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娇静静坐在地上,唇上没有血色,如果她离开这个世界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吗?
她哪都不想去,她好累啊!
储娇眼前逐渐模糊,嗓子疼的厉害,身上没有力气,风柯的身影出现好多个在眼前。
风柯眉眼抬起,“小畜生长大了…不听话了。”
风云川衣袍带着劲风,发丝飞扬,眼底冰冷一片,黑衣隐没在夜色中,气势骇人,整个人犹如修罗城中的魔鬼。
一炷香后,风柯向空中发射了***,黑衣女子收起长长的指甲,留下斗篷的一角,飞快离开。
“快用蛊控制他。”风柯渐渐不敌风云川的猛烈攻击,胸口受了一掌,看到黑衣女子回来。
黑衣女子伸开手掌,手心小小的黑色蛊虫蠕动,风云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风柯被内力震出老远,摔在寺庙的木门上。
“噗——怎么可能,你,你反控制了蛊虫。”黑衣女子吐出一口血,手心的蛊虫钻进她的手掌,白皙的手腕爬满了黑色的线条。
承轩跳进院子抱起储娇,跌跌撞撞向外跑去,风烨然靠在门边,双手抱臂,一手拿着剑。
承轩停住脚步,风烨然手中的剑向上一抛,落下时稳稳接住,剑柄处露出一寸长锋利的剑。
“抢别人家的妻主,你可真出息啊!”
风云川转头看向两人,风柯趁此机会拎起黑衣女子跃出墙外。
风云川把储娇抱在怀里,走出寺庙,天边露出一抹暖阳,天空被笼罩在橙光中。
风云川稳稳的抱着储娇站到悬崖边,脚边仅一步的距离踏出悬崖,正要纵身一跃时,储娇悠悠转醒!
入目是风云川棱角分明的侧脸,带些青茬的下巴,偏头一看,她倒吸一口凉气。
“云川!你你你。”
风云川低头,微微一笑,栽倒在悬崖边,储娇征愣的坐在地上,脚都在悬崖外。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拖着僵硬的腿往里面爬了爬,又扯着风云川的衣服费力的把他拽过来。
储娇满头冷汗,她上辈子欠他的,没让蛊害死,躲过风柯的陷害,差点让风云川抱着跳崖,她的夫郎真是爱她?
短暂的恐惧过后,储娇不经意的抬头,太阳已经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她整个人沐浴在暖阳中,仿佛身上的痛都不见了。
风烨然站在两人身后,良久后走上前去检查风云川的伤势。
“她怎么了?”储娇问。
风烨然无视储娇,背起风云川大步离开,储娇爬起要跟上,脚一歪趴在地上。
脚步声响起,储娇以为是风烨然回来了,“风。”
承轩蹲下视线与储娇平齐,许是阳光太过暖,使得承轩眼中的温柔要溢出来了。
储娇崴伤了脚踝,坐在塌上自己和自己下棋,贺临每天都来看她。
储俊乐穿着宝蓝色锦服,头上同时戴着淡蓝色的玉发扣,拿着一根比他小脑袋还大的棉花糖。
扭着胖乎乎的小身子,肉胳膊举起棉花糖,“姑姑,吃糖糖就不疼了。”
储娇接过棉花糖,眼睛眯起,嘴角上扬,“谢谢俊乐。”
看她接过,储俊乐肉乎乎的小爪子伸向储娇桌上的桂花糕,储娇往他得面前推了推。
储娇眼睛盯着桂花糕看,前几日的鹊桥节,她买了桂花糕,感觉甜的慌,硬逼着风云川吃了剩下的一块。
他皱着眉头咽下去,储娇在转身的瞬间偷笑。
她不自觉的看向梳妆台,银狼面具安静的摆放在他的妆台上,她的正殿再次被烧,储娇回来那天就搬进了风林院。
女皇得知此事,送来不少好东西,书院她没去,朝堂她也没去。
储娇静静的靠在窗边,储清走进来看着她不语,倏地笑了,缓缓道,“你喜欢他!”
储娇抿了一口棉花糖,甜滋滋的糖瞬间融化,储娇一怔,“……”
“我看出来了,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从你的反应我看出来了,你喜欢他。”
储娇看向窗外,叶子落了满院,风云川一点消息没有,她找不到他了。
“我也不知道。”
“你身在迷局中不知,我这个局外人看的明白。”
储娇突然有些委屈,所有人都想害她,只有风云川一次次救她,紫薇林是他,寺庙中还是他。
储娇体内的蛊安静了很长时间,她一边寻名医一边找风云川。
“相爷,饭菜要端过来吗?”曼香低着头,储娇一眼就看到她脸颊处的伤疤。
“不了,没胃口。…曼香。”储娇轻声唤她,“风云川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
“你告诉他,铁链我都买好了,他回来我就拴住他,不让他踏出丞相府一步。”储娇落下黑子,纵观棋局,黑子胜,白棋全军覆没。
储娇手一推,棋子散落一地,滚出老远。
曼香蹲下一颗一颗捡起。
储娇休养了半个月,脚完全好了,她戴上银狼面具,梳起高马尾,一身月牙白的衣袍,“曼香,我们去明秋阁。”
曼香睫毛颤动,半面银色面具遮住她眼底的情绪,两人莫名般配。
储娇进门照例来到一楼,青衣女子一反常态邀请她上楼,储娇本不想上去。
“今天明秋阁只接二楼下来的客人。”
来到二楼,她选择了一处角落,曼香挨着她坐下。
周围的人吵吵闹闹,几个女人交谈声传来,“今晚不知道有什么好货色?”她搓搓手很期待。
“北城粗蛮之人做出的东西,不及天蒲,你期待什么啊!”
“咦,不期待你来干什么,看热闹?我都看到你怀里的银票了。”
“我不会借你的,回去找你家的公老虎要。”
“你这怕也是私藏的银子吧,藏了多长时间了?”
多日闷闷不乐的储娇倏地笑了,原来还有公老虎一说,私房钱也是从古传到今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她向风云川要银子的场景。
一个身着藏青色的女子走上高台,乱哄哄的场景安静下来,储娇邻桌的一个女子还在说。
另一名女子拍了拍她的后背,“撵出去多丢人啊,闭嘴吧。”
高台上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台下,视线在储娇的侧影处停留两秒。
“今天的拍品很特殊,独一无二,仅此一个。”说着她扯开黑布,露出一个大铁笼,里面蜷缩着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