也就如冰傻傻的向后退。
“申院说…远离皇家人,你出去吧,储娇,我不去。”如冰坚决不肯迈步。
“我印象中的二嫂不是这样的,她会陪我爬墙,陪我处理夏寺正,她敢爱,果断,但不会退缩。”储娇像个小大人,明明自己还是少年却在劝慰别人。
“我才没怕。”
两人并肩走出去,几人视线聚集过来,如冰大方的挥手,“这是我二嫂,如冰。”
三人早知道储家喜事临近,却是第一次见到如冰,纷纷点头示意。
储娇又一一介绍坐着的几人。
茶还未端上来,小厮再次慌忙跑进来,储娇早有预料,“谁来了?再加一个茶杯。”
“季家三小姐。”
“哦!茶杯不用加了…季小姐不喜欢喝茶。”储娇挑眉邪魅一笑,终和裕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了几下。
终潇和敏锐的捕捉到,打开折扇,扇了扇,惹来储娇的白眼,他无奈的扣上扇子。
下人来报三皇子,五皇子,小王爷都来了丞相府,季舒贤马不停蹄的赶来,五皇子有了婚约,三皇子和小王爷还未婚配。
她还有机会,娶了皇家人,季家的尊贵只增不减。
“听闻储相平安归来,这些日子想着储相在休养,没敢来打扰,储相见谅。”举止得体,洒脱自然,嘴角的笑恰到好处,好似真和储娇是好朋友一般,为她着想。
“劳烦三小姐还想着本相…给三小姐拿凳子。”
身后的曼香没动,觅翠侧眼一瞄,回到屋内搬出一个三角圆凳,又回去一趟拿了个茶杯。
……
石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期间除了婢女端上来一壶茶,几人端着茶杯不语。
季舒贤望了一眼如冰的方向,恰对上她的目光,想到什么,竟对着她笑了笑,态度与在储府庭院截然不同。
“茶水可还好喝?”储娇双手撑开放在桌上,眉眼一抬。
众人都是何许人也,精明的很!偏终和裕不起身,“本宫吃过晚饭再走。”
终拓自然记得君贵妃交代的任务,为了在储娇面前刷存在感,再次端起空的茶杯,“本宫也留下。”
终潇和不语,态度很明显。
“那我回去了!”
储娇一愣,谁都能走,如冰竟然要走?
“不行,你留下。”储娇突然倔强起来。
如冰弯腰贴在她耳际“小心申院弹你脑门,我出来时可说了一个时辰的。”
“……”
季舒贤起身抱拳,“我也回去,刚好顺路,如冰小姐要一同走吗?”
储娇灿然一笑,“不劳烦三小姐了,觅翠去送。”
储娇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喊出融慕,“盯着季舒贤的马车。”她要搞事情。
她回来数日,早不来,晚不来,在皇子聚在一起时来,偏偏不讨好他们,为了喝茶?
晚饭出奇的丰盛,储娇无声的扫了一眼曼香,不愧是丞相府的大婢女。
终拓刷了一波存在感,挥手离开。
终和裕靠在马车边,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垂下轻晃,储娇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婚约自是要取消的,如果五皇子主动提出,本相感激不尽。”
“有什么好处吗?”鼻尖淡雅的香气飘过,终和裕蹙眉,视线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
“不喜欢强行拼凑在一起,大家都不舒服不是?”脑海里浮出男人的面庞,储娇浅笑。
下一秒,腰部的系带一紧,香囊落在了终和裕手中,“容本宫想想吧。”
“香囊还给我!”
终和裕不耐烦的掀开帘子,捏紧了手中的香囊,“储相怕是忘了吧,上次朝堂上关键的证据要不是本宫,储相和右侯也就不是打成平手那么简单了。”
见证一切的终潇和打开折扇,悔恨不已,今天来就是个错误。
入夜,如他所料,某人无视府里的侍卫,守夜的小厮,掀起他的被子,一阵冷风冻醒了他,眼前的人更冷,“说说吧!”
终潇和叹气,一五一十,恨不得把储娇每个表情都描述一遍。
风烨然收紧衣服,来回踱步,以前风云川和储娇互相折腾,这下好了,风云川折腾他们,要命的那种。
曼香端走洗脚水,岔路口处,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快速走出来。
“曼香姑姑吩咐的养颜汤!”
储娇翻书的手一顿,养颜汤?她不需要吧,怪不得古代的人容颜不易老,喝的过于早些了吧!
储娇没动婢女自然一直端着。汤清透呈乳白色,没有油水,看起来还不错。
储娇尝试喝了一口,接着全喝了下去。储娇把碗放回去,多看了婢女一眼,新来的?她没见过?
正想着问问曼香,以后这汤一天一碗似乎也不错,困意袭来,储娇吹灭了油灯,躺到塌上。
“曼香姑姑。”婢女弯下腰请礼,曼香点头接着往回走,婢女拦住她,曼香警惕的后退。
小婢女掏出一个瓷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曼香姑姑,这是我家里用土方法熬制出来的药,对疤痕有一定的功效,我小时候顽皮,摔破了膝盖,涂上它不久疤痕就没了。”
曼香垂眸,乳白色的瓷瓶在夜里闪着光,‘留着吧!她看到就会想起我。’
曼香眸底一暗,笑着推脱,“多谢你了,我不需要,这是救相爷留下的,是荣誉。”
小婢女有些失落,惊恐的指着曼香身后,“曼香姑姑。”
天旋地转,小婢女恢复本性,踢了踢地上不动了的人,怪声怪气叫了声,“曼香姑姑,嘁!”
月亮被厚重的乌云挡住,储娇的卧房外空无一人,屋内储娇呼吸均匀,略微沉重。
门轻轻被推开,走进来一男子,炽热的目光锁定塌上,轻手轻脚来到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