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寻解药之事时间紧迫,凶险万分。
苏卓和小勺轻装上路,为了节省时间,苏卓揽着小勺直接开了光圈瞬移到了苗虫谷一百里之处。
苗虫谷恶名在外,方圆百里内早已荒芜,一只鬼影子也瞧不见。
小勺现下已经弄清楚了朱府和上任城主的种种渊源,心情自然无比的舒畅。
更何况如今朱大小姐变成了那副样子,在生命面前那些情啊爱啊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既然朱府姐弟俩的祖父对鬼城有恩,那这次就尽全力找到解药还了恩情便是。
只苗虫谷几百年来未有任何鬼进入,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形一概不知。苏卓还是本着谨慎小心,决定先查探一番再进入谷中。
他带着小勺寻到了一处荒凉了百年的村庄。
杂草长得都快有屋檐高,破砖残瓦,成片成片的爬山虎遮盖住了墙面。从村头走到村尾,青天白日也止不住这一阵阵的阴森可怖。
挑了一间屋顶不漏风的矮房,小勺体贴地打扫了一下,好歹有块能落脚的地方。
这虽然比她以前的西坡破庙还要残破,但是有鬼君大人在的地方就是天堂,她哼着小曲的笑脸蛋跟这荒郊野外真是格格不入。
“何事这么开心?”苏卓似是被她好心情感染,心头的沉重感也稍稍减轻了些。
“和鬼君大人在一起就是开心!每时每刻都开心!”已经接受了两晚“姐妹们”的精华教育,以前在情爱之事上仿佛白纸的小勺真可谓脱胎换骨,说起情话来那是真诚又俏皮。
苏卓失笑,“难不成我不在就不开心?”
“嗯嗯,就比如昨夜我等了大人许久,可大人一宿未回,我连晚膳都没吃得下去。”
“哦?”这丫头一向什么事都可以放下唯独吃饭最放不下,自己何时变得比饭菜还重要了?
“大人以后晚归不回时就要记得:小勺会等你一块吃饭睡觉。若你不回来,我就不吃饭不睡觉了。”
这小丫头还敢威胁自己了。
不过苏卓倒并不排斥,他很惊奇心里的这异样感觉,有些无奈有些欣喜,似乎他也很享受小丫头这般的威胁。
随意捡了些枯柴树枝,生了堆火,小勺挨着鬼君大人而坐,火光照暖了她的手她的身子,也照暖了她的心里。
只是,为何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呢?
头刚倒下,被男子手掌稳稳托住,苏卓体贴地把昏睡着的女子躺好,双手掐诀,设了一道牢不可破的结界。随后走出了屋外,飞身前往苗虫谷。
苗虫谷的入口有块石碑,石碑上布满斑斑点点的血迹,石碑下堆着小山高的白骨残骸。
一层淡淡的暗黑色结界笼罩住整座山谷,结界带着熟悉的气息,是炽隐的手笔。
苏卓淡淡地撇了一眼,毫无触动,结界于他来说仿若空气,举步就踏进了谷中。
那石碑下的鬼窟窿头却突然睁开了眼,空洞的大窟窿里两颗散发着黑气的眼球,此刻正发出嘎嘎嘎嘎的粗犷笑声,“好久没看到活物啦!”
有两窟窿头直接飞到碑顶上,细细打量鬼君大人片刻,笑声更加猖狂,“这活物长得不错,想必味道也好。”
其他窟窿头不乐意了,集体在地上乱蹦乱跳,却又跳不到碑顶上,急出了一串听不明白的鬼语。
碑顶上的那两颗窟窿头得意洋洋,见“活物”理也不理会他们,顿时又生起怒气来,忙追了过去。
眼看就要撞到鬼君大人的后背,苏卓周身鬼气疯涨,直接把窟窿头炸成了粉末,其他窟窿头看着这幕,忙停止了蹦跶,闭眼装起了石头。
这活物什么来头啊?这么可怕?窟窿头们内心瑟瑟发抖。
苏卓环视这所谓的苗虫谷,除了毒瘴气和满地爬的毒物,与普通林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虽说这些瘴气和毒物也足以劝退大半的鬼,但苗虫谷能成为鬼鬼谈之色变的禁地,显然还有更深的秘密。
在朱府的那一夜,苏卓已跑了一趟地府,炽隐领着他去了地府的藏书阁和医药库,搜寻了一夜才找到了线索。
朱大小姐之毒很像百年前传闻里出现的鬼蝙毒。炽隐曾记得,那屠灭了五个村落的苗虫谷出来的毒美人,就有一只赤焰花纹的鬼蝙蝠。那鬼蝙蝠通鬼语,极有灵性,对那毒妇忠心的很。
当年那场大战,炽隐也是带足了手下的。奈何鬼蝙蝠凶猛狡猾,不少手下被咬之后血肉渐失,变成了干尸!
鬼蝙蝠的主人也不是简单角色,炽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拿了阎王爷的镇魂鞭,才堪堪逼着毒妇退回了谷内。
如今百年已过,这毒美人和毒蝙蝠也不知在谷内何处。
继续往山谷深处而去,张牙舞爪的鬼木遮天蔽日,逐渐到了另一片昏暗潮湿的空间。
无数藤蔓缠绕交织在地上,浓密的林子里充斥h着难以名状的腥臭味,随着苏卓的踏入,藤蔓仿佛活过来一般,竟朝鬼君大人发起了攻击。
苏卓凌空而起,停在半空中,浓厚的鬼力包围住清冷无双的男子,更有森森的鬼气凝结成剑,万箭齐发,与地上树上的藤蔓交战在一起。
随着一声“破”,无数藤蔓被斩断,一时之间汹涌的林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有一道银铃般的女子笑声在林子深处响起,“快让我看看,是何人有这本事竟能只身闯入苗虫谷。”
唧唧啾啾唧唧!
树藤深处先飞出来一只黑色油亮的鬼蝙蝠,随后一位袒胸露乳极具异域风情的女子飘了出来。
女子一头微卷的长发及地,只着艳红色的裹胸和轻薄的层层纱裙,媚眼如丝,风情万千。
鬼蝙蝠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又飞回了女子肩头。
“模样倒比那炽隐还俊。”女子打量了苏卓一阵,满意地点了点头。
“鬼蝙毒可有解药?”苏卓料想眼前便是那毒妇了。
“哦?不是为了我而来,而是为了鬼蝙吗?”女子惊讶地睁大双眸,嗔怪地睨了一眼,似是在责怪男子的不解风情。